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再也不見”,柳雅趕緊跑了。net才跑了沒有幾步,眼前黑影又晃了過來。柳雅及時收住了腳步,不然差點撞進他懷裡去。
柳雅氣得磨牙,瞪着他問道:“銀子都給你了,還要怎樣?天色晚了,我要回家。”
“我想了想,還是應該把東西留給你。”美少年說完,在身拍了拍,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柳雅見他翻找,暗自的撇撇嘴。當初他暈過去的時候,自己也搜過他的身了,除了銀票和幾錢碎銀子,是那瓶金創藥還算是值錢。腰牌、玉佩都沒一塊,他拿什麼給自己作抵押?
只是柳雅沒想到,少年摸了摸身也發現沒有什麼東西能拿的出手,卻並沒有尷尬,而是“嘻嘻”一笑,伸手到頭去解發帶。
這美少年應該有十六、七歲年紀了。而男子十五歲有一個禮,叫做束髮,是把頭髮束起來的意思。但柳雅不知道,他解發帶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一根髮帶還能當個信物,抵得過自己的二十兩銀子?
卻不料少年一手解開發帶,另一隻手扶着散開的頭髮,竟然從發間取出了一塊玉佩來。他把玉佩藏在發間,也難怪之前柳雅搜身的時候沒有找到了。
那玉佩翠綠晶瑩,潤澤通透,一看是好的材料。只不過柳雅一見這塊玉佩愣了一下。那玉佩竟然讓她覺得眼熟,因爲也是一塊光面的牌子,按照滄千澈曾經給她的解釋,叫做“平安無事牌”。
這麼怪的玉佩又冒出一隻來,讓柳雅不驚訝都不行了。心裡也在默默地琢磨着,是不是與滄千澈留給自己的那塊是一對?若真是的話,這美少年的身份,似乎可以明瞭了。
柳雅儘量讓自己別表現出太明顯的在意,但是她知道自己看着那玉佩的眼神變了。她索性表現出幾分的貪婪,讚了一聲:“好玉。”要伸手來拿。
美少年洋洋得意地道:“怎麼樣?抵不抵得你那十幾兩的銀子了?”
柳雅點點頭,接過了玉佩,道:“抵得過。不過,我那是快二十兩銀子了,可不是十幾兩。”
“沒什麼區別。”少年說完,又叮囑道:“這玉佩你好好的收着吧,不出三個月,我一定會來贖回去的。”
“你這樣放心的把玉佩交給我?”柳雅捏着玉佩攥在手心裡,心卻“撲通通”的亂跳着。
少年撇撇嘴,一笑道:“這玉佩和那銀票一樣,看着是塊好玉,其實並不值錢。起碼你拿到當鋪去,沒有人敢收。”
柳雅一下子從他的話裡聽出了端疑。他說的是“沒有人敢收”,而不是“沒有人收”。看來這玉佩確實非同一般了。
柳雅點點頭,不想再多做停留,捏着玉佩轉身走。聽到那美少年在身後又叫道:“秋紅?你叫秋紅吧?”
柳雅一個踉蹌,差點摔了,然後纔想起她之前報了個假名字。她停住腳步回頭,問他:“還有事嗎?”
“我叫赫連天祁,你記住了。”赫連天祁說完,又露出一個耀眼美膩的笑容來,說道:“還要連我的樣子一併記住了,要記得時時地想想我,別把我忘了。”
“哦。”柳雅胡亂的點頭,其實根本沒有把赫連天祁的話當作一回事。只是想着,這玉佩她要如何處理?赫連天祁若是三個月之後再找來,自己又該怎麼辦?還是說,直接告訴他自己和滄千澈認識,讓他找到滄千澈之後,也給自己捎個口信?
心,完全已經亂了。柳雅在滄千澈離開的時候想到,可能有一天會因爲他而走入漩渦。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倒是太快了。
“秋紅,你姓什麼?你姓秋?回頭我該怎麼找你?”赫連天祁見柳雅隨意的答應着,還是腳步不停的走,趕緊又追了過來,跟在她身後問着。
柳雅梗了一下,這才轉頭看看他。其實當時她是胡亂一說,才報了個“秋紅”的假名字。想想現在王秋紅的名聲,柳雅可不想莫名的背這個鍋。道:“我姓柳。”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柳雅知道,整個屏山村沒有叫“柳秋紅”的,若是這少年去找,估計也沒有那麼容易找到自己的。說完又道:“錢也給你了,抵押我也收了,你別跟着我了。天色晚了,我要回家了。你要是還要這塊玉佩,三個月後還在這竹林等我吧。”
“哦,好。一言爲定,三月爲期。”赫連天祁說完,沒有再跟着柳雅了。
柳雅這才飛快的跑出了空地,一直奔到她拴馬的地方,解開繮繩拉着大黑馬走。只是走着走着,柳雅又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兒,停住了腳步。
柳雅皺着眉想着整件事情的來由,轉而又覺得這玉佩她不能留。留下了,等於是答應了赫連天祁的三個月之約。而這三個月裡,可能出錯的地方太多了,也等於給了對方一個準備的時間,自己等於是空等着一個未知的陷阱再慢慢的成形。
再次看看手裡的玉佩,柳雅側耳細聽了一下週圍的動靜,又調動起全身所有的感知,確定周圍再沒有其他的人了,這才悄悄的把自己掛在胸前的玉佩從衣服里拉了出來。
當兩塊玉佩放在一起,柳雅的心豁然開朗……它們不是一對!
雖然都是翠綠的玉佩,尺寸乍一看大小也是差不多的,但是相較之下,赫連天祁的這塊小了一些,也薄了一點。再是玉佩的質地還是有細微差別的,可以感覺出這兩塊玉並不是出自同一塊礦石的。
而質地這麼好的玉,又是特意做成了一對玉佩的話,那絕對是出自同一塊礦石才能夠叫一對。萬萬沒有兩塊玉佩只是因爲長得像,愣是湊成一對的道理。
也是說,赫連天祁的這塊可能是仿冒的,原型是自己手裡的這一塊。也可能這種玉佩是同一個家族,同輩人之間的一種信物;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東西,但是質地、大小有細微的差別,以此也能表明各自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