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藥湯是個細慢活兒,特別耗費時間,我見田秋秋一個人能行,便扔下她獨自看火,我則提着我的獐子,去河邊剖解去了。
竹筒鍋是生竹,裡面又續滿了水,所以並不怕火燒。
原理很簡單,就是水的沸點是100度,這個溫度,遠遠沒有達到竹筒的燃點。在燒的過程中,水會不斷地給整個竹鍋結構進行降溫,始終保持在一百度左右,因此竹筒是絕對燒不起來的,頂多是底部有些焦黑,這不礙事。
其實別說竹筒了,就是拿一張薄紙,一塊葉子,裝着水去燒,都不用怕燒破的。
我拿着另一個竹筒,裝了一竹筒的獐子血,送回去,對田秋秋道:“等會熬了藥,再煮一鍋鹿紅來吃吧,咱們餓了那麼多天,鹽分無從補充,只進不出,我感覺我現在手腳痠軟無力,吃飽飯也是一樣不見好轉。應該是缺鹽了對不對,田醫生?”
“不許叫我田醫生……”田秋秋白了我一眼,又忍不住噗哧一笑,道:“手腳沒勁,不一定只是缺鹽呢,依我看,你更主要的原因,還是身體機能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你給餓了那麼多天,分解了肌體組織當能量,肌體是受到很大程度損壞了的,現在纔剛得到食物補充,還處於急遽的修復過程,肌肉有無力感,那是正常的。”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我只是缺鹽了呢。”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問她道:“你們前段時間在這座牛角山生活了那麼久,又是從哪找鹽份補充的呢?我告訴你,我可是在海邊專門析鹽來用的,就是煮海水。可你們卻不行啊,你們這裡離海那麼遠。難道你們找到了陸地鹽礦?”
田秋秋道:“我們可沒找到什麼鹽礦,不過我們也是有鹽吃的,周平那些安保隊,逃生時可帶了一尼龍袋的鹽呢。好幾十包!”
我聽得直瞪眼睛:“怎麼會帶那麼多?他們可真是準備得夠充分的嘛!”
田秋秋道:“那不是!不僅是鹽,他們還帶了食用油……這個,好像已經吃完了。反正他們知道要棄船,離開時物資是帶了很多走的。據我知道的,就整整裝滿了兩條救生艇,反正都是大船上的儲備物資,罐頭,衣服,藥品,電池,還有槍和子彈,好幾箱的子彈!那洋鬼子與周平火拼贏了之後,這些物資,就全歸他所有了,後來都儲藏在他睡覺的那個石室裡。”
“帶着這麼多?”我再一次被震驚到了。
我不禁留了個心眼。
這些物資,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特別是後兩樣,尤其的吸引我!
槍和子彈,那是有錢都買不來,有力都無處找的!
我如果有這兩樣東西,那我們在這叢林裡生活,人身安全基本就得到保障了。
若有一支阿卡傍身,什麼兇禽猛獸,什麼虎豹狼蟲,我都不放在眼裡,一槍一個,我能打到它絕種!
可惜,洞裡的那支阿卡,逃命時被我給扔了,沒帶出來。
我看了田秋秋一眼:“你覺得,紅毛鬼那些人,現在還在不在這山的那邊住着着?”
田秋秋想了想,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哦。也不知道地震有沒有影響他們那邊的山體,那洞有沒有塌,以及他們逃沒逃掉呢。”
我道:“我倒是覺得,他們有很大可能離開了,因爲我騙了他們,說我是救援隊的,船在海邊等他們,他們要是還活着,肯定要返回海邊去的。”
田秋秋見我眼神怪異,直盯着我:“你要幹什麼呀?我感覺你想打什麼主意似的!”
我搖頭笑了笑:“沒,沒什麼。我只是對那些物資好奇而已。”
狂熱的好奇!
等那鍋藥湯熬好,我給端了下來,又放了鹿紅上去燒,然後又返回河邊殺獐子去了。
這隻獐子,是公的,肚臍上長着好大一塊麝香。
這可是塊好玩意,市場上賣天價的。
我小心地摳了下來,放在一旁。
麝香含有麝香胴,能散發出一股特殊的香味,可以做香料,但我更看重它的鎮痛與消腫的醫用療效。
我弄完了整隻獐子,將肉一一削解成肉條,方便燻烤收藏,這麼多,夠我們吃好幾天的了,我得帶去路上吃。
忙活了這一頓,這時候,天也要黑了。
晚飯,我自己烤了兩塊獐子肉來吃。
至於田秋秋,她發着燒,不宜吃燒烤的食物,我就用竹鍋給她煮了一鍋肉湯。
然後就是睡覺安排。
我架起了一個大火堆,看着時間還早,附近也沒什麼猛獸出沒,也就打算也睡一陣,補幾個小時睡眠再起來值夜。
田秋秋病着,腦袋昏沉,我就不用她熬了,給她一個通睡,希望她早日退燒,我好安排下面的行程。
“老公,我要抱。”睡覺時,田秋秋很自然地鑽進我懷裡,撒着嬌讓我摟着她。
我微笑着,伸了一條胳膊給她當枕頭。
一如既往的睡姿,手掌捂在她的胸前。
我倆的衣服烤乾了,夜裡涼,這時都穿在了身上。
不知不覺,我的魔爪……
這……需要聲明,我並非有意識的,在洞裡這麼做了好幾天,我都形成了一種習慣了!
已經養成了很自然的一種戀人間的曖昧舉動。
田秋秋被我弄得耳根有些羞紅,輕輕問了一聲:“老公,你……想那事呀?”
“啊?”我聽着一怔,方纔意識過來,又縮回了手,回道:“不想,現在不想,你看你,現在都瘦得沒份量了,怎麼忍心再欺負你,等你養好身子先。到時,我要一夜三次!”
“大色狼!”田秋秋被我逗得咯咯直笑,擰了我一把,然後又很彪悍地回了一句:“三次哪夠,我要七次!”
我雙腿一顫,眼皮一翻:“七……七次!你……你受得了?”
田秋秋見我被嚇得,說話都結巴了,直笑得花枝亂顫,道:“我當然受得了!”
我甘拜下風:“那我可受不了。我又不是一夜七次郎,男人一夜七次,很耗內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