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瓊的車隊從陸城的南面駛出,張思安他們四人騎着馬跟在後面,不知是什麼原因圍觀的人並不多。戴軒宇站在城樓上看着車隊緩緩駛出城門,看見張思安後下意識的向對方揮了揮手,張思安看見後則直接跑到了車隊的最前面,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與戴軒宇拉開距離。
“怎麼樣,今天的有什麼感受。”陸暑又一次突然出現在戴軒宇後面,奇怪的是他走了根本沒有聲音,和進城時的離去一樣,這個人的行蹤完全沒辦法確定。陸暑走向了牆頭,看向了漸漸駛向遠方的車隊,臉上雖然帶着笑,但掛着一絲很難察覺的憂慮,也可能是眼睛的緣故,讓戴軒宇察覺到了這一點。
“我還好...他們這次去的地方有什麼危險嗎?”戴軒宇稍微有些擔心,雖然只是剛剛認識的人,但是看得出來大家都不是什麼壞人,就算是最不想搭理自己或者說誰都不想搭理的張思安,也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救了自己,陸暑沒有回話,只是拿出了懷裡的旱菸吸了一口。
“我倒是不擔心昊瓊和思安那小子,昊瓊畢竟是他們自家人,他們頂多把人關起來,大不了到時候我再一次潛入昊家救人。思安那小子最怕事但本身實力不弱,他想跑也沒人留的住他。那倆小姑娘是佛系和道系的人,想必那昊家傻丫頭再傻也不會輕易出手...”說着陸暑又吸了一口,滿臉愁容。
“我最擔心的還是繼才那小子,當你他父母把他交給了我,我就一直把他和思安一起指導...繼才太善良了也太執拗了,雖然我給他留了個保命的玩意,就是不知道他會怎麼選擇...好了,時候也不早了跟我來我給你找把武器防身。”陸暑的表情變化極快,剛纔還是陰雲密佈,說完又變回了之前的假笑讓人捉摸不透。戴軒宇跟着陸暑再一次穿越陸城,時間也到了下午,街上的行人比起之前多了不少。當街上的行人們看到陸暑時,有的會很禮貌的打招呼,有的則會恭敬的讓開道路,而陸暑統統迴應以微笑。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的緣故,那笑容在戴軒宇眼裡看起來是不折不扣的假笑,但好像其他人都看不出來。
二人這次從城南走到城西,終於在一座靠河的房屋前停下,房屋雖然不大,但只是站在門外就能感受到屋內傳出的滾滾熱氣,以及不停的叮噹聲。陸暑的表情稍有緩和便推門而入,一陣白色蒸汽鋪面而來,迷的戴軒宇睜不開眼。等到煙塵散去戴軒宇纔看清屋內的景象,屋裡面空間不小,但是擺滿了鍛造所用的器具,不論是偏向古代的鐵氈與熔爐,還是有着工業氣息的鍛壓機械和臺鉗。而一堆器械的最中央站着以位虎背熊腰的大漢,他皮膚黝黑,白色的頭髮被捆在腦後。左手被燒紅的鐵條,右手的鐵錘用力的砸了下去,看起來非常有壓迫感。
“恭叔,來把刀。”陸暑直接穿梭過屋內的器械,直接來到了大漢的身後,而戴軒宇則小心翼翼的繞了過去,生怕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被陸暑叫爲恭叔的大漢緩緩轉身,比起那誇張的體型,他卻有一張長得像聖誕老人一般和善的臉,除了白色的鬍子和眉毛被煙火燎黑以外。
“哦,晨小子啊,咋地了刀刃又崩了是咋的?”名爲恭叔的大漢一臉和善,還操着一口東北口音,給人一種熱情的東北老大爺的感覺,陸暑也沒沒有了之前的假笑。
“沒有恭叔,給這個新來的整把防身用的玩意,別被人直接給送去見閻王了。”陸暑指了指身後的戴軒宇,戴軒宇略顯尷尬的揮了揮手。
“唉呀媽呀,這咋弱的跟小雞仔似的呢,讓我看看有沒有他能比劃的。”恭叔打量了一下戴軒宇並發表了自己的感想,說的戴軒宇無地自容而陸暑則是小聲的寬慰他。
“恭叔這人是這片資歷最老技術最好的鍛刀師了,還很熱情,除了心直口快之外沒啥缺點。”陸暑雙手插兜,看着尋找着合適武器的恭叔。
“你叫他叔的話...那他得多大了。”戴軒宇提出來有些不合時宜的問題,陸暑則是白了他一眼說:
“我記性不好,我只記得打我記事起他就在這了。”正在陸暑說着恭叔找到了合適的武器走了過來。
“你試試這個得不得勁。”那是一把小刀,但不論是刀把還是刀鞘,都看起來十分講究纏繞着不少的銀絲與銅色,不僅鑲嵌着寶石,還雕刻着精美的花草圖案。戴軒宇拔出短刀,一道寒光便閃了出來,刀長四十釐米左右,刀背上彎稍微摸一下就能感覺出這把刀的堅硬和鋒利。還沒等戴軒宇開口陸暑便介紹道:
“這是可是個好東西你得保存好咯。也就我出面恭叔能把這麼好的藏刀拿出來。而且看樣子恭叔你技術又精進了不少,這種短刀都能打這麼好了。”陸暑說着那胳膊肘頂了頂一旁恭叔,而戴軒宇對這把刀愛不釋手,隨後對恭叔表示感謝,恭叔被兩個人一頓吹捧後一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好了,之後就是送你回去了。恭叔借你房後面一用。”恭叔揮手示意後,陸暑便走向房後戴軒宇也緊隨其後,臨走前還對恭叔再次表達了感謝。二人來到屋子的後院,這裡沒有什麼門,只有一口枯井和一堆武器,而角落還彷彿放着一個十字架形狀的東西。
“我這次就先不回去了,你回去後自己找路吧。”說着他示意戴軒宇來到井邊戴軒宇來到井邊。
“恩好的,但是怎麼回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還沒等戴軒宇說完,陸暑又一次的站在他的身後給了他一腳,戴軒宇直接跌入井中。跌入井中的戴軒宇一直在自由落體,但是不一會他就倒在裡一片草地上,他睜開眼先是確認了一下自己有沒有摔傷後站了起來,而面前的紅牆和一旁的中山公園的路牌,示意他已經回到了現世。
“好了最麻煩的人已經飛了。”陸暑拍了拍手回到了恭叔的工坊,而恭叔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和一瓶二鍋頭,示意陸暑喝一杯,陸暑也不好拒絕兩人便開始邊喝邊嘮。
“我給你打內胳膊用着還得勁不?”恭叔指了指陸暑左臂的臂鎧。
“沒嘛事,質量挺好的,你看這都快一百年了,也沒有出過什麼質量問題。”陸暑如同展示一樣,給對方看了一下開合的動作,雖然傳出了咔噠的聲響,但是動起來還是十分流暢的。
“沒事就好,對了有個事我忘說了,剛纔那把藏刀我淬火的時候溫度高了,刀尖有道裂縫,讓那內小子注意點。”恭叔一副纔想起來的樣子,撓了撓頭。而陸暑只是擺了擺手。
“沒事,斷就斷了,就給他找個防身的,他用不用還說不好呢。話說叔,我說那個武器箱您老改的怎麼樣了。”陸暑指了指之前屋裡放着的十字架問道,那十字架上面蓋着佈讓人看不清具體的樣子。
“那玩意可不好改,材質忒他媽硬了。咋了着急用啊,是不是跟明丫頭有關係啊。”陸暑沒有說話只是喝了口悶酒,便直接將梓易的占卜結果告訴了恭叔,恭叔看到後先是一愣隨後很快明白了陸暑的意思。
“得類,你那玩意我這段時間不幹別的活了,麻利的給你敲出來,你就別擔心了。”陸暑舉杯以示感謝,一老一小又開始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