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一共做了三個,中間一個,是給蘇舞六個女人一起住的,所以竹牀做得特別大。
趙衝與馬旺兩人的竹屋,則遠遠的搭在右邊三十多米遠的地方,界線十分分明。
我沒有跟趙衝那倆男人住在一塊。當然,也沒有跟六個女人住在一起。我心裡倒是想的,但她們肯定不給。
我是另外在女人們的左手邊,搭了一個獨屋。不過離女人們很近,基本已經緊挨着女人們的竹屋了。
近到什麼程度?就是半夜迷迷糊糊起來撒個尿,回頭能走錯門闖到女人屋裡去的那種。
這是蘇舞、田夏夏、可心、李玲等幾個女人共同提出的要求,故意讓我住在旁邊的。她們對趙衝那兩個男人有所戒備,讓我在旁邊睡,正好給她們當保鏢。
她們說對我是很放心的。
對我很放心?
就不怕我晚上迷迷糊糊上錯牀,跟你們一堆女人大被同眠嗎?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她們對我的這種信任,是取決於我的人品的,我這麼正人君子,怎麼能做出那麼無良的事?
我在女人們眼中的形象,非常不錯。用她們的原話說就是:能力強大,還眼神純潔,是個無害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看的,能看出我眼神純潔。
隨她們吧。
一夜安睡。
我上岸的第一天晚上,終於在溫暖的火光下,舒適的竹牀上,獲得了一個又長又飽的睡眠。
第二天起來,我卻發現蘇舞的眼圈有點兒黑,悄悄問她道:“怎麼了,沒睡好?”
蘇舞點點頭:“失眠了。”
我道:“是不是突然缺少了我溫暖的懷抱,不習慣了呀?”
蘇舞揚手敲了一下我的腦門:“你胡扯,我是在想別的事才睡不着。”
我表現出一臉失望的樣子:“我還以爲是在想我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蘇舞哼了一聲,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女妖精,實在見不得她笑,這一笑起來,簡直美到天邊去了。真不愧有那種一顧傾城的姿容。
……
今天的主要任務,則是做一個求救信號,以便讓救援隊更好地發現我們。
之前開會時我已經跟大夥說過了我的方案,簡單概括成幾個字就是:燒火燃煙!
晚上燒火,白天燃煙。
晚上的時候,燒起一個大火堆,能向四周,尤其是高空,傳遞很遠的信息。
白天燒火不行,天地俱亮之下,沒效果。但是,卻可以燃放一道青煙,這樣傳遞的距離還將更遠。
古代沒有手機電報,要傳遞信息,靠的就是煙與火。一個烽火臺,放起濃煙,能傳遞數十里遠。
烽火臺又叫烽燧,是專門傳遞緊急軍情用的,可不是用來問候遠親,或者給小兩**換濃情蜜意的。
西周有一個有名的典故叫烽火戲諸侯,周幽王爲了取悅自己的女人,亂點烽火臺,編排了一出朝廷版的‘狼來了’,結果失信於諸侯們,最後強敵打來,諸侯不救,老周就這樣把自己江山給弄丟了。這就叫做不作不死。
我帶人砍了一堆生樹枝,拖到海灘邊,然後生起一個火堆,再把生樹枝覆在上頭。
爲什麼要用生的樹枝樹葉?
因爲生的樹枝樹葉,能漚起一股很大的濃煙,而乾的就不行,不僅產煙少,還會很快就燒沒了,費事得很。
在我們的製造下,一條青龍,嫋嫋而起,直透雲霄。
好了,救援隊能不能發現我們,現在就靠它了。
只要他們靠近這方圓數十里地,就定能看到我們這道青煙,然後判斷這邊有需要支援的活人。
趁着空閒,我又在營地背山的一面修了個簡單的茅房,供大夥平日裡拉撒排放,免得沒有規矩,到處亂來,影響居住環境。誰都不想平時活動,不小心踩到屎啊尿什麼的是吧。
生活,暫時得已安定。
已經是上岸的第三天了,我們盼望中的救援,沒有半點眉目。海上沒有船艇光顧,頭頂上,別說救援直升機,連民航客機,都沒見有一架從高空中飛過。
這種滋味,真的讓我們幾個人感覺活在了與世隔絕的荒蕪之地。
我們想不明白的是,一個遊輪常年行走的航線,怎麼連一點人類活動的跡象都沒有,難道……
真的如我之前所猜測的那樣,郵輪穿越了?去了地球上一個不知名的地點?可是,在現代這個文明下,還有人類完全無法涉足的地帶嗎?
或許也真有。畢竟地球那麼大,人類文明雖然發達,但還沒到完全把地球佔領的程度。
這一日,我吃了早飯,一個人默默走到海邊,對着大海出神。
不知何時,蘇舞也走了過來,觀察了一下我的模樣,道:“是不是想你表姐了?”
我點點頭,我表姐的事,在海上飄流的時候,我就已經與蘇舞提過了。我道:“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蘇姐,我決定去找找她,你覺得如何?”
蘇舞聞言,愣了一愣:“怎麼找?”
我道:“到海里找是不可能的了,海里那麼兇,這也沒有好的船隻,乘救生艇的話,我怕出去就未必回得來了。另外我覺得我表姐如果還活着的話,除了被救援這個可能不說,估計已經不太可能還在海上了。”
蘇舞插了一句:“你覺得她也可能上岸了?”
我道:“這個可能性很大。”
蘇舞道:“所以呢?”
我道:“所以我想乘着救生艇,沿着海岸走,到處去看看,興許走運的話,能找到其他活人,更走運的話,還可能找回我表姐,那就謝天謝地了。”
蘇舞聽我這麼說,半天不語,出了好一會兒神,才道:“我也支持你這麼做,親人不見音訊,換誰誰都着急。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找吧?”
我對她笑了笑,搖頭道:“不行。這不是開玩笑的,路上會很辛苦的我跟你說,絕對不比咱們在海上飄流那幾天輕鬆,還有不可預測的危險,我不能帶你一起去。”
蘇舞道:“怕我成了你的累贅?”
我搖頭笑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