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目光微微一挪。
這****的!居然向我打聽菲菲!
看來,他們果然是對我有所猜忌的。
他們應該是怕我接觸過菲菲,菲菲帶着他們的秘密,趁夜逃走了,這對紅毛鬼這些人來說,無疑是一個頂極壞消息。
這些人心裡有鬼,殺了那麼多人,做了太多喪盡天良的事,若是菲菲先見上我,將他們的醜事給抖露出來,這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如果真是這樣,東窗事發,那麼回城市以後等待他們的,絕對是漫長的牢獄之災!
他們最害怕、最擔心的,也就是這一點!
所以他們纔要關心菲菲有沒有先一步被我找到。
他們害怕菲菲先一步被我找到!
這個時候,我當然是不能承認我見過菲菲了。
我故作懵懂,對鄒項龍道:“十二三歲的小妮子麼?她長多高呀?我這一路上也沒見過有呀,這一段時間,我接救過的幾個女的,都是三十來歲的大姐。噢,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我倒是見過一個。女孩卻沒有。這女孩叫什麼名字,叫菲菲是吧?她之前是跟你們在一起的嗎?”
我一通推脫,最後再這樣一個反問,那幾個知道底細的女人,立馬就變得面面相覷起來了。但在紅毛尤里等男人的威懾下,她們也不敢多嘴。
那鄒項龍聽到我這樣的回覆,也就變得不耐煩了,道:“沒關你事了,只是隨口問你一問,你不要多事。”
跟着又對另外幾個男人道:“那小賤婢,我就說她已經死在山中了,跟個小雞一樣瘦,哪有跑得出去的,還要我去找找找,找個屁呀找,浪費我力氣。”
操!這****的果然囂張,明晃晃地將這些話說出口,當我這外人不存在是吧?
我心裡冷笑:可惜啊可惜,菲菲並沒有死在山裡,還被我給救了呢。她不僅抖露了你們的醜事,還把田秋秋的消息也告訴了我!
不然也不會有我這假冒的救援人員找上門來了!
就先由你們得意吧!以後讓我逮到機會,看我怎麼整頓你們!
吃過了這一頓晚飯,我又假裝集合起這些人來,跟他們商量了一下明天起程的事,具體怎麼走,打算用多長時間走回海邊等等等等,總之我這假扮救援人員的工夫,一定要做足的。
從與他們談話中的結果看,到了這時候,他們對我這個所謂的救援人員,是信任有加的,包括那個紅毛尤里,縱使他謹慎多疑,這時也看不出我的破綻。
畢竟我這戲演得太好了,幾乎天衣無縫,樣樣都能圓說,不由得他們不相信我。
議定了明天出發的事,接着就是睡覺休息了。得趁今晚養足精神。
這些人,因爲有山洞居住,一向沒有守夜的習慣,只是在洞口外燒一個大篝火,多加柴火,就能捱到明天天亮了。
此舉也正合我意,沒人值夜最好,更方便我半夜搞事情!
劉績等人,各自抱着各自的女人,進了各自的石室裡。
紅毛尤里,這個腿傷還沒好,走路一拐一拐的外國佬,此時倒是沒有女人可用。
我聽菲菲說,這傢伙原來就看中了田秋秋,可田秋秋並不同意跟他,之前他有傷在身,又要依賴田秋秋的醫治,躺在地上也奈何不了後者。
我是被安排在最裡的那間石室,就是先前我特別留意過,我猜測是田秋秋住的那個小石室。
帶我進去的,是那個之前說認識蘇舞的那個年輕女子,名叫周弋。她手上正好拿着個手電筒,於是就被齊廣飛差使她給我帶路了——本來紅毛鬼是讓齊廣飛給我帶路的,但這傢伙懶,於是又推給周弋了。
我和周弋進了那個小石室。
我一直想了解這些女人的態度,是向着尤里那些男人,還是向着我這個救援同志。
可惜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單獨與她們交談,這時倒終於等到機會了,我可不能放過。
我對周弋道:“我發現你們這裡的男男女女,都是成雙成對的,你們原本就是有關係的嗎?”
周弋搖了搖頭。
這些情況,我其實已經從菲菲口中得知了的。
這些女人,都是被尤里等人恐嚇加強迫給屈從的,之前並無瓜葛。而我明知故問,只是想爲這話題找個突破口而已。
我故作驚訝道:“啊!既然如此,那你們怎麼……怎麼肯跟那些男人發生那種關係呀?那幾個男人長得那麼糟!”
周弋聽着我的話,輕輕一嘆:“我們有什麼辦法,我們女人又沒什麼生存能力,不拿身子跟那些男人交換,怎麼在這裡活下去。”
我道:“這麼說,那你們是被迫的了?這可是強佔婦女啊,犯法的事,你們回去,完全可以告他們的!”
周弋這時卻搖起了頭:“不至於吧。說到底這也是我們自願的,屬於公平交易。我們用身子換那些男人的保護,這很划算。我還得感謝他們呢,給我這樣一個機會,不是他們,這時我早就死了。所以談不上什麼告不告的,他們又沒罪。”
“……”
這結果可不太妙了!
可見這位被性壓迫的女子,心理上已經開始接受這種迫害了。
她不再視加害者爲仇,反而感激起加害者的行爲,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符合情理的事。
這在醫學上,好像跟那個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差不多了,也就是那個所謂的人質情結!
受害者對加害者產生感情與依賴,從原本的厭惡轉爲好感,甚至反過來幫助加害者,爲加害者開脫罪責!
這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想來也不能怪她們,這都將近三個月了。
這些女人,跟那些男人生活將近三個月了,除非像田秋秋一樣一直抗拒不合作,才能保持自我人格,避免陷落。
否則與那些男人朝夕相處,仰其鼻息,受其饋贈,潛移默化之下,自然對他們越來越感激,最後覺得自己的性命,都是他們恩賜的。
這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我敢肯定,如果現在我跟那幫男人攤牌的話,這些女人,絕對會幫他們,而不是幫我這個正義的救援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