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禳不敢大意,吆喝一聲,手中盤龍棒揮出,畫出一片殘影,宛如一面鐵壁一般壓向紅纓槍。
楊二郎登時收起心中幾分輕視,低吼一聲,紅纓槍和盤龍棒向交,發出一聲巨響。楊二郎順着反彈之力,紅纓槍盤着身子轉了一圈,紅纓槍再次吐出。這次楊二郎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刺了,手臂運力一振,紅纓槍宛如綻放的梅花,紅光中隱藏着槍花。
“龍吐水!”趙禳大吼一聲,身形一矮,手中盤龍棒驀然自下而上刺出,叫人防不勝防。
不過楊二郎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你來我往的打的好不興奮。
楊二郎的槍法勝在奇,每一招都變化多端。不過趙禳學習的乃是三戒和尚教導的伏魔杖法,每一招一式都帶着堂堂正正,宛如大山壓下的氣勢,楊二郎每次進攻,往往被趙禳硬生生的化解了。
當然,趙禳也並非沒有吃虧的,伏魔杖法很吃力氣,也虧趙禳自小就鍛鍊筋骨,內服外用的珍貴藥物更是不知道用了凡幾。
過了二三十招,兩人都沒有力氣了。
不過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趙禳也對這楊二郎多了幾分好感了,兩人躺在湖畔的草地上,一邊喘氣,一邊不服氣的爭吵着。表示自己剛纔多麼厲害,想在語言上壓到對方一頭。
驀然,趙禳問道:“對了,我還沒有知道你叫什麼呢!”
“那你呢?”楊二郎反問道。
趙禳不想吐露真名,不過也不想騙楊二郎,主要是趙禳怕楊二郎知道了他的身份後,下次比試就束手束腳。眼珠子一轉,趙禳有辦法了,笑道:“我叫趙元衛!”
元衛是趙禳自己剛剛起的字,‘禳’多用於祈禱,又有去除災難的意思。除的反義自然是衛了。好比古代名人劉過,字改之一樣。
楊二郎不知道趙禳騙他,這個時代的孩子還是比較單純的,畢竟信息傳播不多。“我叫楊文廣!”
“什麼?你叫楊文廣?”趙禳大爲詫異。
“是啊?這又怎麼樣了?七郎你未免太過大驚小怪了!難道我很出名?”楊文廣不以爲然的說道。
趙禳怔了怔,這纔回過神來,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楊家將,楊文廣更只是一個小屁孩。想到這裡,趙禳心中就禁不住訕訕然的,臉上發燙。
“對了,七郎,你是幹什麼的?你姓趙,是不是那怪王爺的侍衛?還是書童?”楊文廣拔了一根青草,叼在嘴上,轉過身來,一臉好奇的看着趙禳。
你妹的!怪王爺這諢號我是知道,但你也別當着我臉叫出來啊?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兒。
“七郎你這臉色是怎麼樣了?”楊文廣雖然嫩了一點,但那只是沒有社會經驗而已,他可不傻。
趙禳黑着臉說道:“我乃王爺的書童和侍衛,你這廝在我面前如此的稱呼王爺,你道我應該作何臉色?笑哈哈的應你嗎?”
楊文廣這才醒悟過來,悻悻然的伸手撓了撓後腦,乾笑着想掩飾過去,只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禳雖然惱,但也沒有太過在意。擺了擺手道:“下次別在我面前再說如此的話便好了,對了,你明天也來和我比武嗎?”
楊文廣想也不想的點頭道:“自然!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不過旋即楊文廣霍然坐起來,一拍大腿道:“哎呀!不行啊!”
趙禳惱了,也坐了起來,罵道:“你這廝真的好不實誠,應了後,轉頭卻說不行!這是把我當猴子耍了?”
楊文廣一臉歉意的看着趙禳,雙手宛如蝴蝶一般擺着。“七郎並非是我戲弄你,實在是明天要到國子監上學。”
說到這裡,楊文廣很是無奈的說道:“家中大郎和三郎都不願意去,父子都到家中告狀了,我這不是被推了出去!”
趙禳啞然失笑,楊文廣黑着臉不說話。
這個時候的國子監可不是後世明清時候的國子監,宋朝因爲學風開放,有名的學校反而是私立學校。當然,這個時代的不叫學校,而是叫書院。
最有名的便是四大書院,他們教授的學子散播天下,就連外國也對此聞名。其中最爲有名的便是應天書院,近年來也是應天書院最爲興旺的時候。
宋初三先生之一的孫復便是出身應天書院,除此之外胡璦、李覯、張載,石介等人都在應天書院任教或者學習。
私學繁榮,自然造成官學落魄了。而且這個應天書院便是現代的商丘,汴梁城是現代的開封,兩者距離不過是二百五十里!快馬趕路,兩天足以從開封到商丘。
朝中文官多半都把自家子弟送到應天書院學習,要不然就是自己教導或者招個大儒來一對一教導。而武官的子弟,自然喜歡習武,喜歡習文的雖然也有,但又有幾個喜歡到國子監的?國子監自然是門可羅雀,據趙禳所知,國子監號稱監生二百,每天到的,都沒有沒有超過一百人。
京中勳貴子弟不少人都背地裡戲言國子監是發配的地方。
趙禳一臉同情的看着楊文廣,說道:“二郎,你好好學習!”
楊文廣一臉不爽,趙禳雖然一臉同情,但怎麼聽那語氣彷彿幸災樂禍一樣的?
楊文廣眼珠子一轉,想到一個辦法了。“嘻嘻!”
“幹什麼?”趙禳一臉警惕的看着楊文廣。
楊文廣笑着說道:“我去了國子監,可沒有辦法和七郎你比武,七郎你不感覺這樣日子過的很無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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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禳警惕的看了楊文廣一眼,這才微微頜首,不過沒有說話。
“這就對啊!”楊文廣拳頭一拍手掌。“我明天可以叫我家大哥來和你比武!”
“哦!”趙禳反應依舊平淡。
楊文廣心中暗暗鬱悶,這廝是怎麼了?不過楊文廣還是把目的說了出來。“如果你輸了,要和我去國子監讀書一天!”
看着楊文廣一臉的壞笑,趙禳冷哼道:“你道我會中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