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被夜初鳶一頓質問,白陵幽愣了愣。
他的鍛器……並沒有人教。
全靠小舅舅不顧衆人異樣的眼光,把那本秘籍帶給了他,還特地爲他準備打點了許多。
大家都等着看他的笑話。
可誰都沒料到,除了白澤以外,誰都不看好的他,會走到今天這步!
他,全靠自學!
因爲受過白眼、嘲諷,他看不起那些後來看他天賦不錯,想要收他爲徒的傢伙。
呵,不過是一羣發現自己天賦高,想要半路收徒摘果子的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他不稀罕!
於是,他也就從未受過什麼系統教育,都是靠着那本秘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他也看過其它的鍛器秘籍,只是都不如那本秘籍的精妙,於是看了個開頭就扔下了,沒有深究。
可今天,夜初鳶一席話,如當頭棒喝,讓他猛的驚醒——
近半年來,他在鍛器上沒有寸進,只以爲是等級太高,所以遇到瓶頸。
如今看來,倒不如說是他太相信那本秘籍,一葉障目,將世間其它或基礎,或精妙高深的知識給拋棄,只活在自己刻板的世界!
默了默,白陵幽忽道:“我受教了。”
白陵幽終於丟掉了小爺的自稱。
這是在對夜初鳶表示尊敬。
夜初鳶是他來靈木之域後,第一個認同的人。
這半年來,他一直卡在瓶頸不能有進展,夜初鳶的話,如醍醐灌頂,讓他找到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不知道你平時學習的,又是哪一類鍛器秘籍?”
白陵幽又問道:“如果是市面上沒有賣的,就當我沒問吧。”
那些頂尖的鍛器師,大多都有自己的獨家秘籍,外人唐突去要,等同於挖人根子,斷人生路!
白陵幽尊重夜初鳶,所以沒有之前的狂傲。
“那就當你沒問吧。”
夜初鳶的回答不出白陵幽所料。
只是過了兩秒,夜初鳶又道:“若是你有不懂,也不是不能來問我,正好我在法陣學習上,也有一些好奇的事,你是高級鍛器師,應該也有你的獨到見解。”
“那是當然!”
白陵幽聽到夜初鳶的誇獎,也沒有一點謙虛,他道:“我敢保證,同等級鍛器師裡,沒有多少人,能比我的功底,見解,更紮實、透徹!”
天曉得他是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日。
夜初鳶也不意外白陵幽的驕傲。
因爲她也很驕傲。
凡是在某一項上的天才,若是連對自己的驕傲自信都沒有,而是畏畏縮縮,又怎麼可能攀上高峰?
“以後有機會就相互交流一下吧。”夜初鳶道。
來到靈木之域,還恰好搬到了白陵幽隔壁。
夜初鳶知道,該來的總會來,逃也逃不開。
與其等她在靈木之域事畢,去聖天域時再接觸白家人,倒不如提前先認識了。
更何況白陵幽雖然難應付,也比一般人好多了,起碼他少有害人之心,有恩必報。
“那是當然,我以後還會再來的。”
白陵幽也沒客氣,他把夜初鳶改好的長劍別在腰間,道:“今日算我又欠你個人情,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夜初鳶眼底一閃,沒有拒絕,只是點頭:“好。”
現在雖然沒什麼,可她要做的事,在日後肯定會需要白陵幽的出手相助,若是此刻拒絕,未免太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