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閣處,那假山流水,匆匆的激流,在陽光灑落着的光芒之下,反射之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唐亦瑤手託着自己的腮幫子,有些無奈,也有些無趣般的,看着那美麗的風景。
都說風景美,看着心情應當是不錯的。只不過現在的唐亦瑤,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感覺到歡愉的了。
原本之前三天兩頭的,白翠兒都會來找茬的。每次白翠兒都是嘴頭上和唐亦瑤僵着說些什麼的,最後都被唐亦瑤給氣走了。
雖然她有點煩白翠兒那種無腦吃醋的人,只不過那種無趣的生活,要是有着白翠兒來搗搗亂的,倒也是不錯的一件事。只是現在不知怎麼的,白翠兒都不怎麼出現了,讓唐亦瑤的生活,一下子無趣了好多。
“唉,柳綠啊!我好無聊啊!”唐亦瑤拉着柳綠的手,哭喪着一張臉說着。
“唉,小姐,奴婢也很無聊啊!”柳綠無奈的推開唐亦瑤的手,回答着。
這幾天,唐亦瑤無聊的,連同跟着柳綠也是無聊的。
雖然以前覺得什麼事情都不用做,這種生活挺好的。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唐亦瑤在一起久了,柳綠也是越發覺得這種生活着實無趣得很了。
“小姐,要不你講故事吧?”柳綠睜着大眼裡,寫滿了期待。
“不要!”唐亦瑤甩開手,繼續看着那風景。
“小姐,你就講講嘛!不然我們也是無聊啊!”柳綠拉着唐亦瑤的手,祈求般的說着。聽着唐亦瑤講故事,倒是也有趣得多的。
“好吧。”最終,唐亦瑤還是敗在了柳綠那期待的眼神下,她清了清喉嚨,開始說道:“上回說道,唐僧一行人來到了一個村莊,那裡一到夜晚的,便是所有人都禁閉門窗,誰人都不讓開的。而……”
這是到了黑蛇精的部分去了,唐亦瑤說起恐怖的時候,還是蠻給力。每每都把柳綠給嚇得夠嗆的,講到**的部分,她還特地吊了下隱,實在是生動得很。
“好了,欲聽故事,請聽下回分解。”唐亦瑤說完了,看着柳綠那拉着祈求着繼續說下去的眼神,直接無視起來喝茶去了。
故事講完了,下一次的,自然也是要下一次再說了呢!
“真精彩!講得太好了,讓我都忍不住想要繼續聽下去了!”柔和着的女聲,帶着歡愉的聲音傳來。
這麼熟悉而又動人般的聲音,自然是讓唐亦瑤心底歡喜的,她轉過頭來,正好就對上了來人了。
美豔的臉龐上,帶着溫婉柔和般的笑容,正款款而來。
“原來是許小姐啊!”唐亦瑤笑着站起身來,看着許靜怡那柔和的面容上帶着的笑意,不由自主想到那帶着淡淡哀傷的側顏,心底不自覺搖頭。
許靜怡走向前來,看着唐亦瑤,笑着道:“沒想到璃王妃還會講故事,看了靜怡今日可算是來多了!”
唐亦瑤笑着說道:“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許小姐可不要見笑了!”
“怎麼會,璃王妃可是靜怡見過最有才華的人。”許靜怡好不吝嗇着自己的讚美,她笑着說道:“璃王妃不僅痛音律,琴技高超,甚至還懂得講故事,着實讓人驚豔!”
“只是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罷了,不值得一提。”唐亦瑤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在古代,講故事不就是成了說書人了嗎?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可是會譏諷她得很。不過這是她的愛好,所以與旁人無關的。
看着許靜怡似乎還要說些什麼的,唐亦瑤急忙開口道:“好了,咱們倆就不要互相恭維了。說那麼多,太假了呢!”
許靜怡一愣,隨即笑了笑,道:“璃王妃果然是真性情,那靜怡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今日前來,只是給來應邀約的。”
“什麼邀約?”唐亦瑤疑惑的問着。她好像自從上次宴會見過面之後,便都沒有見到過許靜怡的,這樣子又談何去約她呢?!
許靜怡微微擰着眉頭,那雙柔情的眼眸裡,寫滿了悲慼和哀傷,她柔軟的聲線裡帶着悲慼,道:“璃王妃怎麼忘記了呢!宴會那天晚上,璃王妃不是答應過與靜怡相約了嗎?”
許靜怡這話語,說得極其的曖昧和委屈的,顯然那感覺就像是唐亦瑤是個負心漢,辜負了她,轉眼就不認人了一般。
許靜怡本身就是一個大美人,加上她那溫婉的性子,說起話來,可是很有可信度的。
唐亦瑤瞅着身邊的柳綠,那個一副看着負心漢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讓她整個人都覺得難受得很了。
唐亦瑤這下子急了,急忙說着:“那個,許小姐,我那天好像沒有答應什麼吧!你可是不要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了!”
許靜怡捂着臉,悶聲的說着:“原來璃王妃已經把和靜怡說過的話都給忘記了。”
這話感覺的誤會就更大了,看着柳綠那一臉鄙夷的神情,着實讓唐亦瑤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負心漢了。
“許小姐,我沒有啊!只是我們那……”唐亦瑤着急着想要解釋着什麼,卻在許靜怡那一陣嬉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哈!璃王妃,你真可愛!”許靜怡大笑着說着,那美豔的臉上,在這一刻不是帶上那種虛假的掩飾好的笑容,而是真切真心般的笑着。雖然沒有那種恰到弧度的溫婉,可是卻多了更加的美感。
原本無奈着的唐亦瑤,卻在看到那笑容的時候,想起了那淡淡哀傷的臉頰,突然感慨般的,柔聲說着:“你就應該這樣子多笑纔是,這樣子纔是最真實,最美的。”
許靜怡的笑容給僵住了,她一愣,看着唐亦瑤那真誠的眼神,她笑了笑,同樣的弧度,卻更加的真心了。
“靜怡今日前來,是因爲答應過璃王妃,給你演奏一曲的。順便,來探討下琴技。”許靜怡直接扯開了話題,顯然不想和唐亦瑤說其他的。她直接吩咐身後的丫鬟鏡月給她擺好古琴。
唐亦瑤挑了挑眉,看着那上好的古琴,擦拭得很是乾淨,加上那琴絃都是極其的細薄,卻依舊如新的一般。看得出,此琴的主人,很是愛惜這把琴。
許靜怡坐好了,纖纖玉手如同青蔥般的白皙,輕撫上那琴絃。
她那墨色的眸海里,帶着一抹柔情,那是發自內心的情感,很是溫馨。
“它叫欒鳥,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許靜怡如同對待摯愛般的撫上那古琴,她的眼角閃過的哀傷和悲慼,感覺很是讓人心疼。
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許靜怡閉上了雙眼,遮擋住了那柔和的眼神。她的細手在琴絃上跳動着,如同飛舞着的雨蝶,在跳動着。
那是一首極其柔和的曲子,潺潺流水般的,如同清澈的溪水般,緩緩流淌着。雖然曲子聽起來極其的簡單,只是那繁雜的手法,跳動的弧度,都已經反應了那曲子的不一般。也看得出,那個彈奏者,擁有極其高超的琴技。
一曲終落,最好一個音符跳落下來了,許靜怡那白皙的手還依舊停留在那木琴上,她緩慢的睜開了雙眼,看着那木琴,彷彿有回憶裡着什麼在她心口上滴着淚。
只是那顆搖搖欲墜着的淚水,卻被她倔強般的不肯滴落。
“你,沒事吧?”唐亦瑤在一旁試探性的問着。
剛剛許靜怡彈奏的時候,身上那種帶着淡淡的哀傷和悲慼,在此刻已經完全詮釋出來了。她在一旁,真切的傾聽着,自然是什麼都清楚了。
許靜怡擡起頭來,臉上依舊掛上了那虛假而恰到弧度的完美笑容,她淡淡的搖了搖頭,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的一樣,柔聲問道:“我彈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