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下田秋秋,繼續往後頭找出路。
我現在的重心,主要是放在那些旁岔上。
經過一場劇烈的震動,許多的旁岔,也都是坍塌了的。
嚴重的,甚至整個岔道都給掩埋了,只能依稀辨認是一個洞口。
即便是好一些的,沒有大面積坍塌,卻也是堆滿了亂石,這些亂石,都是從頂上震落下來的。
這一趟走下來,每一個稍微凹進去的石牆,我都沒放過,走進去仔仔細細的探察。
結果越往下看,越是心裡發涼!
一條主甬道找下去,差不多有五六百米長,各個岔口,數下來也有十三四個,結果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封閉死的,沒有一個能夠走通。
我無奈地回到主道,呆呆看着那些填滿整個甬道的碎石。
我的心這時也不禁變得焦慮起來了。
這找不到出口,可怎麼辦纔好?
我可不想困在這裡,這裡沒有火也沒有食物,不用多少天,就能給我餓死了。
我不死心,往回走時,重新又將剛纔走過的岔道,再次察看了一遍。
這一回,我更加地細心,甚至對一些鬆泥層挖了起來,期望能挖出一個開口。
當然都是徒勞。
再次回到原地,與田秋秋見上面。
田秋秋見我這一趟找了這麼久,等得也有些焦躁,見到我,就迫切地詢問起來:“什麼情況,有出路嗎?”
我頹喪地搖起了頭:“沒有,都找遍了,找不到哇。”
田秋秋聽到這個回答,情緒也低落起來:“那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被困在這裡了?”
我道:“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田秋秋給我遞了一瓶水,道:“你先喝點水吧。”
我口也確實渴了,接過手來就一飲而盡。
我不用節約水,因爲不缺,剛纔我就看到好幾個岔道里,是有水潭的,這些石縫裡滲出來的水,純天然過濾淨化,可以直接飲用。
我扔下水瓶,道:“看來只有自己通路了,先清理一條道出來,才能離開這裡。”
田秋秋可不太懂這些,只是以我爲主,附和地點點頭:“那就清吧,咱們一起清。”
我道:“那先讓我想想,該往哪裡清纔好。”
我將手電擡起,前後都照了一照,斟酌着道:“後頭是我們剛剛跑過來的,一路坍塌太多,我們也見到了,起碼堵有半公里,那個方向,肯定是無法清通的。”
“旁邊的岔道與石洞,只是被水侵蝕出來的,裡面都是整個兒山體構架,要生生挖條生道出來,也不太現實。”
“看來,只能往前通了。按照我之前的推測,這個主甬道的前頭,一定連通着一條離開這座山脈的地下河,我們往前清理,運氣好的話,就是說,地道不被掩埋得太多,估計一兩天就能通過去了,那樣直接找到地下河,據着地下河而走,應該能離開。”
田秋秋臉掛憂色,道:“萬一運氣不好,一兩天也打不通,就難辦了是不是?”
我道:“沒有萬一,咱們現在不能考慮萬一,必須得這麼幹。這是唯一離開這裡的機會了,不然就只能困在這裡等死。”
我拎起揹包,向前頭一指,道:“前面有個小石室,挺乾燥的,咱倆過去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再開工。”
田秋秋應着,抱着我的阿卡跟着我去,走路時兩腿仍然直撅撅的,看來是屁股還疼。
石室裡有不少亂石,我招呼田秋秋,一起撿了碼放在一旁,清出一塊空地來,然後才取出肉來吃。
幾個水瓶,也已經空了,我又去對面那個積水潭打滿了水。
緩了一下體力,我就起了身,對田秋秋道:“你不用跟我去,在這裡睡一會兒覺吧,現在是夜裡五點多,折騰了這一路,估計你體力消耗也差不多了,人沒精神。我預計通路沒那麼快,一兩天,兩三天也說不定,我們得輪換着休息,現在這餘震還沒完全過去呢,不能兩個一起都睡着,不然半夜出現點什麼情況,都沒有人提醒。”
田秋秋本來想陪我一起搬石頭,見我這麼說,非常有道理,就沒有堅持。
這個石室,頂部不高,我踮起腳,勉強也夠得到頂。我讓田秋秋先出去,我用阿卡的槍管,先把頂部鬆動的石塊,給一一捅了下來。
這些嵌在石縫裡的小塊石,是極其致命的,一個輕微震動,都有可能把這些石塊給震下來,砸傷到人。
我又用扁平的小石板,墊在地上,鋪成一個石牀,然後才讓田秋秋躺上去睡。
揹包裡的物品,都讓我給清空掉了,然後讓田秋秋把揹包給遮到腦袋上,一是避免落石砸壓,二是避免灰塵迷眼。
“放鬆精神,好好睡吧。”
我交待了一句,就打着手電離開了。
甬道塌方之處,離這石室並不遠,大約也就十多米的距離。
前頭的這一層,是散落的碎石,這是無法直接從底下挖地洞的,因爲碎石不穩固,底下一空就會坍塌,只能老老實實地從上往下清理。
不過我有經驗,自有一套省工夫的方法,不用做那麼大的工程量。
底下挖不成洞,我可以在頂部挖。
直接在坍塌層的最頂部,把那層碎石清掉,清出一個容人爬行的地洞,我就能過去了。
我現在也是半個殘廢,只有一隻手能動,沒奈何,只能將手電筒嵌在一個石縫裡照明,然後用一隻手來摳石塊。
摳出來的石塊,直接往後滾,因爲是斜坡,一滾就走,這又省我不少的搬運工夫。
這樣忙了一個多小時,就掏出了一個兩米多深的地洞。
只是越往裡,進度就越慢了。
開口的石塊,可以直接滾掉,而裡面的,就得慢慢往外搬,這得花費我成倍的工夫。另外越往下,這工夫還會越大。到時候,我的九成時間,估計都得花在搬運上面去。
我掏了沒一會兒,突然又看到田秋秋也打着手電爬了上來。
我奇怪地看着她:“你來幹什麼,不是讓你睡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