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雜麼操的主角終於來了!”說話的是林鴞,現在的它正站在庭院最中間的桌子前,朝着剛打開大門打的葉鱗招手。原本素淨的庭院大變樣,花架旁的大水缸被移去了角落,花架的前後都擺了兩張圓桌,剩下的兩張桌子被放在了西廂房門口。每張桌子上都已經擺上了飯菜,而牆角存放的白菜也已經被做成了餃子,周圍的屋子也都掛上了紅布貼上了對聯,屋門的角上還掛上了紅燈籠。
而各個桌子邊上也圍着不少人,多少是葉鱗人數熟悉的人,一隊的隊長;經常做生意的店主;安瘋子還有被它照顧過的妖等等,哦看來恭叔也來了,粗略看下來得三十口子人,他們見到葉鱗推門進來,也快一步上前迎接,互相說着新年好的祝福。而佈置這一切的林鴞正站在花架前的桌子旁,數着桌上一罈罈帶土的陶瓷罐,陶瓷罐上的捆着的紅布看起來已經腐爛,裡面濃郁的酒香也從罐裡滲透出來,飄滿了整個院子。
葉鱗一時間有點發蒙,而身後的陸梓易一把將它推進了院裡,葉鱗一個踉蹌,而院裡的陸定川及時扶住了他,以及陸定川身後的四個小傢伙。隨着葉鱗的進入,宴會裡衆人的情緒也高漲了起來,每個人都拿起提前準備好的酒杯聚過頭頂,而不能喝酒的小傢伙們則是用飲料代替,一直盯着罐子的林鴞也帶頭捧起了酒碗。
“老鱗,新年順遂!”隨着幾聲歡呼,在場的衆人把碗裡杯裡的酒全部一飲而盡,到處都是歡快的笑聲。
“怎麼樣,作爲紀念的宴會來說,辦的不錯吧~”陸梓易也從後面走來,拍了拍葉鱗的肩膀,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小杯的白酒,也隨之歡呼聲一口喝了下去,不過也只是兩錢酒的小酒杯,應該不會醉。
“所以原來是小姐你準備的嗎...”葉鱗纔剛剛緩過神來,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算是吧,不過我只是拜託了戴軒宇和林鴞幫忙而已,自己並沒有做多少事就是了。”陸梓易慵懶的靠在了葉鱗身上,臉上也稍微染上了一些紅色,看來還是喝的太急了,有點上頭。而這時,一直盯着陶瓷罐的林鴞也緩步走了過來,他沒有穿着以往穿的紅西裝,而是換上了寬鬆的長袍馬褂,當然也是紅色的。
“哎呀老鱗你終於來了,我還琢磨你要是撒鷹了我這筆賬是找陸小姐報還是找戴小子報呢,正好你回來了”說着林鴞把一張白色的長紙條遞給了葉鱗,紙條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但其實不用看也能猜到,林鴞着老小子就是想坑自己一把,葉鱗笑着搖了搖頭,將紙條塞進了一副的內襯裡,並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你自己扣吧,密碼你應該知道的。”葉鱗直接將卡遞給了林鴞,一點猶豫也沒有,而林鴞這邊反而是一臉的震驚,似乎葉鱗是頭一次這麼痛快的給錢一樣。
“行啊老鱗,鐵蜥蜴終於肯脫皮了,得嘞看你這麼痛快這錢我就不收了,你自己留着過年吧。”林鴞反手就把銀行卡塞回了葉鱗懷裡,葉鱗也不推搡,再次把卡收了起來,兩人一直都是這樣,不給錢的話林鴞也不會要,給錢的話林鴞也不會收,多數時候這些賬單也只是互相調侃的結果,只不過葉鱗每次都會把賬單留起了。
“說起來,這些個酒你是哪整來的。”葉鱗指了指桌上的一罈罈陶瓷罐,罐上的黃土還帶着潮氣,一看就知道是今天剛刨出來的。林鴞一聽這個可就來勁,趕緊就從桌上取下一罈來,而現場的幾個酒鬼早就安耐不住性子了,一看林鴞有動作趕忙湊了過來,之間林鴞將罈子上包着的油紙撕開,一股花雕酒的香味便撲面而來。
“等下林鴞,你從哪整來的!”葉鱗一時間感覺不妙,本想阻止可還沒等葉鱗說完,林鴞便已經拔出了罈子的塞子,一時間馥郁芳香便充滿了整個庭院,甚至有些酒量差的人已經有些醉的樣子。林鴞平穩的將罈子內的酒倒了出來,透明清澈的琥珀色液體被倒進了玻璃杯中,映着紅色燈籠的硃紅色光芒真是使人賞心悅目。
“林鴞...你不會偷了銀爺七十年前埋的那些女兒紅吧...”原本一旁興致勃勃的恭叔和隊長等酒鬼們一聽到銀爺這個名字突然打了個哆嗦,本來伸手要去拿碗的手也停了下來。
“誒,大過年的怎麼能說偷呢~我向我師傅請示過了。”林鴞一點沒有怕的樣子,它端起了剛剛倒好的酒,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順厚甘甜的酒味瞬間充滿了口腔,女兒紅特有的六種味道也讓人回味無窮。聽到林鴞請示過後,周圍的人也好像放下了擔憂,開始爭搶着喝了起來,不過就算搶的再厲害,幾人也都對酒罈小心翼翼的,生怕碎了着好酒,但只有葉鱗無奈的搖了搖頭。
“所以銀爺同意了嗎...”
“沒有啊,我還沒收到它老不死的回信。”剛剛還在哄搶的幾人頓時便又愣在了原地,不過現在的他們已經都喝過幾口了,想逃是已經逃不了了。
“所以呢,你到底喝不喝。”林鴞將自己喝了一半的酒碗遞向葉鱗,琥珀色的酒水在碗裡晃動,葉鱗看了看碗裡的酒,又看看了林鴞,只得微微嘆氣,接過碗將剩下的酒乾了。
“當然喝,大不了一起受罰唄,又不是第一次了。”聽到葉鱗說這話,林鴞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大笑了起來,而一旁的衆人聽了這話也放棄了思考,反正喝都喝了倒不如多喝幾口,緊接着便再一次哄搶起來。兩人就這麼靠着桌邊又開了一罈,看着庭院內歡喜的衆人推杯換盞起來,邊喝邊聊着往日的故事。
“說起來...戴軒宇沒回來嗎?我怎麼沒看見他。”葉鱗這才發現,人羣裡並沒有戴軒宇的蹤跡,突然顯得有些慌張,而林鴞則是嘲笑着擺了擺手。
“你慌什麼啊,那小子就是出去...嘿這小子屬曹操的。”還沒等林鴞說完,庭院的門便被打開,而開門的正是戴軒宇,戴軒宇氣喘吁吁的扶着門臉頰,鼻尖和耳朵都被凍得通紅,而他的懷裡則抱着一個長條形的盒子。
“鱗叔,新年快樂!”戴軒宇在看見葉鱗的後,快步來到了葉鱗的面前,並將懷裡的盒子交給了葉鱗,不難看出着盒子裡面裝的是一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