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的漂流,倒還算太平,風浪雖有,卻不足以把救生艇掀翻,有驚而無險。
我們翹足企首的救援,則一直不見蹤影,因此心情就變得愈發沉重。
我與蘇舞都知道,越是拖得久,我們得到救援的機會就越渺茫。
這個,是有一定說法的。
要麼是我們失事的地點太偏遠,救援隊找不到。
要麼就是他們已經放棄搜救,由我們自生自滅了。
兩種情況,都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
這一日白天,我正在睡覺。蘇舞伸着兩條光滑的美腿給我做枕頭,以回報我晚上送給她的溫暖懷抱。我也不客氣,反正軟軟的,墊着很舒服。昨天因爲是枕硬板,加sh中溼氣重,差點就給我睡落枕了,起牀的時候,不停地揉脖子。
這無意中讓蘇舞給看到,她居然記在心裡,到了今天,特別送給我這一份福利。
我們倆現在的作息安排是,白天我休息大半天,然後起來陪她說說話,同時尋找食物,儲備飲用水之類的工作。晚上呢就給她一個人睡,我則給她守夜。
蘇舞可不敢一個人守夜,按她的原話說,漂流在這黑茫茫的海洋,看不見又摸不着,留她一個人清醒無伴,她肯定得憋瘋。所以寧可躲在我懷抱裡熟睡,讓我佔佔便宜都行。
我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被蘇舞給搖醒了。
我睜開惺忪睡眼,發現自己是半側身的睡姿。尷尬的是,我的口水居然流了她一腿兒,粘粘的,她居然也不介意。我想我睡覺可一向沒有流口水的習慣啊,怎麼今天破例了?
難道是這美女的的大白腿特別的香,在睡夢中把我給引誘到流口水了?
還真別說,蘇舞的身上,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味的。我接觸的女人不多,可以說根本沒幾個,不知道是不是但凡女人的身上,都有這麼一股體香。
哦,好像我表姐身上也是有的,但味兒不太一樣。當然我聞得也不太真切,畢竟我不可能跟我表姐像這樣赤身**地呆在一起。只是在摟摟抱抱的親密動作中偶爾聞到的。
我翻開眼問上頭的蘇舞:“怎麼了?”
蘇舞伸手向前頭指了一指:“你快看。”
我一聽,是有情況,猛地就坐起身來。
順着蘇舞的指向,我看到前方,大約在半海里外,有一個紅色的東西漂浮在海面上。
具體是什麼,這麼遠當然是看不清楚的。
****起邊上的搖櫓,其實就是一根胳膊粗的木頭,救生艇原來的划槳已經不見了,這根木頭,是我在海上撿的,看它質地還算堅硬,又不很重,所以就撿來做漿,既可划船,又可防身,一物兩用。
我對着那個小紅點,直接劃了過去,劃近了大半,終於敢確認了。
“是人!”蘇舞當先開了口。
是的,那個遠遠看到的紅色的東西,其實是一個人的救生衣。
只是它的主人,還活沒活着,就不知道了。我看大半已經不可能是活人。
等劃到眼前一看,果然如我所料,這人伏着身,臉撲在水裡,背部飄在水面上,已經是死了許久。
看到跟我們身上一模一樣的救生衣,不必說,這人就是跟我們同樣落難的東方號遊輪上的乘客。又見她頭上留着長髮,可以確定是個女人。
蘇舞這時已經變得臉色煞白,連精神都有些恍惚了。估計是物傷其類,激發了同病相連的情緒吧。這個女人今天這樣淹死在這海面上,那未來的某一天,她蘇舞,是不是也得步這個人的後塵?
我把小艇調了個頭,讓自己的一頭靠近這個屍體,對蘇舞道:“受不了你就不要看了。”
然後伸出手中的長木頭,撩去那件救生衣的一個角,把這不幸的女人翻了個身。
這不翻不要緊,翻過來一看,我整個眉頭就皺了起來了。
這女人的整張臉,都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啃乾淨了!
只留下一個空洞洞的頭骨。
另一頭,蘇舞我叫她不要看,她偏要看,結果這一看,終於繃不住,捂着嘴,哇地一聲就驚叫了出來。
我繼續順着水中女人的頭部往下看,結果發現,不僅是臉,脖子往下的皮肉,都基本沒了,只留下一副光禿禿的骨架!
我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這應該是被海中的什麼食肉性動物給啃的。不過不像鯊魚這類大型的海洋生物。鯊魚不可能只啃肉,要是鯊魚的話,肯定給骨頭都不剩了。
我胡思亂想着,突然又意識到什麼。
“這裡危險,不能呆!”
我急忙搖動手中的木頭,想要離開這具屍體。
可這時候已經晚了。
原本平靜的海面,突然像被燒開的水一樣,嘩啦啦沸騰起來。
是魚!我一眼就看清楚了。
好大的一個魚羣,突然從深水冒了出來,攪動着海水,像沸騰了一樣。
我又定睛一看這魚的長相,更加變得頭皮發麻。
這魚的模樣,很像鰱魚,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大頭魚,就連尺寸個頭也差不多是一般大小,大約三四斤的樣子。
只是,那顆大大的腦袋上,長着一張血盆大口,鋸齒一般鋒利的牙齒,發着森冷的寒光,這無不明顯地標示出了它們的愛好與習性!
不用說,剛纔那具女人屍體,就是這些畜生的傑作。
我只聽說美州的亞馬遜河有食人魚,怎麼在這大海里,也有這種類似的玩意?
真******操蛋!
突然,一條食人鰱,我私自給它安的名字,原諒我沒什麼文化,只能像什麼叫什麼了,這條食人鰱猛地竄出水面,迎着我面龐就咬了過來。
似乎是逮到了美味的食物一般!
香蕉個巴辣!當我餘樂是好欺負的?
我掄起手中的木頭,照着這條食人鰱就抽了上去。
啪地一下,這條倒黴的畜生,很輕易就被我把腦袋給拍扁了。
被我打死的食人鰱落回水中,立馬遭到它的同類搶食。只見周圍的食人鰱一窩蜂地涌了上去,才一個眨眼的工夫,那條死魚便被啃得連骨頭渣子都沒留下了!
畜生果然是畜生,連同類也不放過。
不過此時讓我驚心的是,這種魚的兇性,還是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