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天域的人?”
夜初鳶聞言,又是一愣:“那她怎麼會在天鏡……”
話還沒說完,她瞥見百若妝跟黎柒難以言喻的表情,就明白了。
“她孃親也是來天鏡之域做客時,忽然產下她,所以不到魂君就回不去了?”夜初鳶瞭然。
百若妝和黎柒也是這麼倒黴的。
“不是做客。”
可誰料,百若妝搖搖頭,道:“是被追殺。”
夜初鳶一驚,“追殺……嗎?”
“是啊。”
百若妝道:“具體情況不清楚,聽說二十年前,她孃親那一脈,在她本家想要奪權,擠走原來掌權的一脈,結果失敗了,不得不遁逃到天鏡之域,停留幾個月後,就生了她。”
“這樣啊……”
夜初鳶若有所思,“那她的處境豈不是很不妙?怎麼敢罵走劍青敖的媒人?”
莫非……
夜初鳶眼底閃了閃:“她家那一脈,不會在後來……”
“沒錯。”
百若妝點點頭,道:“幾年前,她家那一脈,捲土重來,奪權成功了,原來那一脈的嫡系全滅,至今沒找到活口,估計是死光了,她家掌了權後,她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
“聽說她跟劍青敖遇見時,家裡還沒翻身,於是把當時是劍閣掌中寶的劍青敖,吃得死死的,令劍青敖對她神魂顛倒。”
黎柒接口道:“可沒過多久,就傳來她家奪權成功的消息,她就把劍青敖棄若敝履,然而劍青敖卻……”
“這麼一說,我倒覺得劍青敖很可憐了。”
百若妝上次見劍青敖糾纏楚聽瀾時,還瞧不起他,現在一聽真相,不由得對劍青敖心生憐憫。
被這樣一個市儈的女人玩弄於鼓掌,欺騙感情,也不曉得騙沒騙錢財,也夠慘了。
“可憐是可憐,但事實擺在眼前還不願清醒,就有點兒蠢了。”宋晴看透真相。
“楚聽瀾家,在靈木之域很厲害?”
一旁,夜初鳶有意無意問道,“這麼玩弄劍青敖,也不怕劍閣報復啊?”
“楚家在靈木之域,確實有些底子。”
黎柒點點頭,道:“以前那一脈掌權時,家主性子精明不市儈,跟許多家族交好,再加上他家的魂器、丹藥,極爲有名,歷史上有幾次,實力都要超過靈木之域的域主,申屠家了。”
“只是運氣這種事,都是說不好的,他家每次要起來時,都會遭遇一些事故。”
百若妝接口道:“這一次也是吧,楚家這一代家主,把丹藥生意發揚光大,家裡的煉丹師不計其數,可鍛器的生意,卻有些青黃不接,好不容易在十年前,將幾位厲害的煉器師請出山,好像是要鍛造什麼家傳的高級魂器吧?”
“結果數年前,材料剛集齊,打算開爐鍛器時,楚聽瀾家那一脈,殺了回來,將原來那一脈屠殺殆盡!”
百若妝有些遺憾的說道:“就連家傳的高級魂器的圖紙,也消失不見,直到現在,楚聽瀾那一脈都在尋找圖紙的下落。”
“真是造孽。”
宋晴撇了撇嘴,奪權滅同族,連根草都不留,還把家裡的根基毀了——
這不是造孽是什麼?
“所以,直到現在,楚家都沒緩過氣呢。”
黎柒隨口說道:“聽聞楚聽瀾那一脈,之所以能捲土重來,是有人借了力給他們,要的報酬就是楚家家傳的高級魂器的圖紙,結果誰料到圖紙丟了,借力的勢力貌似給楚家施壓,楚家全家上下都不好過。”
“真是報應啊。”
百若妝忍不住道:“那楚聽瀾還敢給劍青敖甩臉子?現在家裡不好,她都敢鬧騰,你說要是她家把圖紙找回來了,沒了外患,她還不得上天?”
“嗯,很有可能。”黎柒點頭。
“以後離她遠點。”宋晴果斷道。
然而,議論紛紛的三人,卻沒有發現,一開始把話題扯到楚聽瀾身上,惹她們討論的夜初鳶,此時神色晦暗不明,手指隔着衣袖,輕輕摩挲那條白玉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