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走了,臨走的時候再三叮囑我,柱子身邊有高人相助,一般的鬼魂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叫我現在不要去找他,等時機成熟了再去,我想想也是,就憑我現在,根本對付不了他。品 書 網 w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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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o m不過,我發誓,一定會爲冤死的香兒報仇。
香兒說她不會再來找我了,畢竟我倆人鬼殊途,不會有結果的,再說她的陰氣太重,我倆長時間在一起,對我多少還是不好的,我知道我不能留她,只能看着哭得淚人一般的香兒離開了我。
香兒走後,我根本無心睡覺,想起跟香兒相處的這些日子,想起香兒的含冤之死,心裡就隱隱作痛,有不捨,有憤恨,更多的是失落。
我病了,一整天都沒起牀,飯也吃得很少,還輕微的有點發燒。母親嚇壞了,背起小簍就出去了,村子裡連個像樣的藥鋪都沒有,一般有個感冒發燒,都去山上採點草藥回來治病,估計母親進山採藥去了。
母親剛走了一會,翠翠就來了,一進門,看見我就哭了:小天哥,你怎麼憔悴成這樣啊一邊說着,手就放在我的額頭上。我知道翠翠很關心我,也很喜歡我。
可是我對翠翠沒有那種感覺,沒有跟香兒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我努力坐起來,把翠翠的手從額頭上拿開,翠翠有點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我說:翠翠你不要擔心,我沒事,就是有點着涼了。翠翠哪裡知道我跟香兒的事,我當然也不能告訴她。
翠翠突然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布包,裡面是兩雙繡的非常精緻的鞋墊。翠翠走到我跟前,紅着臉把鞋墊遞給我說:小天哥,你墊在鞋裡看看合適不
我接過鞋墊,看了翠翠一眼,翠翠趕緊害羞的把臉扭到一邊。翠翠對我這麼用情至深,我要是告訴她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她能接受得了嗎她一定會很傷心。
面對翠翠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我真的開不了口,怎麼辦我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翠翠以爲我又不舒服了,趕緊過來,把我輕輕扶着又躺在了牀上,端來水,一勺一勺餵我喝。
我仔細打量着翠翠,我跟翠翠從小雖然一起長大,但是我很少仔細觀察她。面前的翠翠既溫柔,又漂亮,真的是個無可挑剔的好姑娘,誰娶了她都會幸福。可是我卻對她少了那麼一點點感覺,可能因爲香兒吧
正在這時候,小黃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搖搖晃晃的來到我倆面前。翠翠歪着頭打量着小黃,突然轉過頭對我說:小天哥,你說小黃是不是得了病啊我一驚,趕緊坐起來看向小黃,小黃歪頭晃腦的,不像有事的樣子。
翠翠笑了:小天哥,你那麼緊張幹嘛我是說這麼多年了,小黃好像沒怎麼長啊,要是換成別的小雞,是不是應該老了呢我噓了一口氣,還好小黃沒事,嚇了我一跳。
聽翠翠這麼一說,我也打量着小黃,是啊,這神奇的小黃,這麼多年,不吃不喝,也不長大,從頭到尾還是那黃絨絨的毛,一點沒變樣,到底怎麼回事呢翠翠低頭想了一會,突然大聲說:我知道了小天哥,小黃得了侏儒症吧小雞中的侏儒症
我爲翠翠的大膽思路感到驚呀這小姑娘,懂得還真不少呢。
小黃最近也有很多反常的舉動,它會在晚上莫名其妙的一夜不歸。以前它好像只懂我的話,現在我感覺不管是誰說話,它好像都能聽懂,前兩天我母親頭巾找不到了,正在找的時候,小黃不知道從哪把頭巾用嘴給拖出來了。
還有,以前不管在哪,它都非常安靜,有時候都安靜的忘了它的存在,可是最近卻非常調皮,我以前習慣性晚上過去看看它,有時候忘了也沒事。可是最近,要是哪天忘了,它會立馬跑過來,跳到我身上,怎麼趕,都不下來。我必須要抱着它,嘴裡還要說一些道歉的話,才能把它送回窩裡。
今天是不是又過來偷聽我跟翠翠的談話呢這個小機靈鬼,我得防着他點。想到這,我對小黃說:小黃,快回去睡覺。小黃翻了一下白眼,直接趴地上了。
翠翠看看我,再看看小黃的樣子,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小黃,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竟然敢違抗我的命令不聽話了,我要把你逐出家門,不要你了,我假裝生氣,恨恨地說。
小黃一聽這話,信以爲真,立馬一躍而起,以它最快的速度跑回窩裡去了,一邊跑還不忘回頭朝我翻了一下白眼,那意思說,就知道威脅我。
看到小黃那滑稽的樣子,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叫小黃這麼一鬧,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至少沒有那種天昏地暗的感覺了,我要學着慢慢淡忘香兒,唉談何容易。
翠翠看我精神好了很多,站起身來說:小天哥,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我該回家做飯了:我趕緊說,我沒事了,你快回去吧翠翠的母親身體不是很好,做飯洗衣都是翠翠的活。
送走了翠翠,我決定振作起來,雖然香兒走了,可是我答應替她報仇,我就一定要做到,當務之急就是怎麼去找渡船的老人,怎麼開口問勾魂訣的事,還有,香兒的事要不要告訴他這些都是問題。
不想那麼多了,去了再說吧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朝河邊走去。現在已經深秋了,雖然天剛剛擦黑,可是已經有很重的涼意了,不知道爲什麼,我一想到要見那老人,就覺得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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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根本沒有要渡河的,所以,河邊非常安靜。老人的房子裡透出微弱的光,一閃一閃的,有點詭異的感覺,我大着膽子走了過去。
我走到門前,用手輕輕敲了幾下,屋裡響起老人的聲音:進來吧。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人盤膝而坐,並沒有想象中的雙手合十,而是把手放在兩膝上,雙目微閉,八仙桌上除了那個很大的酒葫蘆,又多了一隻紅色的蠟燭。
老伯,我輕輕叫了一聲,老人慢慢睜開眼睛,說:娃兒,你也坐吧"我第一反應是,這屋裡就一個草甸,正在老人的屁股底下坐着,我難道要坐地上
當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時候,我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明明剛纔什麼都沒有,怎麼突然多了一個草墊。我不想深究草甸的事,有就坐吧,管那麼多幹嘛
想到這,我就在老人對面坐了下來。
還沒等我想好怎麼說,老人卻先開口了:娃兒,你做的對,再難過,該放手的也要放手,你倆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我跟香兒的事他也知道,我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次真的淡定不了了,這老頭太神奇了,他到底從哪來是做什麼的爲什麼會料事如神一連串的問號呈現在我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