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也給四平也鍼灸了一下,讓他能夠好好的睡一覺。 春妞顯得很是擔心,連連問柳雅,如果以後四平還總是做噩夢怎麼辦?要不要吃點壓驚的藥。
柳雅聽完笑了,道:“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吃藥的。他年輕、身體好,今天好好的睡一覺之後可以恢復了。”
然後,柳雅又告訴春妞,說是小水鋪可以重新開張了。
春妞道:“開張倒是可以,但是隻有我們幾個能夠忙得過來嗎?王家父子和張四叔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也不知道王小東被官兵打的怎麼樣了,我一直擔心四平的事情,都沒有過去看看。”
柳雅道:“你在家好好的陪四平幾天吧。小水鋪那邊的事情我來安排,再去他們兩家看看。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繼續用他們。”
柳雅並沒有怪罪王成名和張四叔的意思。居安思危、明哲保身算是人的正常心理和反應,只要沒有牆倒衆人推,柳雅不想和別人結仇。
再說,她也沒心思一樁樁的和別人翻舊賬,找不痛快。生意大了,想要用人的地方多,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春妞、錦梅、馬六和秀寧那樣,一心一意的給自己幹活,而且還不貪心,會把賺到手的銀子都留給自己這個甩手掌櫃的。
只要不是耍滑頭,不是故意要在她的生意裡面當根攪屎棍,沒有飽私囊、不出賣主子,幹活的時候也能勤勤懇懇的,算是個好員工了。
要是柳雅時時刻刻都要求自己的員工兢兢業業、忠心不二,還要把店鋪當初自己的家來保衛,那簡直是不現實的。
柳雅把自己的意思和春妞簡單的說了,春妞也同意柳雅的做法。還道:“其實王家父子特別勤快,對於咱們給他的工錢也很知足。他還常常唸叨着說,三個兒子越來越大,都要蓋房子、娶媳婦,所以得好好的幹活,多賺錢才行。之前也和我商量過,說是他們家小南和小北以後也來店裡幫忙行不行。”
柳雅道:“王小東真的還不錯,我看看找個合適的地方給他送出去,跟着有見識的掌櫃的學幾年,也能夠獨當一面了。到時候他也算是我們自己的人,我會委以重任的。”
對於可塑之才,柳雅是會抓住機會好好利用的,甚至不惜花費心思和金錢去塑造。
說完了話,柳雅要走了。春妞送柳雅出來的時候還道:“我在家看看四平的情況,如果這兩天沒什麼事,我也去鋪子那邊幫你忙活忙活。畢竟我們還年輕,總是在家閒着可是閒不住的。”
柳雅沒有客氣的拒絕,點點頭同意了。從春妞家出來,她直接往王家走去。
不管怎麼說,先看看王家的意思吧。如果他們覺得危險,不想在鋪子裡幹活了,那也不必強求。
只是沒想到,柳雅到了王家卻撲了個空,一問在院子裡玩兒的三小子,說是他爹帶着他大哥、二哥出去了。
三小子這兩年已經長高了不少,長得虎頭虎腦的很是壯實。看了柳雅半天,才認出來,道:“柳家二姐嗎?你真好看。我爹帶着大哥、二哥是去你們家了。你來的時候沒碰嗎?”
柳雅搖頭道:“我不是從家裡直接過來的。”想了想又問:“那你知道,你爹他們去我家幹啥?”
三小子道:“看柳大叔啊。聽說柳大叔是坐着官家的馬車回來的,可氣派呢。現在全村人都知道,你們家底子硬,被官府抓走的人還能讓官府給送回來。”
小孩子說話最不做假,柳雅知道,一早柳達成和四平坐着官府的馬車回來,這事算是在村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何況村裡人有不少都是很勢利的,本來以爲柳家這次肯定是得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現在出乎意料的一個大反轉,當然是能湊合的都湊合過去了。
柳雅此王家出來,又往家裡走。這次和之前她回來的時候大不一樣了,凡是看見她的,都會前來打個招呼。還有特別“熱絡”的婆子會湊來,追着柳雅問問他們家是攀了城裡的什麼有錢有勢的親戚嗎?
柳雅一律不予迴應,隨着這些人猜去吧。她也沒有故意不理人,反正這些人新一陣子也過去了。
回到柳家,院門開着,屋裡傳來柳達成的說話聲。聽起來有些精神了,偶爾還會笑兩聲。
柳雅進了院子聽了一會兒,才走了進去。見他們家正屋裡坐着好幾號人,站着的幾個還不算。
出乎意料的,柳雅竟然在坐着的人裡面,看到了吳家的老爺子和陳家的老爺子。這兩位在村裡,那應該算是有頭臉的人了,雖然還沒有正式叫哪個做“村長”,可是村裡的大事小情多半都是找這兩位老頭去說道的。其,又以陳家的老爺子,也是陳武牛的爺爺最得人心。
陳爺爺正在和柳達成說話,問得是他的身體,還有腿傷養的怎麼樣了。吳家老爺子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一眼看見了進門來的柳雅。
所以柳達成還沒開口回答陳爺爺的話,吳爺爺插言道:“柳家二丫頭回來啦。你這是出去玩兒了,還是辦正事去了?”
陳爺爺見吳家的老頭搶了先,竟然站起身朝柳雅走過來,還笑着道:“雅兒啊,你這一走兩年多,怎麼回來了都不去我們家坐坐呢?”
這話柳雅聽了都有些犯惡心,她回來也不是一天了,家裡一團糟的時候沒有人過來問候過一句,怎麼現在倒是來攀交情,怪自己沒有門嗎?
因而,柳雅只是冷眉冷眼的進了門,卻是對誰的話都沒有搭理。只是對柳達成道:“爹,你怎麼不多睡會兒呢?我這好幾針紮下去,才讓你安安穩穩的睡一會兒,別爲的些沒用的事再瞎操心了。”
吳老頭和陳老頭都被柳雅直接無視了,這句話還表示他們根本是沒事找事的人,老臉都有些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