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的一樣,宸妃憤然得很,“你!唐亦瑤,是你害得我被打入冷宮的吧!是你對吧?!”
“誒,倒是不傻啊!”唐亦瑤很是真心的讚賞着,她點了點頭,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深沉了,“是我讓紫玉倒戈相向,去指正你的。可是你要是沒有去做過的話,又何必怕什麼呢?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見着唐亦瑤那帶着譏諷的神情,宸妃惱怒至極。這幾天在冷宮裡的怨恨下,還有對於紫玉背叛的憤怒,原本壓抑着,要在過後自己除了了冷宮再去處理的,此時倒是瞬間爆發了。“唐亦瑤!你該死!”她掄起手來,就要朝着唐亦瑤的臉給拍打下去的時候,紫巖在一旁冷冷的扯着她的手,大力一甩,宸妃便直接倒在地上了。
唐亦瑤邁步向前,眼底的譏諷越發的深沉了,她輕笑起來,道,“怎麼?很恨我嗎?可是,我更恨你纔是!你害死我孩子的這筆賬,纔不是這麼簡單算了呢!”
宸妃一怔,顯然,現在她才明瞭,爲何唐亦瑤要和他作對了。她愣住了些許,隨即像是得到了什麼得意的秘密一般,歡喜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如此呢!唐亦瑤,哈哈哈!我告訴你,你永遠都不知道,你的孩子,是怎麼死的?”
唐亦瑤身子一僵,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她臉上的笑容早就已經消散了,定定的看着宸妃那大笑起來的面容。她眼底閃過一絲黯然,莫名的憤怒,在默默的積聚着。
“啊!你可是知道,那是有多冷呢!他才那麼小的,就這麼死了的!還真是可憐吶……”宸妃譏諷着說着,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深刻了。能夠讓唐亦瑤痛苦的,於她而言,倒也算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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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響起,宸妃一臉錯愕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見唐亦瑤那手還沒有收回來。她伸手拽住了宸妃胸前的衣襟,眼底染上了一抹寒意和憤然,冷聲道,“不要激怒我,不然我會忍不住親手殺了你的!”
那種瞬間就要迸發着的殺意,帶着的凜然和驚恐的,倒是讓宸妃被徹底的嚇到呆住了。
唐亦瑤強行忍住自己的惱怒和殺意,勉強的站起身來,冷冷的看着宸妃一眼,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咯吱”的門一開,在門外等着的嬤嬤,急忙上前來,諂媚般的笑着說道,“璃王妃,那個賤人可是有讓你不喜的?你要是不喜歡,狠狠的教訓她都是可以的!若是可以,奴婢也是很樂意爲璃王妃您效勞的。娘娘,您要不……”
唐亦瑤的寒眸一掃,倒是讓嬤嬤立刻噤聲了,她不滿的說着,“你很煩!”
紫巖便上前去,一把攬住了嬤嬤的脖子,雙指掐着嬤嬤脖子處的致命脈搏。顯然,是要唐亦瑤一句話的,嬤嬤便可以直接喪命的。
嬤嬤被嚇急了,急忙哭喊道,“娘娘饒命啊!奴婢上有老下有小的,命很苦的,真的不想死啊!娘娘,求求您饒命啊!”
“再吵就殺了你!”唐亦瑤惡狠狠的說着,嬤嬤立刻噤聲了,只是那臉上還殘留着些許悲痛和淚痕。唐亦瑤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放了她吧!”
紫巖一鬆手,嬤嬤便直接半跪在地上,虛弱了不少,急忙求饒着,剛想說些什麼的,被唐亦瑤“哼”的一聲,倒是什麼都不敢說了。
“我有件事情,要讓你做的,你做好了,我就保你離開冷宮?怎麼樣?”唐亦瑤直接提出自己的條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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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一怔,本來以爲自己要死的,沒想到卻還是有差事呢!她歡喜得很,急忙站起身來,一臉諂媚般的笑着,道,“娘娘您說的什麼話呢!只要您一句話,別說一件事了,十件,一百件的,奴婢都能爲你做到的!”
“那就好!”唐亦瑤若有所思般的點了點頭,她湊到嬤嬤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些話。嬤嬤先是一怔,隨即更加的不解一般。
“怎麼?辦不到嗎?”唐亦瑤冷聲的問着。
嬤嬤急忙搖頭道,“自然,自然不是!只是……”她猶豫着一二,最終還是開口道,“這可算是欺君之罪!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奴婢可是該怎麼辦啊?娘娘知道的,奴婢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是該怎麼活呢?!”
唐亦瑤揮了揮手,紫巖便遞給了嬤嬤一大錠銀子。嬤嬤驚恐到急忙摟着那銀子,還立刻在自己的牙齒邊咬了下,確信是真的之後,一臉驚喜的看着唐亦瑤。
“這是給你的小小獎勵,事情辦成之後,還有!”唐亦瑤淡淡的說着,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屑,對上了那嬤嬤眼底的貪婪,她倒是厭惡得很了,“你該知道的,要是你做得不好,或者是出了什麼差錯的話……你的命,我可就是要了!”
嬤嬤一怔,詫異的看着一旁紫巖那冷然的神情,顯然是被嚇得夠嗆的,她急忙點頭道,“是是是!奴婢一定會好好做的,不會讓娘娘您麻煩的。”說着,她還是立刻把手中的銀子給藏好在自己的懷裡。
知曉這件事情也算是大致妥當了,唐亦瑤便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之後那幾天,嬤嬤變着法子的虐待宸妃,自然是不會留下什麼傷口的,也沒又讓人去知道些什麼的。而宸妃給嬤嬤的賄賂,她也是照收起來,虐待也是一如既往的。
宸妃被虐得,每天被打,還得工作,到了夜裡,又沒有什麼被子暖氣暖身子的,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倒是可憐得很。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過於敏感了,還是神經衰弱什麼的,到了夜裡,他總是會看到榮貴妃的孩子找她索命,還有一些被她害死過的妃子,都紛紛來找她的。
宸妃一開始還不怎麼理睬,卻在最後,每天每夜的夢魘,讓她痛苦得很了。因爲唐亦瑤要嬤嬤在宸妃的飲食里加上安魂藥的,這藥除了能熟睡,也能讓人夢魘住的。倒是讓宸妃痛苦得很了。當機立斷的,嬤嬤便以着宸妃已經瘋了的事實,報告給了上頭,轉到了斐洵耳裡的時候,他已經煩了宸妃了,便隨便讓她關到了皖廷宮裡去了。
宸妃那天大喊打鬧的,卻也是抵不過那些守衛的壓制着,便直接被押到皖廷宮裡去了。
皖廷宮是什麼地方?是皇宮裡,那些瘋了的妃嬪住的地方。在冷宮裡,只是住宿飲食簡陋了些,只要和嬤嬤搞好關係的,好好存活下去也是可以的。而在皖廷宮裡,那些瘋了的妃嬪,向來是什麼都不懂的,他們哭鬧大喊的,即使你不瘋也會被逼瘋了一樣。再加上,在那裡一般都是沒人理睬,連伺候的人都沒有。
平時的吃喝,都只是簡單丟棄在一旁,所有瘋了的妃嬪都去搶奪的,倒是可怕得很了。
不得不說,宸妃被關在皖廷宮裡的,可以說是已經斷送了自己的一切了。不說翻身了,連活下來的機會,倒也算是很小很小了。
……
未央宮內。
唐亦瑤端坐在一旁,輕抿着一口茶水,那淡淡的茶香,在鼻口處瀰漫着的幽香,倒是讓她舒服了不少。
“小姐!小姐!”紫巖快步的跑來,大口的喘着氣。
唐亦瑤擡眼看了下,繼續看着自己手中的書,無奈的笑着搖頭,說道,“什麼事情這麼驚慌的呢!紫巖,我不是說過,什麼事情的,都不用那麼激動的嗎?”
“不!不是的,小姐!是……是那個,那個,宸妃娘娘,據說在皖廷宮自殺了!”紫巖急忙的說着。
唐亦瑤一怔,她的手不由得頓住了,詫異的看着紫巖,皺着眉頭,問道,“事情是怎麼樣的?說清楚來!”
“是。”紫巖倒是舒了口氣,站在一旁,定定的說着,“從皇宮裡傳來的消息,宸妃因爲瘋了,半夜裡打翻了油燈,把整個皖廷宮給燒了呢!大家都說她是瘋了傻了,更多人是說她自殺了呢!”
唐亦瑤愣了愣,她闔上了書籍,眼底閃過一絲譏諷,道,“這樣子也好啊!那麼痛苦的話,還不如不活着呢!也罷,省得,我得去找她,要了她的命了呢!”
紫巖站在一旁,愣了愣,倒也是不敢多說些什麼的。
唐亦瑤端坐在一旁,看着那燭光的火焰,一顫一顫的,散發着些許黯然的光芒,忽明忽暗的色彩,奪目般的在她的臉上顯現的,倒是讓她心底越發的漠然了。
本來,處理掉了宸妃,唐亦瑤應該感覺到高興纔是啊!畢竟,那個讓她惱恨的人,害了她孩子的人,總算是死了的!可是!突兀的,耳邊響起了宸妃那譏諷的話語——“你永遠都不知道,你的孩子是怎麼死的!”
那就像是魔咒般的,在唐亦瑤的耳邊繚繞着。她闔着眼眸,閉目養神的,強迫着要自己噤聲下來的。
“小姐,你真的沒事嗎?”紫巖在一旁擔憂的問着。
唐亦瑤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你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