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參考着地圖,走過一個個熟悉的標記物。
“終於到啦!”
每個人,都忍不住發出這一聲長長的慨嘆來。
“從瓊洲島出發那天開始算起的話,這都走了差不多一年半時間了吧!”
“這可是名副其實的水上長征啊!”
“一年半時間,按理論速度,都足以環繞地球一圈了!”
陸琳揹着鐵柱,指着前面河心的一片蒼翠之地,道:“上頭那塊陸地,肯定就是那座四面環水的江心洲了。從地圖上看,那座江心洲端頭的位置,所對望的南岸,直線往裡走個四五公里,就是我要找的目標地點。我們到了那個南岸登陸地點時,可以做一兩天休整,然後再進山!”
餘樂點點頭:“當然。到時還得作一番安排呢,抽幾個人,輕裝簡行就行了,不需要全部人都跟着去的。”
李志道:“要留一部分人在船上嗎?”
餘樂道:“對,人去多了也沒用,老弱婦孺,還不如留在船上,這還更加安全一點。起碼要等我們進去弄清楚具體情況,再作具體的決定,內陸腹地,要帶着全部人走,萬一出現險情,撤退都是個難題。”
這時已經將近天黑,於是當晚在原地先休息了一夜。
反正現在還在那座江心洲的下端,此去距離那個端頭正對的南岸登陸點,還有十多公里距離,明天起碼還得走上一天,才能到達呢。
是夜早睡。
次早早起。
仍然早早掛帆出發。
行到傍晚,幾個一路對照着地圖的女人,就開始叫起來了。
“到了到了,就那,就在那個河灣停船,登陸上岸好了。”
於是兩個男人調整帆向,轉了進去。
在這個河灣上,先休整個一二天,緩緩這幾個月來的舟車勞頓,歇好了精神,再入山不遲。
特別是現在他們還一片茫然,具體要怎麼做,怎麼去完成外星人任務,還沒有一點頭緒,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
一年半時間都熬過來了,也不爭這一兩天遲早了。
可是才一上岸,人們卻猛地發現了一件極其怪異之事!
“呀!這裡有個火堆,還有座小房子!天啊,這裡居然有野人居住!”
首先跑上岸去的可心,在岸上給大呼小叫了起來,其中還夾着幾條狼犬的汪汪狂吠聲。
噢?
什麼樣的野人?
還能蓋房子還能燒火?
餘樂一聽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心裡立刻警覺出蹊蹺來!
這年頭,看到各種各樣的恐龍,他都見怪不見了。
畢竟這一路海航過來,他什麼恐龍沒見過。
可現在突然聽說有野人這種生物,還能蓋房子,還燒火的。
這……這還算野人嗎?
“李哥,你快去拿條槍來!”
餘樂轉身交待了一聲,怕岸上的可心有危險,當先竄了上去。
結果跑上去見了可心,再認真一看。
房子是有,火堆也有,但野人卻沒有!
餘樂四下裡瞭望一眼,問身旁的可心:“野人呢?哪兒去了?”
可心道:“沒看見!”
餘樂道:“噢。還以爲被你大呼小叫給嚇跑了呢。沒看見你說什麼野人呀!臭丫頭!嚇你哥哥一跳!”
可心不服氣,振振有詞地辯解道:“這些火灰,不是我們燒的,這個木房子,也不是我們搭的,要不是野人,還有誰弄出這玩意兒來?總不能是野獸吧!”
餘樂瞪她道:“可誰又告訴你了,野人會搭房子?”
這時,李志握着槍,也跟上來了。
後面其他女人,也陸陸續續地跑上來觀看。
“怎麼回事啊?”李志把槍遞給餘樂,順嘴問了一聲。
餘樂道:“這裡有人居住。應該是有另一批人比我們先來到這裡了。”
蘇舞道:“可會是什麼人呢?我們一直住在長江口,也沒見有別的船上來呀。難道是出發得比我們更早,一接外星人任務時,就走在我們前面了?所以纔沒碰上麼!”
在這個沒有人類文明的世界上,真的可以這麼說,碰到恐龍,碰到任何的奇形怪狀的生物,都不足以讓餘樂他們感到奇怪了。
而偏偏是碰到同類,讓他們莫名驚訝!
按道理,那條裝着三千多人的巨船,發生海難後,能活下來的人,百不存一,除了餘樂這支隊伍,基本已經不可能還有別的人了呀。
可又會是哪隊倖存者,偏偏趕在他們前頭,先一步到達此地?
地上的火堆,還留着火種,旁邊也有很多野獸骨頭和魚骨頭什麼的,明顯這些人還在這裡居住着!
餘樂捧着槍,道:“有些蹊蹺,這些人明明還在這兒,卻不肯現身見人。你們站在這裡,我去前面那房子裡看看!”
說着,便走過去了。
小心進了那所小木房子。
裡面沒有人!
房子陳設簡陋。
一張一米半寬的小牀,牀上鋪着茅草,還有幾塊獸皮。
地上,擺着幾個竹筒做成的容器。
兩個木頭。
幾個獸皮做的袋子。
此外,再沒有什麼值得人起眼的東西了。
餘樂見沒有更多的發現,又轉出了房子。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房子的搭建結構。
結合房子裡的器物,再看這房子的搭造細節,他倒是有了些底了。
回到人羣。
衆人問他:“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沒有?”
餘樂道:“只有一個人在這裡住。”
李志道:“只一個人?”
餘樂點頭:“如果我所料不錯,此人我們肯定認識!”
田夏夏道:“我們認識的?那會是誰呢?我們這一路來,還活着的,都聚在一起了,此外還能認識誰呀!”
李志倒是反應過來了,道:“你是指……他麼!”
當初,田夏夏等人不在場,沒法輕易聯想。
但李志等人,可是親眼看着他從自己等人的眼皮底下走掉的。
吳芸、孫莉晴等當時在場的人,紛紛反應過來,便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了。
陸琳抱着鐵柱,走出來道:“你們是說那位外國人尤里?是他先一步到達這裡來了?”
餘樂道:“除了他,不會再有別的可能了。”
陸琳皺起眉來,提出一些疑問:“可是他……你說的,當時我們可是在福閩一帶已經與他相遇的,然後他被趕進深山裡去了。他是走什麼路徑,比我們先到這裡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