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滾。”百里青懶洋洋地拋下一句,湊在西涼茉白嫩的脖子上輕‘吮’了一口。
“是。”小勝子點點頭,但是卻磨磨蹭蹭沒有走,卻眼巴巴地看向西涼茉。
他自是知道千歲爺在與夫人一起的時候,最是不喜有人打攪,但是卻可以求助於夫人。
西涼茉看着小勝子的表情,情知事情有異,便按住了他擱在自己衣襟裡的手:“太平大長公主必定有要事,她雖然支持太子殿下,但是她地位一向特殊,你還是去看看吧。”
百里青頓了頓,瞥了眼小勝子,冷嗤一聲:“你個小崽子倒是越來越滑頭了。”
小勝子立刻滿臉陪笑:“不敢,不敢。”
百里青感覺西涼茉拿手輕扯了下自己的衣衫,他倒是沒再繼續,放開了懷裡的溫香軟‘玉’,順手撣了撣自己的衣衫,湊在她白‘玉’似的小耳朵邊似笑非笑地道:“別再拿繃帶那種東西壓着它們了,你不心疼,本座還心疼呢,那可是本座讓人湯湯水水地給你好容易養這麼大的,壓壞了唯你是問。”
說罷,他便轉身悠然而去。
西涼茉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百里青說的是什麼,她瞬間漲紅了臉,看着那人遠去的飄逸背影,沒好氣地暗自罵了聲——不要臉’
但是她下意識地‘揉’‘揉’了自己‘胸’口,忍不住暗自嘀咕,應該不會吧?
她好歹是‘女’兒家,對自己的身材還是相當在乎,按照她的這種身子骨,三年前那種小饅頭如今長成白嫩嫩的包子可不容易。
且說這一頭百里青被小勝子領着下了照月塔之後,就知道爲什麼小勝子會爲難了。
照月塔離平日他理事的太極殿不遠,如今太極殿那一頭燈火通明,錦衣衛的人替代了禁軍執戈於殿前。
如今殿前正跪着一道倔強的白‘色’身影——太平大長公主一身素服,摘髻去釵,一身素縞地跪在‘門’前,手上捧着一隻盒子。
廠衛們縱然想趕走她,卻又不好動粗,畢竟這位大長公主的身份實在特殊,只能任由她這麼跪着。
李密有點無奈,他對於這位公主還是頗爲佩服的,在這個已經死了不少朝中官員與皇族成員的時候,還敢這麼直接地表達着自己的訴求的人,沒有幾個了,何況還是一介‘女’流。
他忍不住勸誡道:“長公主殿下,您何必如此,就算見了千歲爺,又能如何?”
“這與你無關,只是九千歲若是不願見本宮,本宮就跪死於此!”太平大長公主面‘色’蒼白,但是美麗冷淡的面容上仍舊不掩她素來的傲氣。
太平大長公主揚聲道:“太平求見千歲爺!”
說罷,她忽然對着大殿的方向‘咚’地一聲磕了一個頭,擡頭起來的時候,她額頭上已經是一個血紅的印子,可見她用力有多大。
直起了身子之後,她又面無表情地冷聲重複:“太平求見千歲爺!”
說完,她再次‘咚’地磕頭。
如此反覆三四次,太皮大長公主額頭上的血已經染紅了她額頭上的素白抹額。
李密看着,到底有些於心不忍:“大長公主殿下……。”
此時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忽然飄來:“長公主殿下,皓月當空,您如何這般有閒情逸致到太極殿前來拜月?”
李密鬆了一口氣,他實在不習慣爲難一個‘女’子。
而太平大長公眼睛一亮,立刻轉頭看向百里青,目光灼灼:“千歲爺,您到底來了。”
百里青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悠然轉身向太極殿而去。
太平大長公主立刻跟了上去,等到了進了太極殿,百里青隨意地坐在金鑾寶座上,一手支着下顎,一手擱在面前的金案上,懶洋洋地對着周圍的人擺擺手。
司禮監的衆人便都面無表情地退了出去,動作整齊劃一,悄無聲息,彷彿沒有一絲生氣的木偶。
太平大長公主不禁微微顰眉,她素喜熱鬧,哪怕是殺掉自己討厭的人,也喜歡熱熱鬧鬧,但司禮監的人,特別是百里青身邊的近‘侍’都像鬼魅一樣,讓她下意識地覺得不舒服。
太平大長公主在金殿上空無一人後,仍舊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百里青居高臨下地睨着她額頭上的鮮血,忽然‘脣’角勾出個耐人尋味的笑來:“長公主殿下,您可是高貴的皇族,膝下有黃金,如何能跪本座一個閹人,還這般叩頭,太子殿下可是最恨向本座見禮,您不怕折了您皇族公主的尊嚴麼?”
太平大長公主看向百里青,片刻後,忽然冷聲道:“是麼,莫非千歲爺忘記了司寧青這個名字,他一樣是司姓皇族之人,並且母親也是西狄皇后所出的嫡公主,早年若是沒有那番變故,這皇位他也是有資格坐上去的。”
太平大長公主頓了頓,看着他一字一頓地道:“難道,我說的有錯麼,十五哥?”
皇座上的那人‘豔’美邪妄的容顏在她說出“司寧青”這個名字之後立刻‘陰’沉下去,那種冰冷‘陰’鬱的氣息,彷彿有實質一般越來越濃郁,她幾乎有一種錯覺,彷彿看見一絲一縷的黑氣從眉宇、身上飄出來,如蜘蛛絲一般爬滿了整座輝煌的太極殿,讓那些明亮的燈火都變得‘陰’魅、晦暗。
太平大長公主幾乎瞬間便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忍不住踉蹌着倒退了幾步,才勉強站住了腳。
她忍耐着心中的恐懼,死死地盯着百里青。
百里青忽然發出一種極爲怪異的尖利笑聲:“呵呵……。”
那種尖利又刺耳的聲音讓太平大長公主難以忍耐地想要伸手捂住耳朵,卻又害怕自己手中的木盒子掉落在地,只能跪坐在地,樓住盒子,同時按住自己的耳朵,但那種妖異又尖利的笑聲幾乎穿透了肺腑一般,讓她痛得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不一會她的耳朵、眼睛、鼻子就流出鮮血。
那種帶着死亡氣息的笑聲卻彷彿地獄惡鬼的笑聲一般,從四面八方傳來。
太平大長公主第一次體會到了死亡的恐懼,她體會過害怕、體會過絕望,可是卻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無處可逃的死亡氣息。
好容易,百里青終於笑完了,他拭去自己眼角笑出的淚,忍不住以袖掩‘脣’,看着幾乎是七竅流血,伏在地上渾身顫抖太平大長公主輕描淡寫地道:“真是不好意思,本座聽着大長公主殿下說的笑話,實在忍不住啊……您可真是太會說笑話了。”
太平大長公主顫了顫,試圖爬起來,試了好一會,方纔爬了起來,抹了抹自己臉上的血,她臉‘色’變了變,這輩子她還沒沒見過自己的血,這種可怕的感覺,幾乎讓她牙齒顫得沒有法子說話,全身有一種詭異的麻痛,讓她幾乎坐不住。
但是她還是一咬牙,看向百里青,顫聲道:“千歲爺,本宮知道你恨母后、恨皇兄、恨我,恨所有人,但是……但是難道你也恨父皇麼,父皇一生從不曾錯待過你和你的母妃,只是他太過偏心,若非當年他錯待母后,‘逼’得母后走投無路,母后又怎麼會對你母妃下毒手,你也報仇了不是麼,當年所有錯待你母妃的宮嬪,全都被你剝皮削骨,就是母后當上太后之後,也沒有過過一天舒心日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初,她是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母后的死與百里青有任何關聯,直到那日見到皇兄的慘死情形,竟與母后之死有兩分相似之處,母后死了以後,眉心鑽出一隻蟲子來,當時只覺得有人以巫蠱詛咒了母后,如今想起來,怕母后纏綿病榻十多年也不是那麼簡單。
“如今你仇也報了,還要如何?父皇如今膝下還有幾個孫兒?除了太子,也就是定遠王府那兩個孩子!”太平大長公主咬牙道,眼中忍不住含了淚:“我只求你能看在身上還流着父皇的血的份上,留下承乾一條命……還有……。”
看着太平大長公主那種猶豫的神情,百里青難得好心情地問:“哦,還有什麼?”
太平大長公主一咬牙:“還有……給他保留一個皇子的身份吧,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若是沒了皇子的身份,只怕寧願去死!”
百里青聞言,忍不住又呵呵地低聲笑了起來。
太平大長公主瞬間恐懼地睜大了眼,方纔那種可怕的感覺還殘留在她身上,她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但是這一次百里青相當剋制,只是微笑道:“哦,那關本座什麼事?”
太平大長公主忍住了恐懼感,問:“……什麼?”
“這關本座什麼事,他要死,本座或許還能賜他一個戾太子的名頭,好歹保全了太子的名分。”百里青優雅地起了身:“若這就是你想要跟我說的,那長公主殿下可以回去了,當然,您若是想在太極殿裡磕頭磕到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這裡從來不缺乏死諫大臣們的血,如今多個公主,也算是一段傳奇呢。”
他的話輕渺又惡毒,但是太平大長公主卻直到面前這個人絕對做得出比這惡毒一萬倍的事。
看着百里青徑自越過她,向殿外走去,她終於一咬牙,打開了手上的盒子,鼓足了勇氣大聲道:“十五哥,你就不想知道御貴妃娘娘到底是怎麼死的麼,當年雖然是母后帶着人下的手,但那是因爲西狄有人出賣了貴妃娘娘,所以貴妃娘娘纔會被母后找到的,而且……”
她想了想,還是把她認爲有用的砝碼都加上了,一咬牙道:“還有,如今皇兄欠你的,你都拿回來了,這天下也在你手上了,但西狄那邊虎視眈眈,我在西狄好歹還待了十年,當年若是在那邊沒有自己的人脈,只怕命都沒了,如今這些人脈,還有一份當年從西狄老皇那裡偷來的西狄佈防圖,原本是拿來給承乾的,如今通通都給你!”
百里青停住了腳步,‘陰’霾的背影讓太平大長公主不敢動彈,屏住了呼吸,只怕那人身上的‘陰’魅煞氣會在下一刻化作萬千銳利的刀刃將她千刀萬剮。
許久,百里青忽然冷冷地道:“你爲何要來找本座,而不是去求貞敏,求她不比求我更好些麼?”
太平大長公主愣了楞,隨後苦笑:“因爲她是我唯一的朋友,這輩子就這麼一個丫頭能看我順眼,我看順眼的。”
她沒有多說,但是片刻之後,百里青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本座可以饒司承乾不死,但僅僅是不死。”
太平大長公主說不失望是假的,但是她也知道這已經是他給出來的讓步了,九千歲從來不接受威脅,只接受‘交’換,而且公平與否,全在於他的心情。
質疑他,絕對沒有好結果。
所以,她特別佩服西涼茉,當初竟然敢將自己出賣給這樣的一個可怕的妖魔。
太平大長公主點點頭,輕吁了一口氣,神‘色’凝重輕聲道:“多謝十五哥。”
百里青冷漠地打斷他:“如果你還想司承乾那小兔崽子手腳齊全,就別那麼喚本座,本座從來沒有什麼姐妹。”
太平大長公主瞬間覺得有些難堪,但還是苦笑了一聲:“也是,便是我也覺得自己根本不配那麼叫千歲爺。”
他忽然冷淡地問:“值得麼?”
雖然百里青轉換思維極快,但太平大長公主卻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輕笑一下,彷彿帶着一種奇異的自嘲,或者說一種奇異的憂傷:“不值得,總是不值得的,只是人的一生多多少少會耗在那些不值得的人與事上,算也算不清,算清了,那便是佛,無悲無喜的佛。”
百里青一頓,沒有再多言,逕自優雅地離開。
太平大長公主頹然地坐在了地上,閉上酸澀的眼。
煌煌宮城,泱泱天地,彷彿這一瞬間如此空曠寂寥,寂寥得讓她只覺得無比的疲憊。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她終無力挽狂瀾之能,只是終歸這皇位都是在司姓皇族的手中。
她到底還是對得起父皇,對得起她這大長公主的名號。
——老子是小白最近又‘肥’了,阿九最近鬱悶了的分界線——
涑‘玉’宮
西涼茉與李密、宿衛及一干支持百里青的心腹們正在緊張地議事。
“接下來,就是安撫朝臣家屬之事……嗯……十六皇子的登基之禮準備得如何了?”
“回夫人,十六皇子登基之禮早已經備妥,如今等着所有的朝臣們歸位之後,發佈詔告天下令即可。”
“嗯,讓晉北王把那三十萬藩王大軍都看好了,不要生出什麼幺蛾子來。”
“是。”
西涼茉與身邊人商量完大部分的事,擡頭看看天已經是三更時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
李密看了看西涼茉,不由道:“夫人不若先去歇息,這幾日,您一直都沒有得到好好休息。”
自從西涼茉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戰,又逮住了對方剩下的騎兵,讓周雲生使了攝魂術‘迷’‘惑’了杜雷和剩下十幾個騎兵小隊長的神智,直殺三藩王大營,殺了晉寧王、東陽王、‘逼’迫晉北王投降之後,司禮監和錦衣衛的衆人也對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女’子都心存佩服起來,何況夫人還是千歲爺手最看重的人,所以如今對於西涼茉直接參與政務軍務並沒有什麼意見。
倒是鬼軍那邊,他們想着避嫌,不願意攙和其間,只讓原本就‘參加’了司禮監的周雲紫過來陪着西涼茉參與這些事情的討論。
西涼茉也覺得自己到底有些體力不支,想起何嬤嬤一‘摸’她脈搏之後的那張拉得老長的臉,頓時也有些無奈,只點點頭:“好,你們且把剩下的事都歸類了,一會子千歲爺回來了給他說就是了。”
她想了想,又道:“別折騰太久,這幾日大夥都辛苦,咱們接下來尚且有不少事要做。”
宿衛輕咳一聲:“夫人放心就是,咱們會早點讓千歲爺去休息的。”
衆人都齊齊笑了起來。
西涼茉微微紅了臉,轉身離開。
只是她剛出帳篷便見着晉北王司寧‘玉’領着他幾個貼身‘侍’衛在不遠處站着,正直勾勾地盯着帳篷這邊,不知在想什麼。
西涼茉微微眯起眼,走了過去,朝他一笑:“晉北王今日如何這等好心情到涑‘玉’宮來了。”
司寧‘玉’一見她,便冷冷地問:“本王已經照你的要求去做了,如今晉寧、東陽的大軍都已經被本王接收,但你也知道這種收編是建立在你派出去的那兩個易容成晉寧王、東陽王的假貨病了的基礎之上,若是到時候被拆穿了,你我都落不到好,特別是如今本王不在軍中,更容易出事,你到底什麼時候把本王放回城外。”
西涼茉看着司寧‘玉’,慢條斯理地道:“王爺何必着急,東陽王和晉寧王都是你的王叔,年事已高,如今路途慢慢,這人有禍福旦夕,若是路上出了事,是誰也不能保證的不是?”
司寧‘玉’一愣,隨後顰眉:“你是想讓晉寧王和東陽王重病暴斃?但是他們都有帶兒子跟着來,而且這兩位公子全都是能征善戰之輩,晉寧和東陽蜀地更都有世子爺坐鎮,本王不可能收編了這二十萬人!”
西涼茉看着他,忽然挑了下美眉:“東陽王和晉寧王都有兩位能征善戰的公子跟隨?”
司寧‘玉’點了點頭:“是!”
西涼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後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很好,非常好,多謝晉北王以實相告,至於其他的事,您就暫時不用‘操’心了,這晉北大軍遲早還是你的,如今便安分地在這裡休息一番也就是了。”
說罷,她轉身便走,根本沒有打算留下與他在談話的意思。
晉北王看着面前的人說走就走了,不由惱了起來,在西涼茉的背後大叫:“你以爲九千歲能在上京作威作福,就能在晉寧和東陽上也用那一套麼,休想!”
西涼茉卻彷彿全然沒聽到般地飄然而去,越走越遠。
晉北王只覺得氣得牙癢癢的,一跺腳怒道:“這小子真真可惡,若是在晉北定要將他剝了衣衫,‘抽’辮子!”
直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有時間告訴晉北王,西涼茉的真實身份。
“咳咳,王爺,您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這位……只怕不是你能動的。”杜雷被人扶着不知從何處走來,輕咳了一聲,心中只嘆息道,當年他可憐老王爺老來得子卻不能多享天倫,司寧‘玉’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幫着姐姐帶着晉北王這麼多年,許是太寵着他,如今還有些小孩子脾氣。
司寧‘玉’對着杜雷冷哼:“臥先生這麼說,也就罷了,怎麼舅舅也要這麼說,難道本王折損在他手上的那麼些騎兵也算了麼,本王被那囂張的小子威脅着到這裡也罷?您那時候被施了‘迷’魂邪術,不知道他多可惡,竟然讓個男人趴在我身上,噁心得我不行!”
不知道爲什麼,司寧‘玉’只覺得自己身邊的人莫名其妙地都向着西涼茉,尤其是西涼茉看起來就是個比自己小不少的少年,心中就是極爲不悅,俊俏的臉蛋一下子拉長了,並着那雙細長的眼裡閃過一絲冰冷‘陰’森的光芒來。
杜雷一看他那眼神,就覺得有些頭疼,勝敗乃兵家常事,能拜在藍大元帥麾下的傳奇鬼軍手上,他也雖敗猶榮。
所以,杜雷如今沒有多憎惡鬼軍,反而頗爲佩服西涼茉、塞繆爾、白起他們小小年紀,便這般手段了得。
但杜雷的心‘胸’寬廣,卻並不意味着他從小看到大的司寧‘玉’也是這麼個人。
杜雷顰眉道:“您想做什麼,如今這可是九千歲的地盤!”
如今他身負重傷,雖然西涼茉指派了者字部的醫者去給他醫治,但是身上的傷卻不是一時半會能馬上好的,如今見着自家這個小霸王眼神不對,他不得不擔心起來,司寧‘玉’雖然說不上橫行霸道的‘性’子,但是和自己這個舅舅一樣有股子邪‘性’,年輕時候他也沒少幹些拆天損地的事,但是如今他年紀漸長,收斂了許多。
自己這個外甥卻不見得是個省油的燈。
司寧‘玉’看着杜雷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能有什麼事,舅舅放心就是了,本王知道這是九千歲的地盤。”
說罷,他上去扶了把站不穩的杜雷:“您早些休息,養好了傷纔是。”
看着杜雷將信將疑地走了,司寧‘玉’方纔冷嗤一聲,細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冷‘色’,隨後悄悄地朝西涼茉離開的地方跟去。
因爲司寧‘玉’跟得遠,西涼茉連着她身邊的人倒也沒人注意到有人綴在了尾巴上。
西涼茉回了涑‘玉’殿的內殿,發現一片漆黑,她打了個哈欠,正是要招呼人進來伺候燈火,卻見已經有一道修長的人影坐在這內殿之中,只是沒點燭火。
西涼茉一愣,隨後心知有異,便也去了那點燈的念頭,那人既然不點燈,就是不希望別人看見自己的模樣,她坐到了那人身邊,伸手擱在他‘胸’口上,柔聲問:“怎麼,太平大長公主說些什麼不好聽的麼?”
百里青握住那擱在自己‘胸’口的柔荑,淡淡地道:“她叫了聲十五哥。”
西涼茉瞬間明白了,站起來,雙手輕環住他的肩頭,柔聲道:“不過是太平大長公主癡傻了,‘亂’認起親戚來,你如今不過一兄,一妻,何曾來的什麼姐姐妹妹。”
這麼多年了,從不曾相認,太平大長公主這是爲了司承乾癡傻了麼,竟然在這個時候來與認百里青?
當年呢?
當年百官們有誰不知道先帝有一對最疼愛的美貌雙生子,只是當他們忽然以宦官的身份再次出現在人們視線之中的時候,朝野上下有誰還記得這是一對被釘在了恥辱柱上的羞辱的,流着比誰都正統的皇族純血皇子?
這一聲十五哥,只會讓百里青憤怒,讓他怨恨,‘激’起他心中最黑暗,最可怕的一面。
百里青靜靜地坐着,任由她將自己抱在懷裡,一片熟悉的軟‘玉’溫香,仿若一片柔軟深沉的海水,慢慢包裹了他僵冷的心,他閉上了眼,讓自己沉溺在其間,慢慢地褪去一身冰冷涼薄,像是凍僵的人坐在在溫暖的火堆邊,慢慢地解凍了僵硬的身體四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西涼茉忽然聽見懷裡的人淡淡地道:“太平要用她在西狄的人脈與西狄的佈防圖來‘交’換司承乾的‘性’命。”
西涼茉的動作一頓,嘆了一聲:“值得麼?”
那些是太平大長公主保命的根本吧,若是有那些東西,不管天朝未來誰當政,加上她特殊的身份與地位,她一生榮華富貴,平安常在,是必定有了的。
而司承乾就算曾經真的對她有三分情意,到了如今只怕只剩下一片淡漠,他那種自傲的‘性’子,如今只怕生了死志,恐怕根本連對太平大長公主的舉動不會有任何感‘激’。
百里青輕笑,笑聲裡有不屑,有輕蔑,也有一些西涼茉聽不明白的東西。
“我也是這麼問她的,只是她卻說……。”百里青頓了頓:“人的一生多多少少會耗在那些不值得的人與事上,算也算不清,算清了,那便是佛,無悲無喜的佛。”
西涼茉聞言,忽然有點想笑,但更多的卻是自嘲:“那莫不是咱們都成了佛麼?”
事事計較,總在計算得與失,算得‘精’明清楚,這不是說她和他麼,便是如今這份情意,不也是在彼此算計之間得來的?
從一開始相見,她謀算着利用他向上爬,他謀算着利用她得到藍家的令牌。
百里青輕笑,昏暗的光線,讓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聽他低沉地笑着,隨後方纔悠悠道:“咱們就算是佛,也是歡喜佛,可聽過,大聖自在天,歡喜佛自主男‘女’‘交’合,相見歡喜,相‘交’入佛,相媾成佛。”
相傳崇尚婆羅‘門’教的國王“毗那夜迦”殘忍成‘性’,殺戮佛教徒,釋迦牟尼派出旗下美貌弟子引‘誘’“毗那夜迦”,日日‘交’歡,醉於‘女’‘色’的“毗那夜迦”終爲美人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爲佛壇上衆金剛的主尊,是爲不動明王,而那美人便是明妃。
西涼茉感覺他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挑開了自己的衣帶,不由自主地紅了臉,輕聲嘟噥:“別說,你倒是和那殘暴的毗那夜迦王頗爲相似。”
百里青指尖順着她的衣襬慢悠悠地撫進了她光滑雪白的脊背,秀‘挺’的鼻尖在她雪白頸項上輕嗅了嗅,一路嗅聞到她雪白的隆起上:,有些漫不經心地道“嗯,那你便做本毗那夜迦王的明妃也就是了,且用盡招數法寶伺候得本王歡喜,本王便只長醉你身邊,不去大開殺戒如何?”
西涼茉輕咳了一聲:“只怕小可伺候不來。”
“不試試,怎麼知道,本不動明王倒是覺得明妃你的功夫日漸‘精’進……”說話間,百里青擡頭‘吻’住她柔軟的‘脣’,在她‘脣’間輕聲呢喃。
——老子是尼瑪的想要發飆的分界線——
這一頭的宮殿裡一片你儂我儂,那一頭隱秘的宮中,自然也有一片‘春’光無限。
流芳殿一如所有的宮殿一般掛着白綾飄飄,彷彿一片哀慼淒涼。
當然,這只是看起來而已。
“嗯……。”有‘女’子柔軟的低‘吟’帶着一絲一絲的‘春’情繚繞在這一片素白當中。
喘息聲與身體觸碰之時的溫熱與聲音讓人面紅耳赤,如此不合時宜,卻也異樣的撩人。
“芳郎……芳郎……你且溫柔一點,奴家受不了。”‘女’子嬌柔嫵媚的聲音有一種無所顧忌與志得意滿的慵懶。
肆無忌憚。
是的,畢竟如今有誰比她更應該享受這般美好時光?
金婕妤懶懶地呼出一口氣,歪在情人的懷裡,任由對方溫柔的替自己抹掉額上的汗珠。
她仰起頭看着情人的,慵懶嬌笑:“我的好人,你看奴美麼?”
芳官看着懷裡嬌俏溫軟的金婕妤,‘露’出個寵溺的笑容來:“還有誰比我的嬌嬌美呢?”
金婕妤容貌嬌軟美麗如五月枝頭紅杏,一如她的名字,她輕笑,眼睛極爲嫵媚:“可比韓貴妃那賤人美?”
芳官淡淡地道:“你是要當太后的人,與那要去做姑子的‘女’人比什麼呢?”
金婕妤冷哼一聲,扯住芳官的手臂:“怎麼,你還記掛着韓貴妃那個跋扈的‘女’人?”
沒錯,她是要做太后的,她的皇子很快就是這個帝國最尊貴的人!
芳官輕撫過她的雪白的肩頭,微笑:“有誰比嬌嬌更襯我的心的,只是,嬌嬌可想過這一輩子都要受制九千歲?”
話說,是不是很多妞對某悠半夜更新怨氣很大~很大~好吧,我都有強迫症了~唉~原諒我這個二貨吧
話說==有沒有妞妞妞們給我抱抱~我怎麼覺得沒有什麼‘激’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