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我的意料之外,那條巨型怪蟒,卷着朱美玉的屍身,緩緩鑽進那個黑洞裡去了!
古怪就在裡面。
這時候,我明顯感到那個詭異的聲音,大了不少。原本我塞緊棉花的耳朵,是什麼都聽不到的。
但現在已經隱約能聽到了一些。這就說明了,我已經靠那個聲音的本體,非常之近了。
幸好這聲音很微小,並沒有再對我大腦起到作用,讓我感覺頭痛或受迷幻。
它,絕對就在這個洞裡!
那麼那五個女人……
我呆了一會,等那怪蟒的身體完全進了洞,便收拾了一下隨身攜帶的東西,從揹包裡拿出一隻手電筒,也悄然跟了上去。
我傍着洞壁,躡着手腳來走,就着洞口投射進去的光亮,還勉強能看,便沒有立即打亮手電。
免得首先驚擾到對方。
距離並不遠,才往裡走了七八米,我便一腳踩在一團軟乎乎的肉上面去了。
這時我的眼睛,剛從外面進來,還沒完全適應這裡昏暗的環境。
我俯着身子,瞪了好一會眼睛,才模糊中辨認出來,我踩到了什麼東西。
原來是那巨蟒盤在這裡的身子,它已經不再動了。
這巨蟒身形又大又長,神經感應並不靈敏,竟不知道被我給踩了。
我對它,還是有點忌憚的。
雖然我不怕跟它打架。
但這玩意力氣不小,要是身子攪動起來,在這個狹小的地方,我可不太能閃轉騰挪。
不過這時我也管不了太多了,找人要緊,再磨磨蹭蹭,想七想八的,黃花菜都要涼了。
我右手端槍,左手掄着我的工兵鏟,向裡張望,試圖去發現幾個女人的位置。
但昏暗中,我什麼都看不清楚。
只覺得,黑暗裡,有一個無力碩大的怪物,正在左右擺動着。
這個巨大的模糊影子,絕不是我腳下的這條大蟒晃出來的。因爲輪廓對應不上。
那一定就是,那個東西了吧!
可到底是什麼,我受限於光線,則一點也看不清楚!
看來,不打亮手電,是不可能的了。
我緊緊貼着牆壁,做好了防護,悄悄地把手指摸到手電開關上。
突然就按亮起來!
手電光往洞裡一打,頓時一片敞亮。
原來這裡是一間挺寬敞的石室。
不是那種狹長型的地道,而是一間圓形的石室,封閉的,沒有去路的!
我先是快速地將整個石室掃了一眼,要確認幾個女人位置。免得等會有可能發生的戰鬥,傷及到她們。
然而目光掠了一遍,四處角落,都空空無一物。
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影!
我見此,很是愣了一下,這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
難道,我猜得不對,她們並沒有被迷惑到這裡麼?
還是……已經……都殞命於眼前這個……
我不敢多想,迅速擡頭,把目光定在中間那個碩大的東西身上!
我的心,不由得一個咯噔。
我日!
我看到什麼了我!
我看到石牆上,有一個好大的一個腦袋,從牆裡長出來!
這腦袋,真的好大好大!
大到什麼程度?
就跟農村裡用來裝水的大水缸一個模樣!
這在陸地上,是絕無僅有的一顆腦袋!就算拿非洲大象的跟它比,那也沒及它一半大!
這他媽是個什麼玩意兒呀?
我認真一看,只見這顆大腦袋上,長着一對燈籠巨眼,紅通通的,向我反着妖異的紅光,滿頭的青苔與粘液,溼粘粘的,給人散發着一股噁心發黴的味道。這模樣,就好像一年到底,都窩在這個黑暗的洞裡,從沒感受過光照日曬的樣子。
令我無比吃驚的是,這東西,只有脖子和腦袋,竟然沒有身子!
應該說,它的身子,被嵌在石壁裡,跟石壁長到一塊兒去了。
也難怪發黴得這麼噁心。
就它這樣,它也出不了洞去。
怎麼去曬陽光呀。
可這到底是什麼怪物來着?
這時候,就算給我多長一個腦袋,我都想不明白。
不過觀察它的樣子,它這大腦袋雖然大,但大抵也像一隻跟蛇一樣的爬行動物的腦袋。
敢情,這也是一條蛇麼?
一條超級巨大的蛇?
蛇中的巨無霸?
一聯想這座邪門的山,跟個蛇窟一樣,大蛇小蛇,千奇百怪的蛇,還有我腳下踩着這一條叫不上種類的大蟒蛇。
這裡根本就是一個蛇的世界。
那作爲這裡的統治者,自然也該是一條蛇吧!
這邏輯上這樣想,可是一點都沒問題的。
他奶奶的!
敢情這裡供奉着一條蛇祖宗呀。
看這蛇祖宗老得,腦袋上都長角了,脖子上也長刺了。
這得長多少個年份啊,才能長成這個樣子呀,而且還跟整座山都長在一起了!
這時候,這大腦袋,本來正在吞食着那朱美玉的屍身的。但一受到我手電光的刺激。這玩意兒藏身於黑暗,好像對光很敏感,被我一照,像受到驚嚇一樣。猛地一擡腦袋,兩隻燈籠一樣大的眼睛,愣愣地看向我。嘴巴里的食物,也叼不住了,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心裡有點發毛。
面對這個一口能吞掉我的巨大生物,不發毛是不可能的。
只見這怪物,只是瞪了我一下,突然頭一擡,就向我張開了它的巨口!
我以爲它要撲來吃我呢,下意識地把槍一端,就先給它來了一梭子!
子彈像打進糟木頭一樣,從它腦門射進去,只濺起了一點血霧。
對它的傷害,好像並不大啊!
也對!
這麼大一顆腦袋,除非拿炮來轟,或者進行密集掃射,才能對它造成足量的傷害。
這半身怪物,被我打了一槍,畢竟也是吃痛的。
只聽它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沒錯,就是這個邪魅的聲音!
此時,跟它面對着面,我堵着耳朵都沒用了!
這是像嬰兒一般的一種啼哭聲。
之前我在遠處聽,說是像女人的哭聲,其實形容成嬰兒的哭聲,才更爲貼切!
“咿呀!咿呀!”
巨大的聲波,在這個狹小的石室裡迴盪起來,雖然有棉花隔絕着,但也止不住地衝進我大腦裡,讓我一下子就心神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