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意識模糊間,夜初鳶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墜入了一個黑暗空間,不斷下沉,再下沉。
好像會無休止的沉入底部,最終消弭無蹤一樣。
這樣的黑暗,這樣的絕望,讓她心顫不已。
可就在她以爲再無希望時,忽然感覺上方亮起了一道光,劃破黑暗,投射到她的身上,將她周身的黑暗、冰冷驅散,帶着她一路朝上漂浮,最終……
“唰。”
她睜開了眼。
第一秒,就看到了那個明明把她扔在水裡不管,此時卻真真切切出現在自己眼前,低頭看着她的男人的臉。
而她,正枕在這男人的腿上,乾燥的暖意從這男人身上傳來,給她冰涼的身體增添一絲生氣。
夜初鳶愣了愣,沒能立刻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怔怔看着這個男人,張了張嘴:“你不是……不管我了嗎?”
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把她救上岸了?
那麼討厭自己觸碰她的男人,居然還……給自己膝枕?
做夢吧?這是。
“夜初鳶,不要自作多情。”
權慕夜神色冷淡,絲毫不顧夜初鳶此時剛醒還迷糊着,隨手將她推開,然後站起身,俯視這個躺在地上,窩成小小一團看起來很是可憐巴巴的女人。
他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卻很快恢復平日的冷淡,然後道:“我只是去水下撿我的腰帶,哪知道某個不要臉的女人抓着我的腰帶不放,我就乾脆一起拎上來了。哼。”
說完,還格外冷漠的哼了一聲。
傲嬌至極。
頓了頓,他見夜初鳶還躺在地上,忍不住斥道:“沒死就起來!裝什麼可憐!”
可說話之間,那雙冷淡的眼眸卻忍不住一掃夜初鳶那柔弱的身子,不會是剛纔掉入水裡之後,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吧?
就在權慕夜猶豫之際,夜初鳶很是不客氣的抓住了他的衣角,然後藉着力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長吐一口濁氣,摸了摸還殘留冰冷氣息的身體,卻意外發現身上的衣服居然不是溼的,而是乾的!
她看了權慕夜一眼:“你還幫我烘乾了衣服?”
權慕夜瞥了她一眼,見她沒事,便冷淡道:“是你這女人死皮賴臉,在我用魂力蒸乾衣服的時候還賴在我身上,沾了我的光。”
“哦。”夜初鳶吐了吐舌頭,一副無辜的表情,“那確實是沾了你的光。”
權慕夜聞言頓時擰緊眉頭:“裝什麼乖?你這女人又在算計什麼?”
居然不是跟他針鋒相對,而是順着他的話往下說,這女人不會是溺水時把腦子給淹壞了吧?
不過……權慕夜倒真猜對了一半。
夜初鳶此時確實還有些迷迷糊糊,畢竟剛纔落入水中後長時間缺氧,若不是權慕夜那一口氣救了她,怕是她真的要完了!
可即便如此,剛逃出生天的她,依舊有些迷糊,所以才如此乖巧,而不是平日的凌厲。
也算暴露了她另外一面。
看着犯迷糊的夜初鳶,不知怎麼,權慕夜倒是心情好了些,神色也沒先前的冷漠。
打量夜初鳶數秒,確定她沒事後,權慕夜不再說話,轉身就走。
“誒誒誒!”
夜初鳶下意識追了過去,連忙問道:“你去哪?”
權慕夜淡淡掃了她一眼,冷冷吐出四個字:“回百花宴!”
夜初鳶聞言精神一振,一掃剛纔的鬱悶,驚喜道:“你願意跟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