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解之毒,沒有解藥?”
秘境中,夜初鳶看着腳下的孟小云。
“有解藥還能叫無解之毒?”孟小云反問。
“花□手裡的毒,現在已經換成了無解之毒?”夜初鳶又問道。
“是。”孟小云沒有隱瞞。
反正,夜初鳶都猜到了,他說謊了也沒用,只會讓他吃苦頭。
夜初鳶收了腳,轉身要走。
孟小云看她的動作,忍不住譏諷道:“你去了也沒用,這場計劃,是花□,是陰鬼七,是我,插手策劃,天衣無縫!你以爲,你一個人能改變什麼?現在離宴會開始,只有兩個時辰!你沒有時間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夜初鳶轉過身來,看向孟小云。
孟小云淡淡道:“你知道你做的事是徒勞無功就好……”
“應該先把你弄死,再去辦事啊。”
夜初鳶打斷孟小云的話,抽出了長刀,對她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留下你,誰知道會出什麼妖蛾子呢?你說是吧?”
孟小云表情大變。
夜初鳶毫不留情一刀朝孟小云砍去!
一句廢話也不講,說殺人就殺人!
眼看着刀尖離自己越來越近,孟小云眼中閃過驚恐、慌張、怨恨、憤怒……
各種情緒複雜交錯,他的心裡涌起一股氣,不甘心的大吼:“我不明白啊!”
“唰!”
只差一根頭髮絲的距離,刀刃在孟小云的鼻尖上停下。
孟小云呼吸一頓,然後喘着粗氣吼道:“世上有那麼多惡人!爲什麼偏偏要我死?!我難道……”
“我難道還不夠可憐嗎?!”孟小云憋了許久,眼淚終於落下。
他紅着眼睛,緊盯夜初鳶,重複問道:“我難道,還不夠可憐嗎?我一生下來,眼睛都沒睜開,孃親就被那對狗男女氣死了!等我睜開眼,人間就成了地獄!”
“我被曲蘭芝那個賤人餵過發黴的飯菜,被孟德灌過尿!十一歲——那年我才十一歲!就被送上了曲天陽的牀!我都不知道那一晚我到底是怎麼過過來的!”
“我一夜沒睡,可那一夜我昏厥過無數次!然後一次又一次疼醒!”
“我記得清清楚楚,到了第二天我眼睛都睜不開,腿都並不攏,躺也躺不下去,站也站不起來!”
“一次又一次,這樣的日夜我重複了六七年!”
“我他媽還是個男人啊!”
憋了快十八年。
這句話,孟小云終於說了出來。
不,是吼了出來!
憋了十八年的鬱氣,終於在這一刻,吼了出來!
孟小云紅着眼睛,朝夜初鳶吼道:“你殺我,是因爲我要殺那些人,我是個惡人!你殺我,就是主持正義!你他媽早不住持正義晚不主持正義,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住持正義!”
“你怎麼就不早點來!”
“你他媽爲什麼不早點來!”
“我就不明白了,我活了十八年都沒遇見過什麼正義!偏偏就遇到你這麼個惡人!”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孟小云像瘋了一樣的嘶吼,“你就這樣殺了我你讓我怎麼甘心?!世間那麼多惡人憑什麼死的就是我?!憑什麼!我夠可憐了憑什麼死的要是我啊!”
“夜初鳶,你就是個惡人!你住持個屁的正義!你他媽就是個惡人啊!你毀了我的一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