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見我這麼愛護她,爲她考慮那麼周全,不禁小小地感動了一把,伸着脖子,在我嘴脣親了一親:“樂樂,叫我一聲好聽的好不好,我想聽。”
我問:“你想聽什麼好聽的呢?”
蘇舞說:“不能問我,你要自己動腦子想。”
我道:“……嗯,這樣……那我叫你一聲,親愛的?”
蘇舞道:“不行,這不夠好聽!”
這還不夠好聽!
還有什麼比這更好聽的詞兒?
我閉眼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有了!
我扶住她的肩膀,微微擡頭,湊到她耳旁,輕喚了一聲。
“老婆!”
“嗯!”
蘇舞吃吃地笑了起來,笑得好不甜蜜。跟着就又湊我耳邊,回了我一聲:“老公……”
美呀!這感覺!
我以前不知有多少次幻想着,可以和一個美麗的,心愛的女人,組成家庭,夫妻相稱,一起過幸福美滿的小日子。平日裡就這樣膩膩歪歪,親親愛愛的……
想到入情處,我不由得將懷裡的女人摟緊起來。
離別在即,未來難測,我們都想好好地享受這一份溫存。
我們低低訴語,互相囑託,互致珍重,我們好像都有說不完的話,要向對方傾吐……
在天將破曉之時,蘇舞又湊到我耳旁,輕喚道:“老公……”
我給她臉頰親了一口。
然後又聽她嬌羞地說了後半句:“我還要……”
我撐起手肘,看看那邊的營地,火堆已經燒殘了。
天邊,一道灰濛濛的亮光,正在逐漸揭開這塊夜幕。
這時候,我表姐她們,應該還不會醒。
我把蘇舞輕輕放在皮毯子上,盯着她那美麗又有些朦朧的臉龐,翻身又給壓了上去。
這是第三次。
最後這一次餞別,讓我倆陷入從未有過的瘋狂之中。
……
早上,我和蘇舞率先起了牀,蘇舞已經穿好了衣服,在石溪邊梳妝打扮起來。
我漱了漱口,用一塊破布,擦了一遍身子。昨夜戰況太猛,弄了我一身的臭汗。
蘇舞打扮得精細,我穿上衣服時,她仍在水邊梳理頭髮。我交待她一聲小心地滑,然後拖着那塊熊皮毯子回去了。
回去就撞上我那剛剛起牀的表姐。
她迷惘地看了我一眼和對面的蘇舞,問我道:“你昨晚怎麼跑那邊去睡覺啊?”
我呵呵一笑,回道:“那邊挨水,比較涼快。”
表姐道:“可昨晚我值了頭班,睡覺前你還在茅屋裡呢,還挨着我。”
我道:“我這不感到燥熱,睡不着嘛,這才半夜搬過去的。”
表姐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還掩飾!真以爲姐看不出來是嗎。從那你一臉滿足的賤笑,我就猜得到啦。行啊臭小子,昨晚玩那麼瘋狂!我夢裡都聽到聲兒了!”
我白了她一眼:“你八卦!”
“哼!”表姐一臉醋味地哼了我一聲。
蘇舞和我表姐在弄早飯,我則準備行饢。
爲了順利滲透,僞裝成這個救援人員,我必須打扮得有點模樣。雖然我們現在的條件非常有限,拿不出什麼像樣的裝備,比如對講機,無線電臺等通訊設備,指北針,醫藥包等救援物品。
但我總不能揹着個竹簍、穿些破衣服上路吧,這樣的救援人員,也太寒磣了,根本就不像,容易讓人質疑。
所以我決定用上那個揹包,這個帆布做的揹包,已經被我洗乾淨了,掏空裡面的東西,換上幾天食量的熟肉和飲用水,這現代化的物品背在身上,說自己是救援隊的,還是有點像樣的。
我表姐卻覺得還不夠像,說:“人家救援隊,不都有個臂章標識的嗎,這樣才容易辨認嘛。”
我道:“這荒山野嶺的,我又不是真的救援隊,我從哪弄這臂章去!”
表姐道:“我可以給你寫一個呀!”
我道:“這也能行?”
表姐道:“怎麼不行,我的字那麼工整,我能寫成印刷體一樣的字給你看,你信不信!”
我道:“就算如此,可我們也沒有材料可以給你寫呀?難道你要畫我臉上?右臉寫個‘救’,額頭寫個‘援’,左臉寫個‘隊’?”
我表姐將她那一塊十分珍惜的絲巾取了出來,用匕首裁成長長的一條,道:“就用這個來吧!”
好好一條絲巾,被她剪成兩半,我看着都替她惋惜。道:“你裁出布來又有什麼用,我們拿什麼顏料來寫呢?”
表姐道:“這個也好辦!”
說着,就立馬拿匕尖戳破她的右手中指。
我想阻止都來不及,埋怨道:“你幹嘛呢,這樣殘害自己!你要血作顏料,你跟我說呀!”
我表姐彪悍地給了我一句:“用你的有什麼用,你自己又寫不好,難道讓我一點點醬着你的血來寫?還不如我自己戳破手指,跟那水彩筆筆管一樣,源源不斷地供應墨汁呢!”
我靠!原來我表姐彪悍起來是這樣的!拿自己的手指當筆管!
很快,表姐便在那塊絲巾上,寫下極其工整秀氣的幾個殷紅血字:海上國際搜救中心!
我並不知道海上救援隊該叫什麼稱呼,有沒有什麼海上國際搜救中心。但就衝我表姐這幾個工整的字,也足以以假亂真了。換別人,別人也肯定看不出來這有什麼不對勁吧!
這學霸就是學霸,寫個字兒,都能比死我這種學渣!
我忍着心疼等我表姐把這臂章弄好,然後立馬就給她止血。
我拿起她那截白白嫩嫩,有點兒肉嘟嘟的中指,先用清水衝乾淨血漬,然後敷上止血生肌的草藥。
表姐等那一副臂章晾乾了,又親自給我打在手臂上,道:“這樣就好了,像模像樣。臭小子!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我握起她的手掌,鄭重回道:“一定的!就衝表姐你這幅血書,我也一定要成功,然後回來見你!”
那邊,蘇舞已經盛出了早飯,叫我和表姐過去吃。看到我的殷紅臂章,蘇舞也是大大地稱讚一番。
這一頓臨別飯,蘇舞給做得特別用心,蘑菇腿兒燉野豬肉,野豬腿澆蜂蜜汁。直吃得我肚子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