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女人,見人回來,都一起涌上碼頭來。
抱怨道:“你倆怎麼不看好時間呀,怎麼能弄那麼晚?這天都快黑透了。”
我與可心相視一眼,爲了避免尷尬,早就想好了措詞的,回道:“時間沒掐好,正好趕上退潮,又撿了一兩個小時的貝殼。”
郭碧妍笑嘻嘻地打量着我和可心:“那你們倆,衣服溼漉漉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咳了一下:“這個麼……不是說了趕上退潮麼,結果沒小心把船給擱了,然後就是用人力把船給推出海的,衣服給弄了一身泥,就下水洗了一遍。”
怕這些盤根問底的八卦女人,再問下去,把我和可心的私密事給問出來,便轉了話題:“快!快!拿幾個竹籃子來裝貝殼。那個,慧雲,你來幫忙認認,這種是什麼蚌呀,能吃不,肉好多呢!”
邊說,我邊抓起了一隻色色的大蚌,給女人們看。
幾個女人,聽我說撿回來了奇怪生物,都紛紛圍了上來探究。
結果一看之下,好幾個女人,都臉色古怪起來了。
“呀!這是什麼玩意兒呀!怎麼長這麼流氓!”
“這個……這不就是男人的那根嗎?”
“嘿,住嘴,你這三八貨!你害不害臊呀,這也能說!”
“嘻嘻,嘻嘻……”
沈娟這幾個女人,也都是不認識的,結果就一人一句地品論起來了。
我見狀,又故意用手捏了捏蚌頭上的那根肉肉的管子。
只見滋地一聲,一股清流,就往外流了出來。
這一下,又引來這些女人們的一片驚奇的尖叫。
“呀!”
“天呀!它居然還會尿尿!”
“跟男人一樣的尿尿!”
“簡直太神奇了,這寶貝!”
一幫目光如豆的人,除了將之看成男人的根物之外,說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只有望去韋慧雲,希望這個住在海邊的女子,給我一個正確的答案。
這女人,聽着邊上的一羣女伴的話,滿臉通紅,一時還沒開口回答。
倒是後面擠進來的田秋秋,看了一眼,也臉色羞澀地道:“樂樂哥,你打哪兒撿回來的這麼大隻象拔蚌呀?”
我驚奇地轉眼看她:“嗯?什麼蚌?象拔蚌?你竟然認識?”
田秋秋點點頭。
這時韋慧雲也纔開口:“對,這是象拔蚌。我以前吃過,採捕很費人工,所以挺貴的,好的要幾百塊錢一斤呢,我也沒吃過幾回。不過味道很好吃!”
“哦?那麼貴!”我應了一聲:“那以後大家有口福了,咱這裡多的是,一分錢不要,想吃盡管去撿。今晚咱們就先大吃它一頓!”
說着,我把身體一閃,露出後面的半艙的象拔蚌:“看吧!二十多隻,起碼有二三十斤重,夠不夠吃?”
“哇!”女人們一聲驚呼。
我再望向韋慧雲:“你吃過,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韋慧雲點頭:“知道。炒也行,蒸也行的。”
我道:“那就交給你了。你領幾個人收拾這些吧。好飯不怕晚,記得多做幾樣菜式出來。”
把一船貝殼扔給這幾個女人,我就帶着可心回去換衣服去了。
田秋秋也跟了來,要回去取籃子。
路上,我好奇地問她:“秋兒,你怎麼也認識這玩意呀,你家不是不生活在海邊嗎?吃過?”
田秋秋搖搖頭:“沒吃過。是草藥經裡記載有,這也是一味藥。我看過彩繪配圖,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哦,原來也是藥呀!你們中醫,簡直是無物不是藥。那個……是治什麼的?”我感嘆着,補問了一句。
田秋秋很謹慎地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沒人(可心早一溜兒跑回家去了),這才小聲地回我道:“壯陽,壯腰,補腎。樂樂哥你平時要寵我們幾個,消耗那麼大,可以多吃些。”
“呃……好,好的。以後一定多去撿些來吃……不過,這好像是以形補形呀,它長得像那個,就能補那個?這到底有沒有科學根據呢?”
“有的,有根據的。總之吃了,對樂樂哥你沒壞處。”
……
李志還在收拾着今天砍回來的竹料,對我回來,好奇問道:“吵什麼呢,那幾個女人吆來喝去去?”
我笑:“沒什麼,撿回來一些象拔蚌,她們沒見過世面,看着好奇而已。”
李志道:“象拔蚌呀?這個吃過一回,是一老總請的客,味道挺不錯,至今還能記住。”
扶了扶眼鏡,又問我:“走了一天,有什麼成果沒有?”
我扒了一身溼衣服,換上乾的,道:“還行。收穫不小!”
“噢。”李志道:“島上有沒有那種,讓人頭疼的生物?”
我道:“這個應該沒有。島心島岸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一個腳印子。基本可以確定這座小島,被水域隔絕,活不了恐龍,其他鼠兔之類,還有飛禽水獸之類,倒是有一些。”
李志點頭嘆道:“那就好了,那這一年,在這裡就能過個輕鬆日子了,不必用日夜提防。幾公里的河道,兩岸的猛獸,想遊也遊不過來。”
我道:“在島心裡,還發現了不少好東西呢。有做木樑用的杉樹,回頭抽時間去砍伐,河道也夠寬,可以弄那張大帆船去運輸,不用人力扛運。還找到了一塊麪積不小的島中島,四面都是河流環繞的。我們之前不是說要種糧嗎,我有了一個初步打算,等會吃飯再細聊。”
那頭,韋慧雲領着幾個女人,解剖了蚌殼,拿開水燙過,剝了那根肉管上面的外皮。
經過韋慧雲的講解,我們也終於知道,那根又大又粗的肉管叫什麼來着。
原來是叫做虹管,用來捕食的。伸長出來,可達一米多長呢,因爲很像大象的那根大長鼻子,故而被叫做象拔蚌。
可心聽了,就偷偷地取笑我:“聽到沒有!人家要伸長起來,能長一米多!你行不你?”
我:“……!”
我的絕對比它硬,行不?
而且,我的也不用被人一圈一圈地切下來,放鍋裡去!
一陣緊張的操辦,兩口鋼鍋,同時開火。
一頓香噴噴的象拔蚌大餐,在八點鐘的時候,終於給呈上桌來了。
兩大盤爆炒的,撒野蔥山姜。
兩大碗熬湯的,放香菇山藥筍乾。
還有清蒸的……
一連四五樣菜式,全是以象拔蚌爲主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