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小姐話音剛落,有不少人就低聲笑了。
說是低聲,也沒低多少,屋內嘲笑聲、竊竊私語聲,混雜在一起,尤爲刺耳。
夜初鳶神色不變,她就知道會這樣,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唯一讓她驚訝的,倒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換做以前,她該生氣的。
夜初鳶感覺有些無趣。
在她身邊,黎卿聽了那名綠衣小姐的諷刺,忍不住皺了皺眉,剛要爲夜初鳶說話,可在這時——
“你笑別人不懂做什麼?”
首座之上,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打斷所有人的笑聲。
衆人一愣,朝那個方向看去,竟然是白陵幽!
不少人都傻眼了——
他們剛剛,跟那綠衣小姐想的差不多,以爲白陵幽是想讓夜初鳶下不來臺,才把話題拋給夜初鳶,可爲什麼現在又……
就在這時,白陵幽眯起那一雙黃金瞳,帶着諷刺一掃在座衆人,忽然嗤笑一聲:“你們不是也不懂嗎?”
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
白陵幽說得好,打人就要打臉!
被白陵幽戳穿這一事實,不少人臉色漲紅,感覺面上無光。
他們剛纔對夜初鳶發出的嘲笑聲,在此刻更像是打着他們臉的巴掌聲!
同時,他們更不明白,白陵幽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難道不是你最開始讓夜初鳶下不來臺的嗎?
就算你是白家人,也不能這麼囂張,過分行事吧?
首座左側,臨寺看到事情發展至此,忍不住頭疼——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白陵幽跟着他來參加宴會,哪裡是來玩的,就是來搗亂的啊!
更讓他不懂的是,夜初鳶爲什麼要說她不知道答案?
先前在車廂裡時,夜初鳶與白陵幽的交談間,明明就透露了她瞭解鍛器一事啊!
臨寺感覺他越發看不懂夜初鳶了。
尤其是在經受這麼多“羞辱”後,夜初鳶居然還能泰然自若的坐在原位,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更加不懂了。
越是不懂,他就越想去了解,越想去觸摸真相,靠近這個,神秘的女人。
臨寺看着夜初鳶,一時間忘了移開視線。
臨寺這副模樣,被他對面的申屠筠盡收眼底。
一直淡然的申屠筠微微眯眼,朝夜初鳶一掃,旋即收回視線,又看向白陵幽,開口爲那些尷尬的同伴解圍:“陵少,鍛器一事,我們確實不太懂,那能否有勞陵少爲我們解答一二呢?”
申屠筠一開口,給不少尷尬的人解圍,他們心裡感激着申屠筠,同時對白陵幽產生一絲排斥。
可想着白陵幽的身份,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索性調轉矛頭,朝夜初鳶扔過去無數眼刀。
夜初鳶無言,她今天真是躺着也中刀啊。
席間暗波涌動,引起這些震盪的罪魁禍首——
白陵幽倒是沒心沒肺,好似沒看到衆人之前的尷尬,聽到申屠筠的問話後,看了她一眼,略帶深意。
小舅舅給他傳來的口信沒錯,這個申屠筠,確實不太簡單啊!
若是其他這般地位的小姐,被人當衆諷刺又打了臉,怕是當場就能鬧起來!
申屠筠能做到這一步,在他白家,也找不出幾個同輩,有這等城府。
心中思緒一轉,白陵幽倒也沒給人留下破綻,他很快接口道:“一般的玄級中階魂器,即便是中級鍛器師,確實能製作出來沒錯,但小爺的槿幽,他們是做不出來的!”
白陵幽淡淡道:“因爲槿幽的核心陣法,複雜程度之高,小爺敢保證,在這世上的中級鍛器師,最多隻有一個能做出來!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多,所以,只能讓高級鍛器師參與制作,才能保證製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