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天牢,蘇笙和衝着墨夷棋扯出一個笑容:“無忌,謝謝你?”
墨夷棋看着她:“你很難受?”
“只是有些失落吧!”蘇笙和嘆了口氣,“聽九千歲說,可能皇上會囚禁他一輩子呢!”
“這大概是最好的結果了,”墨夷棋沉聲開口,“我與姐姐估計過,可能就是這兩天,皇上就會發廢太子令,改立新太子。雖然大夏國沒有經歷改朝換代,但是日曦被廢,九千歲被抓,大夏國也算是新生了。”
“無忌,你說,爲什麼有那麼多人貪戀權利呢?權利這東西,有什麼好呢?”蘇笙和擡頭看着天,“好好的做個普通人,不好嗎?”
墨夷棋看着她,默默的摸出手帕:“可是他們出生就不是普通人。”
蘇笙和伸手推開了墨夷棋的手帕。她看着天空,直到自己的眼睛都酸了,這才低下頭來:“無忌,今天謝謝你,你回去了也代替我向長公主好好道謝。”
墨夷棋收好手帕,點了點頭。
回到想園,蘇笙和又開始收東西。
“丫頭,你知道春花在哪裡嗎?”蘇笙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詢問着姜丫頭,“墨夷真不是讓你十一的時候去把她帶來嗎?”
姜丫頭點了點頭,卻又抹了抹眼淚。
蘇笙和停下手裡的動作:“我見到了墨夷真,他現在的狀態還不錯,不知道他之後會怎麼樣……後天我們要離開京城了,你要跟着我們走,還是留在相爺府?”
姜丫頭想了想,還是輕聲開口:“大小姐,我就留在相爺府。九千歲一定不會有事的,所以我們不能走……”
蘇笙和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姜丫頭的頭:“你還這麼小,怎麼就對他那麼忠心?那傢伙有什麼魔力不成。不過我看他這次也是凶多吉少……你明天把春花帶來吧!等到明天過了,就一切都結束了。”
她的視線又移到了墨夷真送來的那個大珊瑚上面,在心裡又嘆了口氣。
第二天中午,姜丫頭就把春花給帶來了。
蘇笙和直接讓人把她丟到了蘇志鶴的房間裡,又把已經在柴房裡關了好幾天,神智都有些不清楚的沈氏到了過來。
本來有些瘋瘋癲癲的沈氏,在看到春花的時候,立刻滿臉驚恐:“春,春花?你不是死了嗎?”
春花恨恨的看着沈氏:“夫人,是啊,你是以爲我死了!你早就給我下了毒!如果不是我被人救了,我早就死了!”
“春花!”蘇志鶴滿腔怒火的看着春花,“你爲什麼要給我娘下毒!我娘平時待你們不薄,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春花轉過身,對着蘇志鶴撲通一聲就跪下來了:“相爺,春花這些都想明白了,春花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確是罪該萬死,但是這一切都是富人逼迫的!夫人跟我說,如果我不用那毒針刺老夫人,她就把我這些年偷了老夫人的銀子、剋扣老夫人的月錢的事情都說出來!她跟我說了那毒針上的毒
只是讓老夫人昏迷而已!我信以爲真了,所以纔在那天中午去叫老夫人的時候在她耳後刺了一下。薰香爐裡的毒也是我放的,就是爲了陷害大小姐……可是我沒有想到,老夫人就這麼去了,我心裡也懊悔,可是更多的是害怕。我更沒有想到的是,夫人早就在我身上下了毒,就是要造成我在下毒毒害了老夫人之後自己服毒自殺的假象……所幸我命不該絕。如今相爺你怎麼處置我都好,但是這真相,我就全部告訴相爺你。”
“你胡說!相爺!她胡說的!這些都是她編造的!”沈氏驚恐的指着春花,“相爺你不要相信她!相爺!我沒有!我沒有!”
“夫人!你還狡辯!既然這樣,你可否敢跟我對峙?”春花冷笑着,“以前老夫人給大小姐送的點心,你讓我在裡面下毒,這件事我還忘了說呢!”
蘇志鶴猛地想起蘇笙和說過不吃想園外面的食物的事情,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來人啊!把這狠毒的婦人拖出去活活打死!”蘇志鶴氣急攻心,又開始拼命的咳嗽了起來。
秦若思忙上去幫他拍胸舒氣。
“爹,我們才辦了幾場喪事,若是再辦喪事……”蘇笙和咬了咬嘴脣,“爹爹,不如交給我來解決如何?”
蘇志鶴好不容易纔順了氣,他點了點頭:“那就交給笙和你吧!”
蘇笙和示意下人們扯了沈氏出去,又叫上洛兒,拉着沈氏往外城走去。
沈氏一直拼命的大口大叫,蘇笙和直接塞了一枚麻香丸在她嘴裡。
在洛兒的帶領下,蘇笙和一行人到了曾婆婆的墓前。
蘇笙和這是第一次到曾婆婆的墓地來,但是她也給了劉大夫銀子,把墓地修得很是氣派。
讓沈氏跪在曾婆婆的墓前,蘇笙和冷笑着:“二孃,你知不知道,這裡面葬的是誰?”
沈氏拼命的搖頭,目光驚懼的看着蘇笙和。
“這裡面是曾婆婆,”蘇笙和伸手撫摸着墓碑,“曾婆婆,笙和來看你了。”
她的眼前又浮現出了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沈氏氣焰囂張的讓人把洛兒和曾婆婆活生生打死的場景。
“曾婆婆,笙和一直沒來看您,是因爲心裡愧疚,沒能讓你安享晚年,也沒讓你看到笙和的復仇。但是如今笙和做完了這一切,更是把始作俑者帶到這裡來跟你賠罪了……”
她絮絮叨叨的跟曾婆婆說了好多,才又歪着頭看着沈氏:“你一定很納悶吧,爲什麼這裡只有曾婆婆,而沒有洛兒。那是因爲洛兒一直都在我身邊呢!”她伸手拉過洛兒,“看到沒有,劉青草,她就是洛兒!”
沈氏呆滯了。不過馬上她就意識到,劉青草是劉大夫的遠房侄女,那麼劉大夫肯定跟蘇笙和關係密切。蘇簫樂的換臉,劉大夫就有參與……
她拼命的掙扎了起來,口裡也想要狂叫,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想到什麼?”蘇笙和嘲諷的一笑,“二孃啊,不妨告訴你
,你以前的所有猜測都是正確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別覺得冤枉,也不要認爲我狠毒,你自己想想你對我做過什麼事情再說吧!”
讓幾個下人押着沈氏跪着重重的給曾婆婆磕了幾個頭,蘇笙和才湊到了她的耳邊:“二孃,您還沒滿四十呢!還算是頗有姿色,反正你已經都跟自己的侄子亂倫了,也不介意去青樓妓坊裡做那千人騎萬人跨的娼妓吧?”
“唔!唔!”沈氏又拼命的掙扎了起來,目光從仇恨變成了恐懼。
“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蘇笙和輕輕附在沈氏的耳邊說着,“我要讓你剩下的半輩子都在最黑暗、最骯髒的窯子裡做最下賤的暗娼,讓那些山野村夫、販夫走卒在你身上一遍又一遍的馳騁……”
沈氏的目光從恐懼轉爲了絕望,最後她的目光卻忽的堅定了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掙開了下人的手,狠狠的撞向了曾婆婆的墓碑。
砰!墓碑上留下了鮮豔的血跡和白色的腦漿子——這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哎呀!你們怎麼這麼多人都沒有拉住她!”蘇笙和瞪着那幾個下人,“這可要我怎麼去跟我爹交代啊!”
幾個下人面面相覷,皆都哭喪着臉。
“大小姐,我們也沒有想到二夫人她突然就……”
“真是的!”蘇笙和跺了跺腳,“相爺府可不能再辦喪事了啊!”
“那……”一個下人嚥了咽口水,“要不咱們就,就把二夫人埋了吧!反正相爺也說了要活活打死了……”
蘇笙和嘆了口氣:“看來似乎也只有這樣了……回去了你們可不要說這事啊!不然我爹追究起來,有你們受的!”
幾人頓時重重的點了點頭。
去旁邊人家家裡接了鋤頭,幾人隨便挖了個坑,把沈氏的屍體丟了進去,草草的掩埋了,一羣人這纔回了相爺府。
“還有最後一步了……”路過蘇志鶴的院子,蘇笙和麪無表情的往裡面看了一眼,回了想園。
蘇志鶴因爲生氣,病情似乎又加重了,躺在牀上都起不來。
秦若思在旁邊照顧着,見天色暗了下來,喂他吃了藥,又吃了飯,這才坐在一邊,凝神看着他。
蘇志鶴重重的咳嗽着:“現在看到我這樣樣子,你是不是很想嘲笑我?”
秦若思搖了搖頭:“我並不想嘲笑你,只是有些同情你罷了!對了,蘇壽,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十四年前的事情嗎?剛剛磬兒說,我可以告訴你了?”
“笙和已經知道了?”蘇志鶴一愣,不過馬上就掙扎着坐了起來,“是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是十四年前,這件事,真要說的話,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
秦若思把自己的身份,和成親之後給丈夫下蠱之後被逐出家門的事情說了,又說了她在京城遇到了蘇志鶴的事情,這才說起十四年前的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