說喝酒,白陵幽就立刻拿出了兩壺酒,遞了夜初鳶一壺。
夜初鳶對酒也沒什麼感覺,前世爲了任務,裝作各種身份,免不了要應酬。
各種場合中,女人總是容易被灌酒,即便是酒量練出來了,喝多了也免不了一陣不舒服。
更何況喝酒之後,頭暈暈乎乎,做任務或多或少會受影響。
所以,夜初鳶在平時,能不喝就不喝,談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
但看白陵幽興致好,她也不會做掃興的事,便拿出一個杯盞,倒了一杯一點點的抿。
白陵幽少有的不太講究,直接用酒壺將就倒入口中。
小小年紀,喝酒的動作倒是熟練。
只是幾口下去,就紅透了臉,可想而知酒量有多差。
抱着酒壺,白陵幽暈暈乎乎,大着舌頭跟夜初鳶嘀嘀咕咕。
夜初鳶也聽不清他在嘟嚷個什麼,似乎在罵人。
什麼“種馬”、“廢物”、“薄情”……
若不是知道白陵幽的取向是女人,他這副喝了酒後的幽怨模樣,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受了情傷。
過了好一會,白陵幽甩了甩頭,似乎清醒了點,但也不太清醒。
他口齒清晰了些,忽道:“我娘是正妻,但也是小妾。”
夜初鳶放下酒杯,看向他。
“白宿(xiu),我那個血緣上的父親,將我娘明媒正娶進了白家。”
白陵幽喃喃:“我娘那時候厲害呀,家族厲害,還跟你娘是朋友呢,再加上權慕夜他娘——咋感覺這是在罵人呢?管他呢……”
“娶了我娘,就等於得到一個大家族的支持,還跟白家第一天才,暗家第一天才扯上了關係,真是天底下最划算的生意了。”
白陵幽又灌了一口酒,眯起惺忪的眼,帶着嘲諷:“可做生意的,哪能一直賺啊?賠錢賠死的人更多,只是沒人在意而已,大家都愛看賺錢的……白宿賠死了!因爲我孃的家族沒啦!就在他娶我孃的第二年。”
“你說。”
白陵幽拿着酒壺的手,伸出一根小手指指着夜初鳶,“白宿是不是個掃把星?是不是?”
“是。”
夜初鳶點頭:“萬千外域第一掃把星,無人能及,天神都要避而不及,唯恐沾上晦氣。”
“說得好!”白陵幽拍手手。
半空,湛離不忍直視。
這兩個人的腦回路,還真是夠對路啊。
“我娘嫁給他一年都沒孩子,家族還沒了,白宿的生意賠了一半,沒過幾年,權慕夜他娘失蹤了,你娘去找,遇到襲擊,也失蹤了,可大家都被關在那個鬼地方,誰有本事去找啊?”
白陵幽嘟嚷道:“你們兩個娘走之前,也不知道把出去的方法說一聲……也可能沒有吧,機緣巧合就出去了,外頭的人都以爲她們死了,可白家跟暗家的燈都還亮着呢,火燒的那麼旺……怎麼會死?”
“也就是白宿那個掃把星!蠢貨!廢物!還真當她們死了,覺得自己的生意賠慘了!”
白陵幽哈哈笑了,滿滿的嘲笑:“一筆生意賠了咋辦?做第二筆生意唄!明媒正娶另一個女人唄!可是都明媒正娶了一個妻子,哪能再娶一個?”
“沒關係!”
白陵幽一揮手,氣勢凜冽,“殺妻不好聽,那就降爲妾唄!”
“我呸!”
白陵幽迷迷糊糊的臉,忽然變得猙獰,殺氣四溢:“不要臉的王八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