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得知滄千澈也在向這邊趕過來的時候,還以爲這是巧合,又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可能。
在赫連天祁的印象裡,滄千澈那個傢伙毒那麼多年,又是一副冷傲孤寂的模樣,怎麼會喜歡鄉下的小女人呢?
算是他回到東宮,皇在他身邊安排了許多美人,更是有意給他指婚,但是也從未聽說過寵幸過那個宮女,指婚的事情也被他一推二拖。
可是誰知道,如今看看柳雅,再看看滄千澈手裡的那塊牀單,這麼明顯的證據讓他如何接受。
“你雖然算是我堂弟,可你竟然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我不能饒了你。”赫連天祁說完,猛地一拳揮了過來。
滄千澈淬不及防,只來得及把頭偏了一下。沒有打到鼻子,卻結結實實的揍到了臉。
“天祁,雅兒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在屏山村的時候是青梅竹馬的一對。”滄千澈擡手握住赫連天祁再次揮過來的拳頭,沉聲道:“何況,你對着我揮拳頭,於公於私都有違禮儀吧。”
於私,滄千澈是弟弟,赫連天祁是哥哥,哥哥不由分說的打弟弟有些說不過去啊。
於公,滄千澈是太子,位居東宮;赫連天祁只是世子小王爺的身份,一個爲君一個爲臣,赫連天祁這一拳頭等於是欺君了。
赫連天祁卻全然不顧,冷笑一聲道:“我倒是覺得,沒有我們赫連家,你算什麼?這麼多年來,你躲在鄉下的時候,誰在朝幫你左右周旋?誰傾力幫你築建後援?如今,我喜歡的女孩子你都不放過,你……做個屁太子啊。不要臉。”
“你不要亂說,這和我的身份沒有關係。我和雅兒真的是早在一起了,三年前是。”滄千澈無意隱瞞身世,他本意是想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柳雅的。
但滄千澈總是覺得,柳雅和他之間的距離,也是因爲他的身份才拉開的。所以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卻偏偏被赫連天祁給說出來了,實在讓他爲難。
“你和雅兒早在一起了?你若是喜歡她,爲什麼要一個人回京?你知道屏山村那個小地方又多窮多破嗎?除了四面大山什麼都沒有,雅兒要出門要自己騎馬跑很久很久。他們家的房子在村裡算是很好的,可是隻有五間房啊。而且還是她和她爹、她姐姐住在一起。”
赫連天祁憤憤然的甩開滄千澈的手,控訴道:“你若是真的喜歡她,爲什麼不把她帶在身邊?你可以給她最好的生活,你可以把她寵的像是個公主啊。而不是應該把她自己丟在那麼偏遠、窮苦、破舊的地方,讓她一個人忍受思念之苦。三年以前,她還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你怎麼忍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
說完,赫連天祁再次狠狠的一拳揮了過去。不過這次給滄千澈躲開了,同時也是一拳反擊回來。
滄千澈和喝道:“我沒有。我願意帶雅兒走,可是她不願意,我不能束縛她的想法。你根本不瞭解雅兒,她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不是能夠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你這裡能夠得到什麼?如果沒有方家,沒有赫連家,沒有佟家,你確實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給不了她。”赫連天祁冷笑一聲,趁着滄千澈朝他揮拳頭的功夫,硬生生的挺住捱了一拳。
卻伸手把滄千澈拿在另一隻手的牀單搶了過來,看了一眼,幾把撕了個粉碎。轉而看向柳雅道:“小媳婦,你不用怕,一定是他強迫你的對不對?不要緊,我……我不在意這個。你不是真心真意的喜歡他,跟在他身邊會吃苦,所以我還是要帶你走。”
說完,赫連天祁大步衝到柳雅的面前,伸手來拉她的手腕,眼更是帶着疼惜和無奈。
柳雅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場鬧劇。再看看滄千澈和赫連天祁伸過來的手,退後一步躲開了,搖頭道:“赫連公子,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和千澈是兩情相悅的。”
“什麼?你是說,你真的喜歡他?”赫連天祁一下子把眼睛瞪大,急着道:“雅兒你想清楚,如果沒有各方的支援,他這個太子等於是個空架子,完全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他,鬥不過馮家的那個女人的。”
“我是想得很清楚,三年前有想過的。”柳雅認真的點點頭道:“若是他憑一己之力不能接掌天下,那我願意助他一臂之力。但是,赫連公子,你們是堂兄弟,你幫他沒有錯,我不想你們因爲我而產生什麼矛盾。何況,我這次從家裡出來的原因你不明白嗎?我是在避開你啊。”
“小媳婦,我真的不介意這個的。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完全不用介意她是不是清白,只要你心裡有我、我心裡有你,我可以立刻娶你。你也不用擔心什麼女子的從一而終,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孃親也是開明的人,她會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
“赫連天祁,你對着別人的媳婦說這樣的話,你孃親也知道嗎?別說我和雅兒沒有什麼,算是真的有,娶她的人也是我,輪不到你。”滄千澈說完,一把將赫連天祁的肩膀扣住,猛地把他甩出了門口。
赫連天祁竟然還在發呆,被甩出去斜躺在地,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滄千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如果你因爲雅兒要收回赫連家對我的幫助,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雅兒對於我來說,任何的東西都重要。‘萬里江山不及你眉眼,執掌天下不如與你同眠’我這輩子認定她了。”
說完,滄千澈走過來,擁着柳雅柔聲道:“肚子還難不難受?走吧,先送你去吃飯,回頭這裡我來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