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王秋紅這時候猛然從她孃親的背後站出來,指着柳雅道:“我明明看見你一隻手捏着一根銀針,分別紮在了武牛哥的後頸和後腰。”
“你看見?你哪隻眼睛看見了?”柳雅當然是不會承認了,“我怪,當時你怎麼突然冒出來了?何況連陳武牛都不知道我手裡有針,也沒覺得怎麼樣,怎麼你偏偏看見了?我還想說你是冤枉我呢。”
“你這是不肯承認了?”王秋紅的眼睛也瞪了起來。平時那嗲聲嗲氣的模樣頓時不見了,把腰一插,大聲罵了幾句髒話,又道:“柳家二丫頭,今天這事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我不明不白的丟了清白,你得跟我到陳家去說理。”
柳雅冷笑了一聲,道:“什麼叫不明不白的丟了清白?你都知道是和誰在一起了,你不去找那個男人,還來找我?我會娶你嗎?”
“只要你承認下藥,跟我去陳家說一聲,武牛哥會娶我。”王秋紅還是氣勢洶洶的吼着。說完,竟然左右看看,抄起了一旁的一根半截的竹竿。
那是之前柳家圍籬笆用的,用不完的放在一旁,準備給柳達成做編籃子的材料。現在被王秋紅拿在手裡,隨即是大力的一輪,還對柳雅發狠道:“以前你欺負我也算了,現在還把我害到了這步田地,我和你沒完。”
柳雅倒是沒有想到,王秋紅還會抄傢伙和自己懟了。然而,柳雅沒想到的還在後面呢,王秋紅一個人抄起了竹竿,她旁邊的王大嬸和她大嫂非但沒有勸阻的意思,竟然也都跟着擼胳膊、挽袖子的,看樣子還真是打算一起?
柳絮兒貓在柳達成的屋裡,本來嚇得夠嗆,這會兒見王家人真的要打架了,趕緊跑出來去拉柳雅,道:“雅兒,別吵了,給我回屋,到爹那屋去。”
柳雅趕緊推開柳絮兒,一是怕她礙事,二是怕王家人趁着這功夫打過來傷了她,一邊問道:“爹呢?大姐你別管我,去照顧好爹行了。”
柳絮兒被推開幾步,又不怎麼敢前來,道:“被我攔在屋裡了。爹一個男人,總不能站出來跟王家的三個女人對罵吧。雅兒,你也聽話,快點跟我進屋去。一會兒讓爹出來給她們勸走吧。”
柳絮兒雖然是好心的來勸架,可王家人卻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王秋紅把手裡的竹竿朝着柳絮兒指了指,道:“把你爹找出來評評理,你們家二丫頭下藥害陳武牛,憑什麼讓我失了清白還要背這個鍋?今天這事不解決,你們柳家別想過好日子。”
柳雅一聽來了火氣,往前站了一步,伸手撥開了王秋紅手裡的竹竿,道:“有話對我說,別找我爹。再說,我們家日子的好壞,也不是你說的算的。你有本事找陳家鬧去,鬧到了好處算你的本事。跑到我家來找替罪羊,爲了你的醜事找藉口,有點說不過去吧。”
“胡說。誰說我閨女這是醜事了?陳家和我們家早有訂婚的意思了,我們兩家早晚也是要結親的。兩個孩子你情我願的好了一回,沒什麼可丟人的。”王大嬸這時候還記得給王秋紅臉貼金呢,她也不想這事真的被說成了醜事,所以才咬定了王秋紅和陳武牛是有情的。
王家大嫂也幫腔道:“是啊,我們今天來,是來問問你下藥害人的事。你別說這些沒用的,快點跟我們走,去陳家說個明白。”
“我要是不去呢?”柳雅又不傻,這件事本來是她一手導演的,現在怎麼還能承認下來呢。
王秋紅知道柳雅這邊是說不通了,可是看了一眼柳雅站在那兒一臉冷意,絲毫沒有把她們娘仨放在眼裡,又看看手裡的竹竿,心裡覺得不能吃虧,可是又不敢朝柳雅打。只得把竹竿一甩,朝着柳絮兒砸了過去。
柳雅早提防着王秋紅了,一見她不敢對自己動手,卻是向柳絮兒打了過去,感覺衝過去,一手架住了王秋紅的胳膊肘,一隻手去奪她的竹竿,同時對柳絮兒道:“愣着幹嘛,進屋去。關門,也別讓爹出來。”
柳絮兒差點被打了一下,嚇得都哆嗦了。聽見柳雅大聲的叫她纔回過神來,說了聲:“雅兒,你小心點。”轉身朝屋裡跑去。
眼見着柳達成推着輪椅要出門,柳絮兒把柳達成一擋,推着他的輪椅說啥也不讓柳達成出來。
可在這時候,柳雅還在奪王秋紅手裡的竹竿,王大嬸和她大嫂突然間發難,分別朝着柳家的正屋和小樹兒住的偏屋衝了過去。
柳雅這邊把王秋紅手裡的竹竿也奪了下來,還順手把王秋紅推了個趔趄,聽到正屋裡傳來“咣噹”一聲響,隨即又是偏屋傳來“嘩啦啦”的響聲,顯然是那兩個女人在砸東西了。
柳雅萬萬沒有想到,王家人潑辣到如此地步,竟然找門來罵戰還不夠,打人也打不贏的情況下,竟然直接衝着屋裡的東西下手。
王家的兩個女人分兩邊去了兩間屋子,是誠心想要把柳家砸了。而且趁着柳雅分身乏術的功夫,能砸多少是多少吧。
“大姐,別愣着啊,你去小樹兒那屋看看。”柳雅只得又急着喊柳絮兒出來,她則是朝着正屋跑去。
可柳雅這邊還沒邁開步子,王秋紅又撲了來,看樣子是想要抱住柳雅,讓她沒法去制止砸東西的人。
柳雅氣急了,直接發狠甩了一記手刀,砍在了王秋紅的後頸,頓時將她砍暈了。這才得以脫身,朝正屋跑去。
一進屋,柳雅氣炸了。只見正屋的八仙桌已經被掀翻了,桌的茶具自然不能倖免,碎瓷片散亂一地。而王秋紅她娘還正在掄着一把椅子,去砸那一人多高的大立櫃。那櫃子是四扇門對開的,一人多高。裡面雖然還沒放置什麼要緊的東西,可是打製這面櫃子可是費了不少的好木料呢,又是徐晨明精工細作的,這要是一下子砸下去,櫃門的雕花可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