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灑落下一片光芒,照射在屋裡的人身上。
斐燁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華服,眼前的白翠兒那一身輕紗的白衣,和他相對而立着,顯得極其耀眼。
白翠兒低着頭,那臉色緋紅得很。多久沒和斐燁如此近距離接觸的,讓她覺得心跳加速得很快。她微微的擡起頭來,對上了斐燁那張放大的俊臉。剛毅的面容上,薄脣微微翹起,看着很是俊美。
白翠兒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輕柔般的聲音,帶着一抹柔和的語調,她輕聲說着:“殿下想要問什麼的,只要翠兒能夠幫忙的,一定會幫助殿下解憂的。”
此時的白翠兒,微俯着的身子,正好浮現着她那波濤洶涌般的白胸脯,極其的誘惑至人的,那性感的胸口的,讓男人都忍不住的流下鼻血了。
而斐燁的關注點不在白翠兒那胸口,他那深邃般的眸海里帶着一抹狠列,隱匿在眼底的,沒有讓白翠兒發現到的。他低沉着的聲線,冷然般的說着:“你最近,和茵茵走得很近?”
白翠兒原本以爲會受到那種粗暴對待的,卻沒想到最終被斐燁那冷然的話語給震懾住了。白翠兒對於斐茵茵的死,她很是敏感的,更何況,還在斐燁面前。
白翠兒的身子驀然一僵,她呆愣般的看着斐燁,沒有開口說些什麼的,那強行鎮定着的模樣,卻被她手上那緊拽着的手帕給出賣了。
“殿,殿下……翠兒,翠兒只是,只是怕茵茵公主無聊的,就多和她一起的。”白翠兒柔聲的說着,她想要讓自己不那麼的害怕,想起這件事已經定局了是唐亦瑤下的手的,她又怎麼怕會招惹到她身上去了呢?如此一想,白翠兒倒是多了些許底氣了,“不知道,殿下可是有什麼疑問嗎?”
斐燁定定的看着白翠兒,厲聲的問着:“那,不知道你對於茵茵被害一案,怎麼看呢?”
白翠兒像是受到驚嚇了一般,急忙的低頭說着:“這,這乃是朝堂之事。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干政的。翠兒,翠兒只是一介女子的,又怎麼能……”
“本王要你說,你就說!這是命令!”斐燁不耐煩的打斷了白翠兒的話。
白翠兒心底閃過一絲笑意。她能夠呆在斐燁身邊多年,從一個通房丫鬟的,最終爬上了侍妾的位置的,自然是懂得斐燁的心思的。她裝作被嚇到了一樣,急忙低頭說着:“……翠兒,翠兒這就是說。”
白翠兒擡起頭來,柔情般的眼眸裡,帶着一抹無奈和唏噓,“翠兒和茵茵公主的感情甚好,怎麼樣也沒有想到茵茵公主會因此出事了……若是可以的話,翠兒真的好希望可以手刃兇手!”
那義憤填膺般的語氣,白翠兒激動般的舉起了手,看着很是惱怒一樣,她繼續說着:“而王妃娘娘她……雖然翠兒想象不到,也想不通爲何王妃娘娘會殺害茵茵公主的,也覺得很是傷心的。只是……只是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的,翠兒又改變不了什麼的……”
說着,白翠兒把自己手中的手帕給擦拭着自己的淚水,怎麼看怎麼可憐。那感覺,就像是爲了斐茵茵的死而心疼的,還爲了唐亦瑤殺害斐茵茵而感覺到無奈和唏噓的。
斐燁冷眼看着白翠兒那做戲的模樣,淡然的面容上,沒有帶着絲毫的情感。
“這麼說來,白侍妾是認爲,王妃就是殺害茵茵的了?”低沉的聲音,沒有帶着絲毫的情感,那自斐燁的薄脣裡吐出來的話語,在這一刻,彷彿即將要冰封住了白翠兒的心了。
白翠兒詫異般的看在斐燁,沒想到自己演戲了那麼久的,斐燁卻絲毫沒有理睬的,讓她無力之餘,有感覺到了斐燁那眼眸裡帶着的冰冷。她不由得心底不安,卻面上還是鎮定着,柔聲問道:“殿下,翠兒也不相信那是王妃娘娘所爲,可是一切真相,不就是……”
欲言又止的,白翠兒在關鍵的點的時候,頓住了話語。她懂得如何在那個點的時候,就截止的。有時候,話不用說得太清楚的,能夠聽得懂就好了。而她當然也是相信,斐燁是聽得懂她說什麼的。
“這幾日,倒是沒見你前去給茵茵弔唁的,可是傷心得很?”斐燁依舊是那冷然的話語,沒有帶着絲毫的溫度。
白翠兒怔愣了一下,雖然感覺有些怪怪的,可是事情到了如今這裡的,她可就是不能說出什麼辯駁的話了,不然,可就是真正打自己的臉了。所以,白翠兒只是低下頭來,無聲的以着動作,來回答斐燁的問題。
斐燁挑了挑眉,邁開腳步,繞着白翠兒走着,一旁的小巧早就已經嚇得差點就要癱坐了的,她緊張的低着頭,什麼話都不敢說。
斐燁淡淡掃了一樣小巧,低沉着的聲線,沉聲說着:“本王覺得,王妃不是兇手,而是另有其人的。這目前的嫌疑人嘛!本王可是已經鎖定了!”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這個靜謐的房間裡顯得很是清晰,伴隨着斐燁那沒有絲毫溫度的話語,顯得極其的應景了。
“白侍妾,你可是覺得,嫌疑人是哪位?”斐燁站在白翠兒面前,伸出那冰冷的手指尖,擡起了白翠兒的下巴,他那深邃的眼眸裡帶着一抹狠列,“茵茵的死,本王可是一定不會手軟的。無論是誰!”
冷然的警告的話語,似乎是在警告着白翠兒一樣。那話語裡隱藏着的深意,讓白翠兒面色不由得蒼白得很。她拼命扼住自己那顫抖着的身軀,強迫自己能夠不讓斐燁懷疑的,柔聲說着:“翠兒,翠兒也是希望……希望如此的。”
“那自然,是最好的!”斐燁深深的看着白翠兒許久,直到她那蒼白的面容上,血色全無的。他才甩手丟開,冷然的眼眸裡,帶着一抹寒意,“本王還要處理公務。白侍妾沒事,就退下吧!”
像是如釋重負一般的,白翠兒急忙低頭的應聲,“是,翠兒這就下去!”說完之後,她便急忙帶着小巧一起離開了。
白翠兒跑得很快,像是身後有什麼在追趕的一樣,跑離開了書房的範圍。
小巧在一旁跟着,那急切的步伐,就眼見着快眼跟不上了。她看到白翠兒總算停下來了,這才急忙上前去,她顫抖着聲線,不由得出聲問着:“……小,小姐,你……你沒事吧?”
白翠兒顫抖着身軀,手擰着那手帕都即將要變形了一般,很是大力。她眼底寫滿了驚慌和恐懼,面色蒼白,潤澤的脣瓣此時早就已經顫抖着,“沒……沒事。不會,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的!”
不知道是在回答着小巧的問題,還是在自言自語的,白翠兒看起來好像很是害怕。
小巧想起了斐燁那冷然的臉上帶着的寒意,還有他那看似警告卻又像是逼問般的話語,讓她都不由得的顫了顫雙肩,她害怕般的問着:“小,小姐,茵茵公主那事……會不會,會不會被王爺知道了!那我們,我們是不是要……是不是得死啊!”
“閉嘴!”尖銳般的女聲,狠狠的打斷了小巧的話語,看着小巧那顫抖着害怕的模樣,白翠兒狠狠的“啪”的一巴掌扇過去,讓小巧都差點站不穩跌倒了。
小巧呆愣着看着白翠兒,那左臉上已經腫起來一大塊了,看得出白翠兒下手很重,而且小巧還是那種不敢躲避的。小巧哭着一張臉,寫滿了對於白翠兒的害怕和恐懼。
白翠兒厲聲般的說着:“我告訴你,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也不會出事的!”
小巧哭着一張臉,心底的慌張讓她難於去表達清楚,她顫抖着聲線,帶着哭腔般的說着:“可是,王爺他……”
“沒有可是!”白翠兒厲聲打斷了,她踱步逼近了小巧,那眼眸裡帶着狠列和顫然的氣息,“你別給我說什麼晦氣話!不然,我就讓你去給茵茵公主陪葬!”
“……奴婢,奴婢不敢。”小巧哭泣般的低下頭來,很是害怕的說着。顯然,對於白翠兒那種狠列的手段,小巧早就已經領略到了。白翠兒懲罰人什麼的,自然都有一種手段,可以讓人感覺到恐懼和驚慌的。
白翠兒看着小巧不敢多說什麼了,原本還是很害怕被發現的她,此時倒也是不怕什麼了,她的底氣多了不少。她恢復了一貫的神情,淡然般的說着:“走吧!我們去找公孫默兒!”
小巧還哭着哽咽着的聲線,應了聲“是”,便跟着白翠兒走着。
白翠兒冷眼般的看着小巧,不耐煩的看着小巧,冷聲說着:“不許再給我哭哭啼啼的,給我正常點!”頓了頓話語,白翠兒厲聲的說出了警告的話語,“還是說,你想去陪茵茵公主的?”
“奴婢不敢!”小巧被嚇得急忙說着,她強行鎮定着自己那臉上的驚慌的面容,還特地的笑了笑,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着很是彆扭。
白翠兒白皙的手指狠狠的捏了捏小巧的臉,讓她那面容上都染上了一抹紅色。她這才滿意的笑着說着:“這纔是好的!”說完了之後,白翠兒這才滿意了不少,便直接帶着小巧走了。
……
書房裡,斐燁正揹着身子,他用着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尖,彷彿沾染上了什麼污責一般。
斐燁的身後,正站着半跪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他低着頭,恭敬般的說着:“和殿下你想的一樣,白侍妾確實……”
聽着暗衛說着自己那猜測得到的信息,斐燁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是,在暗衛的話音一落之後,他那寒眸一斂,他把手帕很是嫌棄般的給丟棄在了地上,轉身冷然般的問着:“你是說,白翠兒去找公孫默兒了?”
“是。”暗衛恭敬般的說着,“屬下聽到白侍妾和她的侍女說要去找默兒小姐的。那個侍女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斐燁不由得勾起了脣角,深邃般的眼眸裡,染上了一抹狠列。果然,公孫一家,還真是不省心,什麼都能插一腳的。這次要是被他捉到了,那麼可就是很難逃脫了呢!
“給本王繼續監視着白翠兒,還有她侍女,有什麼事情都和本王報告!”斐燁沉聲吩咐着。
“屬下遵命!”暗衛低頭應聲着,“屬下先行告退!”
在得到了斐燁示意之後,暗衛便閃身而過,如同鬼魅一般的,隱匿在了整個黑暗之中。
整個屋子裡,就剩下斐燁一個人了。他看着自己手中那得到的資料,還有這些從李尚書那裡得到的信息的。上面寫着的,正是謝朝陽的一切信息。
一切的事情,只要是涉及到斐茵茵的死有關的消息,對於他來說,都是極其的重要的。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的。而下一個,便是謝朝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