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結果是鬧到柳雅掏出刀子來趕書生下車,把他嚇破了膽。還口口聲聲的叫着柳雅是“女匪”,自己留下了錢袋子跑了。
那也算是柳雅第一次用刀子威脅着不相干的人,但那錢袋子可是書生自己留下來的,柳雅倒是不拿白不拿。
只是她沒有想到,“冤家路窄”這句話還真是沒錯,當初那個膽小怕事、一點都不仗義,等到事後才跑來說漂亮話賣好的討厭書生,竟然是這學堂裡的董先生。
而且孫師兄也說這董先生是新來的。那麼算算時間,那次董先生和柳雅碰到,應該也是從城裡來這古榆樹鎮報道的路吧。
聽董先生指着柳雅叫“女匪”,小樹兒也着實愣了一下。隨即心頭真是又澀又疼,他還以爲柳雅給柳家蓋房子賺錢其實都是靠着攔路打劫“賺”來的呢。
其實這話要是擱在以前說,小樹兒是肯定不信的。他還會站出來替柳雅說話,說他二姐是個老實本分的傻丫頭。可是見識過柳雅的很勁兒和身手,尤其是聽滄千澈不止一次的誇讚過柳雅的功夫狠辣,那麼現在再聽董先生這麼一說,他自然而然的認爲柳雅走的是一條賺錢的捷徑。
不過,在小樹兒的心裡,算是二姐殺人放火都有她的道理,可能是被逼急了,也可能是二姐在劫富濟貧。反正二姐沒錯,錯的是別人。
因而董先生這麼一嚷嚷,小樹兒“反應過來”之後,第一時間衝過去,一隻手猛地朝前一探,手呈鷹爪狀,抓向了董先生的喉嚨,另一隻手在他的手腕一擒、一扭,將董先生死死的給制住了。
小樹兒的身手可是柳雅、滄千澈和高老爹親傳的,算他修習的時間尚短,根本沒有練出什麼高深的內力來,但是擒拿手加殺招,對付一個首付縛雞之力的面瓜書生簡直是小菜一碟。因而這麼一招擒住了董先生,同時捏着他喉管的手要往死裡收。
小樹兒本來不是心狠手辣的孩子,但是一來他沒有和人真正動手的經驗,而不管是柳雅還是滄千澈、高老爹,都他身手好,實戰的時候也不會被他擒住,所以小樹兒一向是出手不留情的習慣了。再一說,小樹兒是真心怕董先生大聲張揚起來,報官把柳雅給抓起來,所以這手下沒有什麼輕重了。
柳雅並沒有攔着小樹兒動手的意思,其實從她和這個董先生相互認出對方開始,她知道小樹兒的這個學堂怕是此白費了。因而小樹兒動手想要教訓一下董先生,柳雅有心讓他能夠出口惡氣。
可是現在一見小樹兒直接要下死手,估計他的指力一掐下去,這董先生肯定是命要歸西了。柳雅纔出手把小樹兒的腕子給扣住了,用個巧勁兒一託、一挑,把他的手從董先生的脖子撥開了。與此同時,柳雅的指頭用力的在董先生頸下的一處穴位戳了一下。
“小樹兒,放手,有二姐在,跑不了他。”柳雅又拍拍小樹兒扭着董先生的那隻手,示意他放開手。
小樹兒聽話的鬆開手,見那董先生蹲在地一通咳嗽。可是不管他怎麼咳嗽,都是隻能發出一些空啞的破音,而說不出話來。
“二姐,你點了他的穴道啊?”小樹兒對於柳雅這一手着實佩服。
柳雅點點頭道:“沒有用全力,估計也是一炷香的功夫,他能恢復說話了。你去旁邊守着,二姐有話對他說。”
小樹兒答應了一聲,還特意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才朝柳雅點了點頭。
現在這個時間,大部分的學生都在學堂課呢。估計這個董先生是個好吃懶做、無良無品混日子的傢伙,纔會不管學生而在這裡睡覺。不過這倒是也好,省得被別人看到了這一幕,讓事情鬧騰起來。
柳雅伸手將董先生的衣領一揪,正手、反手兩個耳光,然後朝屋裡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進屋。
董先生的穴道被制住了,咳嗽都咳不出聲音來。被打臉也是聽見脆生生的“啪啪”響,他想叫疼也是沒有辦法的,想要喊人來救他更不可能了。因而柳雅讓他進屋,他又是作揖、又是點頭,一副怕死的小人嘴臉。估計也是怕柳雅把他滅在屋裡了。
柳雅朝着他的胯骨是一腳,這一腳踹的很重,直接將他踹翻在地。不過也正好這一下子翻進了門檻,董先生倒在了屋裡。
柳雅邁步進了門,冷笑着道:“冤家路窄,故人相逢,你我二人倒是有緣。不過你運氣不好,剋扣學生伙食費,又嫌貧愛富的逼着學生替有錢人家的孩子抄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還罰過我弟弟,這些帳都加在一起,我手裡的刀子很想要和你算算。”
說罷,柳雅亮出刀子來,不由分說的朝董先生腦袋削去。
董先生嚇得體如篩糠,柳雅的手還沒真正落下來,竟然“嘩啦”一聲尿出來了。頓時屋裡是一片尿騷氣,那董先生身子撐在地朝後挪,挪開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水漬”。
柳雅頓時皺眉,噁心的快要吐了。退後一步用腳尖踢了踢他膝蓋道:“外褂脫了,把地擦乾淨。”
那董先生啞穴被點了,“啊啊呀呀”的哼唧兩聲,應該是在求饒。但也不該違背柳雅的意思,真的脫了身的外褂團了一團,按在了他自己尿溼的地,這樣纔算是勉強止住了尿臊味。
柳雅皺着眉頭冷笑道:“一點骨氣都沒有,狗熊都不如,我真是懶得跟你動手了,怕髒了我的刀。想必你也能從我的弟弟身份知道我是誰了,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你愛報官報官,想抓誰抓誰,我是不在乎的。你可以想想,我的功夫弄死你輕而易舉,我弟弟要對付你也很容易,你以爲你報官之後還能有好果子吃,那隨你吧。”
柳雅這麼說,完全是威脅加恐嚇的成分了。她不信,聽了這些話之後董先生真的敢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