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夜裡,電光和火光不斷的碰撞,飛濺的火花宛若星屑,照亮了無窮的黑暗。陸暑和張思安的配合相當完美,不論是攻防還是補位,都可以及時的銜接彌補上對方的空隙,但也僅僅是跟黑影打了個平手,並沒有壓制下去。張思安靠着苗刀的長度來開距離消耗,而陸暑便藉着張思安的掩護貼身短打,張思安擺好架勢照着黑影的頸部突刺過去,而陸暑也配合着從另一邊砍向黑影。黑影及時反應,先多開了張思安的突刺,緊接着立刻握拳打向陸暑,拳與刀的碰撞發出了一聲巨響。
“嘖,看來確實怕火,三兒!接下來換你主攻。”剛纔的交鋒雙方都沒賺到便宜,陸暑的唐刀再次破損,而黑影的拳頭也被削下來半截,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初。張思安收到指示後便立刻來到陸暑前面,而陸暑也換上了新的唐刀,重新塗油點燃了起來。張思安二話不說便重新向黑影看去,不同的是握住刀柄的一隻手這次轉而握住了刀身,範圍的縮短換來的卻是更強的力量,推、拉、砍,每一刀都要比之前更有威脅,而且黑影也在不斷迴避着纏繞着烈火的刀刃卻沒有反擊,這也給了陸暑可乘之機。
一道電光閃過,陸暑已經來到了黑影身後,黑影立刻回身準備格擋,換來的卻是兩根銀針,緊接着麻痹感便再次傳導到了黑影身上,而一旁的張思安沒有猶豫,橫刀立刻砍了過來,黑銀眼看情況不對立刻調動全身力氣發出了一聲咆哮,一時間強風呼嘯,張思安和捆在手臂上的銀線都被強風颳飛,就連靠近黑影周圍的土地都被掀起,只留下一塊地皮。被擊飛的張思安當然也不好受,腦子被震得嗡嗡的,要不是有面具的保護,估計連耳膜也保不住,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彷彿不知爲何彷彿身體本能的在抗拒一樣,張思安一時間竟無法動彈。但陸暑去哪裡了?
黑影的咆哮還沒結束,陸暑便隨着被掀起的塵土奇襲而來,原來他藉着陰土符一直就躲在黑影腳下的土地中,本想再過段時間出來奇襲,誰知咆哮掀起了周圍的土地,陸暑只得提前出手。黑影顯然沒想到會有這一手,而它的咆哮似乎也無法打斷,陸暑就這樣提起刀朝着黑影的後腰刺去,黑影雖然極力迴避但還是沒能躲開。隨着陸暑唐刀的火焰被血液熄滅,咆哮也逐漸式微消失,張思安也再次動了起來,他立刻起身趕向陸暑,只見黑影正掐着陸暑的脖子,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剝,而被陸暑刺穿的傷口,似乎受到了火焰的影響,並沒有第一時間癒合。
張思安再次出手,火刀直直的砍向了抓着陸暑的手臂,黑影見識也不多糾纏,立刻就放開了陸暑,躲開了這一刀。擺脫了束縛的陸暑立刻落地站穩,咳嗽了兩聲後再次換刀砍了上去,被捅了個口子的黑影動作明顯變慢,兩人終於有了壓制它的機會。陸暑橫掃過去,黑影勉強躲避張思安立刻跟上下劈,黑影舉臂護住上身,火光閃過黑影的手臂上又多了兩道傷痕。張思安緊接着就是一個掃腿,黑影雖然中心不穩但還沒倒下。而陸暑轉身抱住了黑影的上半身讓它失去平衡倒地。、
“用拳頭,面積更大破開它的防禦!”說着陸暑便丟掉了手中的刀舉起了拳頭,電光頓時縈繞在他的拳頭上,一拳落下電光四射,黑影也被破開了一塊。但黑影依然在不老實的扭動着,力氣巨大連陸暑也不能壓制,好在張思安也已經收起了苗刀打了過來,比起陸暑的拳擊,張思安帶着熊熊烈火的拳擊更有威脅,一拳上去黑影便被驅散了大半,露出了黑影下的樣貌。那是一張充滿棱角的臉,不過陸暑二人可沒時間關注敵人長什麼樣;白色的長髮在空中擺動,當然是陸暑二人打的。原本的死鬥突然變成了街頭鬥毆一樣,兩人舉起拳頭狠狠的打了黑影一頓。
“行了,差不多快撤。”在打了黑影一頓出氣後陸暑趕忙收手,叫上張思安準備撤離。
“不在這裡先把它做掉嗎?”張思安依舊不想停下來,但他沒注意到,黑影腰部的血洞已經開始逐漸修復。
“你要想死我不攔着,我先走了。”陸暑也不會解釋太多,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現場,張思安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清楚如果再不走可能會出事,也立刻起身跟了上去。殊不知就在他們走後不久,整個工場舊址都被夷爲平地。
“哎,你要平時也這麼聽話就好了。”再看陸暑二人,陸暑利用着銀線在樹木中隨意的穿行着,而身後的張思安也靠着火焰的推力勉強的跟在陸暑身後。
“我平時也很聽話啊,我難道不是你最好的學生嗎?”突然,一陣強風從身後襲來,打斷了二人的交談,陸暑早有預料,但張思安還是被驚了 一身冷汗。
“好了快點撤,雖然我覺得它不會追過來。”陸暑趕緊催促着有些發呆的張思安。
“那到底是什麼怪物...”張思安還是對剛纔的事情心有餘悸,而陸暑也是眉頭緊皺。
“不知道,但是應該不是什麼尋常的有修爲的妖獸,可能是那隻兇獸吧。”談話間,兩人已經看見了遠處的吉普車 ,陸暑一馬當先,直接從車窗的位置跳了進去,坐到了駕駛位上。而張思安則自覺的翻身跳上了車頂,密切關注着周圍的情況,確認了張思安站穩後,陸暑直接踩下了油門,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現場。
“老鱗情況怎麼樣?”在開出去一段距離確認沒有危險後,張思安也從車頂翻下來坐上了副駕駛。陸暑也急忙回頭確認葉鱗的狀態,雖然從後視鏡看葉鱗身上的上已經基本恢復,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但一旁的安瘋子卻皺着眉頭,無奈的搖了搖頭,另一旁的戴軒宇也緊緊的握着葉鱗的手,哭的像個淚人。陸暑轉而看向葉鱗的眼睛,頓時理解了一切,那是一雙無神空洞的眼睛,沒有一點生氣,儘管葉鱗還在不斷的嘟囔着什麼。而安瘋子也終於開口說話了。
“它的靈魂...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