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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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面的陽光被大山遮掩,黃昏太陽也被遮掩的快。但這時的空氣卻是一天中最好的。
但楊羽是躺在地上呼吸着這空氣的。
他醒來,頭昏昏沉沉的,本能的拿起手去擦擦眼,這一擦楊羽感覺不對,緩了緩神,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楊羽使勁想想昨晚發生的事,自己明明是在二樓一房間的白布下面靠着,然後聽見劉欣怡的腳步聲在自己門外停住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楊羽昏睡過去了。
可眼前的一切完全不是這樣的。
楊羽發現自己躺在一樓大院裡,赤裸着身子,渾身是血,一隻手拿着一把匕首,這把匕首楊羽認得,正是劉欣怡當時刺傷自己的那把匕首,而就在旁邊,劉欣怡也躺在地上,但已經死了。
楊羽看到劉欣怡的臉時,是真的嚇得魂飛魄散!
劉欣怡側着頭,眼睛正看着自己,但是她沒有眼睛!她的兩隻眼珠子都被挖空了,血紅一片,就剩兩個大大的血窟窿,將眼窩附近的皮膚弄的全是血。
"索眼鬼屋?"楊羽臉色已經蒼白,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幾個字。才慶幸自己的眼睛還在,而兩個傷口貌似也止住了血,楊羽這時又發現自己的另一隻的掌心正握着東西。
定睛一看,這一看,又被楊羽的七魂六魄嚇得沒了魂,楊羽赫然發現,自己左手的掌心上,正握着兩顆東西:血淋淋的眼珠子。
那血眼珠子還瞪着楊羽看!
"啊!!"楊羽嚇得一身慘叫,急忙扔開了眼珠子,本能的往後退縮。
那血眼珠子在地上滾了兩下,最後停了下來,恰好還是對着楊羽看,楊羽的心都提到嗓子上來了,臉色是鐵青鐵青的。
"難道說,劉欣怡的眼珠子是我挖的?"楊羽很快得出了這麼個結論,可腦袋裡始終想不起昨晚後來的行爲。楊羽又自言自語道:“難道我昨晚被鬼上身了?”
就在楊羽思考着,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時,突然,闖進來了一批村民。
衆人看到這一場景,那都只有一個反應:楊羽殺了人。
楊羽這才醒悟過來,要出大事了!
是的,楊羽被抓了,臨時關進了縣公安局!
"雷警官,我真的沒殺人,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呢?"楊羽被戴上了手銬,關在詢問室,雷警官已經很給楊羽面子,還倒了杯水給他。
這禍不單行,楊羽這次是真倒大黴了,公司的事剛被搞,二妹和職工還在醫院,真是需要他幫忙的時候,自己進局子喝茶了?
“匕首在你手上,眼珠子在你手上,整個屋子裡就只有你們兩人的指紋,你說說看,難道劉欣怡還自己挖了眼珠子,然後嫁禍給你?”雷警官覺得這案子鐵證如山,還需要審嗎?可以直接起訴了。
物證齊全,連人證也在,清晨時,有個村民路過鬼屋,見門開着,就偷偷站門口看了看,發現鬼屋院內躺着楊羽和劉欣怡,女的沒有眼珠子,已經死了,而楊羽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抓着兩顆眼珠子,然後他纔去叫了村民來。
“那間是鬼屋啊,我肯定是被鬼上身了!”楊羽發現連自己的腦子都蒙了,在警察局說出這種鬼話?在場的其他警官都笑了,這人腦子是有問題吧?
“楊羽哥哥,法庭上是講科學的,不信鬼神。”林雪茹也在,雖然她相信楊羽是無辜,她甚至相信楊羽是真的被鬼上了身,因爲那間鬼屋她也去過,雖然沒親眼見到鬼,但確實發生了很多違背科學的事。
楊羽一拍腦門,這事是真的沒法說清楚了。
“楊羽啊,你最好坦白吧,這謀殺的罪名很重很重啊,要判死刑的啊。”雷警官跟楊羽也是大熟人了,沒想到遇到這種事,你說雷警官信不信嗎,這壓根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物證人證齊全啊!
所有的一切都在指着楊羽殺了人。
楊羽只能把事實的經過說了一遍又一遍,當然,他沒有肯定這殺手是市長或黑鷹幫派來的,雖然心裡有數,但卻是不能下結論。
“我們查過,那個女孩子只是個普通職工,真不是什麼殺手!”雷警官說道。
"那我也是正當防衛啊。人家要殺我,你看看我,手和胸側都是她刺的。"楊羽真的無語了,明明就是人家要殺自己,自己是逃,是受害者,現在好了,成了被告了?
"正當防衛哪有挖人眼珠子的?"雷警官相信楊羽的這段話,楊羽身上的傷口和匕首吻合。
不過,楊羽不認爲鬼屋的一切是個陷阱,去鬼屋是自己的臨時決定,應該不會是有人嫁禍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鬼上身了,然後真的殺了劉欣怡,挖了她的眼珠子,這種可能性最大,但同時,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謀殺,死刑!
楊羽真的慌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有不講兒女私情!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做了就是做了,這就是法律,無情的法律,這犯法的事,是誰都不能做的。
見審訊沒有任何進展,楊羽還是那些話,說不出其他了,也就不審了。楊羽臨時在關進了拘留的牢房裡。這牢房裡,就他一個人。
鐵窗!
楊羽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面對着鐵窗的時候。
這種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感覺很不好,望着鐵窗,心想:如果案子沒有進展,自己真的被判刑的話,那百分之九十是死刑啊,自己豈不是比竇娥還冤?
楊羽知道自己得找個好律師了。
時間滴答滴答的走着。楊羽在牢房裡都感覺自己要坐穿了,換了誰都會心神不寧。
“不行,不能什麼事都不做,如果真的是鬼上身,那肯定說不清,必須換條路走,眼下還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找好律師把官司給打成正當防衛,二找關係溜後門,看能不能暗箱操作把這事給結了。”楊羽一個人在牢房裡自言自語着。
幾個小時後,有人來看望楊羽。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表姐。
楊羽吩咐了幾句,幫忙找個好律師。如今蘇劍下臺,市委書記自殺,楊羽在官場已經完全沒有後臺了,只能找秦爺給自己想想辦法了,秦爺在縣裡還算熟悉。
只是楊羽真的有些氣,本來不想跟市長,黑鷹幫,慕容集團斗的,可沒想到人家竟然派人來暗殺自己,這太過分了,現在自己還避免不了牢獄之災,這真的把楊羽惹火了,如果活着出去, 這個仇,他想報。
如果真被判了死刑,楊羽哪怕是越獄也要逃,命終究是自己的。
入夜了,城市裡,夜晚也是燈光通明的,想看個月亮都難。楊羽睡不着,沒想到自己畢業後,入了這浴女村,會經歷那麼多的挫折,兩次被人活埋在棺材裡,都死裡逃生,這次,應該也能化險爲夷吧,楊羽還是樂觀的,雖然心慌得很。
第二天,不讓見家屬了,只來了律師,律師叫邢天,這個律師是秦爺幫忙找的,打刑事案件很有經驗。
楊羽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都跟邢律師講了一遍,甚至包括自己的主觀判斷。
“這鬼上身的事,有點荒唐,哪怕你在法庭上證明鬼上身存在,法庭上也不會承認這事。我去趟鬼屋吧,也許能有線索。”邢律師說道,整理了下文件,準備走。
“如果官司輸了,會被判死刑嗎?”楊羽問。
"會!"邪律師說道,只說了一個字,以他的經驗來看,這案子判死刑的可能性很大。
楊羽的臉色再一次鐵青了。
閻王要你三更死,你活不過五更,楊羽現在的心情無比複雜,就像自己成了電影《死神來了》裡的受害者們一樣,如今,自己也在等待命運齒輪的那一刻。
還有些人來看楊羽,比如蘇心琪,李家姐妹,但是不讓見客。
等待是煎熬的,無比的煎熬。
浴女村。
現在,所有人都在爲楊羽的事而忙碌着,希望能找到些救楊羽一命的辦法。
“這官場我們沒認識的人,眼下我們只能去鬼屋找證據了。”李媛熙,李若蘭,李若蓉,燕靈也圍在一起想辦法,商量着對策。楊羽的閣樓已經被封鎖了,那裡的血跡,痕跡都已經被警察當成了現場,還有劉欣怡的揹包也都當成了物證被警察拿走了。
衆人決定去一趟鬼屋,看能否找出些蛛絲馬跡。
白天的鬼屋真的只是間老房子而已,真心不可怕。
“楊羽說,他曾經在這間房間呆過,我們找找吧。”李媛熙說着,欣起了那些白布。
突然。
"啊!"李媛熙一聲大叫,衆人急忙圍了過來,問:“怎麼回事?”
"沒,有個布娃娃,我還以爲是人呢!"李媛熙也被那女布娃娃嚇了一跳。
好一個詭異的女布娃娃,尤其是那布娃娃的眼珠子,跟真的一樣,她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