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飯,又給田夏夏處理起腳傷來。
這黑麻麻的夜,也沒弄得到什麼跌打傷藥,不過田夏夏的扭傷,也不算什麼大傷,給她正一正骨,按摩一下,休息兩天就好了。
竹筏上正好放了個大竹筒子,是前兩日出海時用來撿海鮮的,我便去取了過來,用來燒一鍋熱水。
燒起了火,就坐在地上,平伸着兩腿,對田夏夏道:“來吧,把腿給我!”
田夏夏沒弄明白我的意思,聽得一怔:“幹什麼呀?”
我道:“給你看腳傷啊,你不是嫌我不夠關心你嗎。”
田夏夏給我一句話說得,忍不住靦腆而笑,並不敢把腿伸過來。
我見此,乾脆親自上去拿,將她左腿輕輕撿起,擱在我大腿上,邊給她除鞋邊道:“幹嘛呢,不想給我表示關心的機會是吧。”
田夏夏臉紅紅的,極想把腳縮回去,道:“好了,以後我再也不敢說你了好不好!再也不敢奢求你的關心了!讓你逮住了就一個勁兒取笑我,就會讓人難堪!”
我伸手把她按住,沒給她縮回去:“別!別動!跟你開玩笑呢。現在說認真的,我要給你按摩一下傷處,活一下淤,難道你不想快點好起來嗎。”
田夏夏聞言,這纔不把腳往後掙了。
我先端直了看她的腳踝位置,發現沒什麼問題,並沒有什麼錯位。
應該只是崴腳時扯到了韌帶,傷痛處有一圈微紅,但不腫脹,說明總體問題不大。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地在紅瘀的外圍,施一道力,問她道:“這樣疼嗎?”
田夏夏搖搖頭:“不疼。”
我道:“要是疼你就告訴我。”
其實這種腳踝扭傷,短時間內是不宜再折騰傷處的,但給予適度的按摩,還是有必要的。這樣可以保持傷處的血液流暢,不然會疼得更難受。
我怕把她弄疼,所以按得很小心,下手都是緩緩的,不時瞥一眼她的臉。她要是疼,不用她開口,我看她的臉色變化就行了。
竄動的火苗,映着她紅紅的臉,顯得多了幾分明豔。不知怎麼的,我總是恍惚間覺得她跟她妹妹的形象重疊了。
也許是長得太像的緣故吧。
再加上這略微親密曖昧的舉動,總是錯將她看成田秋秋。
田夏夏也發現我不時的偷瞄她,臉上不得不保持着笑意,不過笑得有些尷尬,加上氣氛一沉默,就顯得更不自在,便找起話題來:“謝謝!你挺溫柔的。”
我點點頭:“不客氣!”
田夏夏道:“你對女孩子,都這麼溫柔的嗎?”
我道:“這個……差不多吧。女人麼,不就是用來疼的嗎。咱一大男人,是不是紳士咱不敢說,但好歹得把紳士那腔調給裝起來是不。總之對女孩子好點,是不會錯的,我認爲!”
田夏夏呵呵一笑:“嘴巴那麼會討人歡心,難怪那麼多女孩子願意這樣跟你呢。我記得以前你是很正派的一個人!”
我道:“此言差矣,我覺得那幾個女人肯這樣委屈自己,一來環境是主要原因吧,剩下的,就是我這人人品還行,用實際行動讓人感受我的真誠,這可不是靠嘴巴子哦。還有,我以前很正派,現在就不正派了嗎?我怎麼感覺我是一如既往的正派呢!”
田夏夏笑了:“你還真是厚臉皮啊,別人誇你就好了,你還自己把自己誇上了。”
我呵呵一笑:“誰叫我這人實心眼,只會照事實說話,不懂得什麼假謙虛這一套,你要是覺得我失禮,那可多多包涵了。”
田夏夏聽得想打人,但身子靠在另一邊,沒法夠到我,便把另一隻閒着的右腳也伸過來,捶了一下我的腿,道:“你這人說話真是好欠揍!”
我擡眼看了她一下:“怎麼,你這隻腳也想要我幫你按摩嗎?”
田夏夏臉一紅,看樣子本來要說不是的,但不知怎麼的,就順嘴來了一句:“不行嗎?”
我道:“行,當然行啊。您老人家有這要求,我當然得照辦了,不然我這妹夫,當得像話麼我!”說着,就跟她這腳除鞋子。
田夏夏忙往回縮:“開玩笑呢,你還真來呀!”
我臉一板:“什麼開玩笑,誰跟你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
田夏夏的右腳,提到半空,怔住了,然後又慢慢放回來:“好、好吧,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給她把褲管輕輕擼上幾分,果然也給她按了起來,道:“這左腳都按了半天了,這右腳卻不搭不理,它能幹嗎,心裡能樂意嗎!咱可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
田夏夏聽得咯咯直笑:“你胡扯,這腳又不會說話!”
我道:“不會說話,又不代表它心裡就沒想法。噢,爲什麼左腳受傷了就能享受按摩,我沒受傷就沒得享受?咱不能給它造成錯誤的觀念是不是,你想想,它若是覺得,只有扭傷了,才能享受這種按摩待遇的話,改天它也扭一回,鬧鬧小情緒,這結果不是苦了你自己嗎?”
田夏夏笑得捂肚皮,掙扎着也要坐起身來,伸手撓我:“你就是胡說八道,你還詛咒我再傷一次,你這大混蛋!”
我正了正臉色:“好了好了。咱不鬧,還是認真捏腳好了。你別笑那麼兇了好不好,要笑岔氣了,我還得給你做人工呼吸!”
田夏夏笑容一收:“不笑!我纔不要人工呼吸!”可忍了一回會兒,還是忍不住,重新又給露出笑容,最後乾脆又躺下去了,任由我給她按摩。
我給她按了一會兒,按着按着,就不管部位了,腳心腳背,包括整個小腿,都給她認真揉了一遍,當作鬆肌解乏。
她這幾天,陪我又出海又上山的,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行舟,但是用腳走路的時候也不少,估計也是挺累的。
看她的樣子,也顯得挺享受,躺在那裡,整個精神都鬆馳下來了,半眯着眼,一臉的閒適。
“你這雙腳,挺漂亮呢,正經的美人小腳。”我沒什麼話題,就隨口讚了一句。
田夏夏道:“是嗎,跟我妹妹比怎麼樣?”
我道:“你們倆的腳,一樣一樣的,這怎麼比,都是非常好看唄。”
一說到田秋秋,我倒又突然想起她早上出門前對我說的話……
這時,是不是個好機會呢?
也別猶豫了,這要不是好機會,什麼時候纔是好機會!
於是我咳了一咳,喚了一句:“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