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女子說這幅匾額可能要做一個月,柳雅也沒有多麼不高興,點點頭道:“行,那我半個月之後再來,若是沒做好,也不必着急,我再等等是了。都說慢工出細活,若是真的能留下一塊百年字號的匾額了,又怎麼在乎多等幾天呢。”
那女子說道:“多謝客官諒解,我們家的手藝是沒得說,還請客官放心。”
柳雅也沒有什麼可以叮囑的,她一向都是用人不疑的。算是花錢請人做事,也是把前提交代清楚了,後面的事情讓人家自己去完成,她也不會過多的干涉。因而便告辭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天色好像一下子暗了。柳雅擡頭一看,竟然是大塊的烏雲飄了過來。她心知這是要下雨了,便趕緊去紅袖坊牽了馬出來,急急忙忙的出了城,騎馬飛快的往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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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騎馬坐馬車快了不少,可這路程還是一樣的長。還沒到小張村,大顆的雨點從天落下來了。
開始的時候雨還不急,柳雅擡頭看了一眼厚厚的烏雲,感覺這雨要是真的下來了肯定不會小,也一時半刻都不會停。她想要趁着現在只是掉着大雨點的時間趕回去,以免停下來避雨沒個頭了。
只是剛剛跑過了小張村,跑到了那條山間的土路,雨“嘩啦”一聲下來了。剛纔幾滴雨點的時候不同,簡直是瓢潑而下,幾乎是一下子把柳雅澆了個透心涼。
“嘶”柳雅抖了個激靈,擡頭看看前後,都是山壁也沒法停下避雨啊。算是她能夠攀巖去找個避雨的地方,這馬又怎麼辦?
柳雅正在琢磨着,看到前面一個人影從雨幕裡衝了出來,一下子竄到跟前,跳了馬背。
柳雅一愣,已經被滄千澈裹進了懷裡。他身穿着個大號的蓑衣,倒是把兩人都給裹得嚴嚴實實的。
“傻瓜,見着下雨也不知道避雨嗎?”滄千澈一臉心疼,把頭的斗笠摘下來,戴在了柳雅的頭。
柳雅趕緊道:“不用,我都已經溼了,不要緊的。你戴着斗笠,往前一點我也不會淋溼了。”
滄千澈卻根本不再跟她說什麼斗笠的事,雙手從她身後探過來,拉住繮繩往回牽馬,一邊說道:“往回走,從山口的小山坡去有個山洞,避避雨再說。”
柳雅現在都已經被滄千澈裹在懷裡了,想要反對也被他搶去了繮繩,只得由着他拉馬往回跑。出了山口,這邊的小山坡是之前他給她烤芋頭的地方。這後面確實有個小山洞,不過不大,兩個人可以彎腰進去,但是坐下來是前胸貼後背,沒有過多的空間了。
不過這樣也在外面淋雨強,而且這邊山洞避風,倒是沒有雨水吹進來。
柳雅抖了個哆嗦,還是感覺有些冷。再看滄千澈,他本來穿着蓑衣只有鞋子和褲腿是溼的,但是剛纔他直接把已經溼透的柳雅裹進了懷裡,所以現在前胸的衣服也都溼透了。
柳雅瞪他一眼道:“你纔是傻瓜,蓑衣不會帶兩件來嗎?再說,我已經都溼了,你還給我裹進來幹嘛?看看你吧,現在也溼成這個樣子了。”
“你以爲這蓑衣哪兒來的?還不是你弟弟偷偷從你家拿來的。”滄千澈回瞪了柳雅一眼,道:“我們兩個在竹林裡練功,見這天雲層越來越厚。我說來接你,他也搶着來。可是他沒有我輕功好,不如我跑的快,還是我來了。不過,沒有蓑衣也是淋溼,他回家去給我偷了一件出來。”
柳雅知道,他們家的後院棚子裡是有好幾套新蓑衣,都是柳達成趁着空閒編制出來的,是爲了防止雨季的時候家裡人淋雨。不過她記得柳達成特意多編了幾套呢,一來是怕四平、春妞來來去去的沒有蓑衣,二來也是爲了鄰居哪家的蓑衣破了,可以借去用用。可是現在聽滄千澈這口氣,他們家的蓑衣還是偷出來的?
柳雅撇嘴道:“胡說,我爹可大方呢,怎麼會一件蓑衣都不捨得?你直接門去借,他還會不給呀?”
“我借蓑衣的時候怎麼說?說我來接你的?你要是沒意見,我當然高興。不如直接不要借蓑衣了,和我丈人說一聲,把你也借到我家來算了。”滄千澈說着,把柳雅抱緊了點,一邊搓着她的手道:“現在到了雨季了,沒事不要往外跑了。不如閒着沒事也到竹林裡來陪我和小樹兒練功啊。”
“小樹兒哪有空,他馬要去學堂了。我更忙,這次蓋房子花了不少錢,只進不出坐吃山空了,我得忙着賺錢呢。”說完,柳雅用手肘捅了捅滄千澈道:“之前一直沒有問你,你舅舅回來了沒有?”
“雅兒,你這是盼着我走呢?”滄千澈的表情頓時蔫了下來,把下巴擱在柳雅的頸窩處,一邊輕輕的吹氣,一邊道:“舅舅回來了,又走了。這段時間他好像特別忙,因而我也沒有細問他什麼情況。不過,看這情況怕是還要多待一陣子了。”
“嗯,最好還有些時間,讓我把你治好。”柳雅側頭看看滄千澈,道:“我之前觀察了一下那竹筒裡的竹蟲水和那些蟲卵,蟲卵孵化的程度你我想象的要快,但是也更多,但最後都是隻有一隻怪蟲子爬出來。因而我便有了一種猜測,這會不會是養蠱的方法?”
“蠱?”滄千澈愣了一下,蹙着眉頭也在思索着。繼而道:“你是說那些蟲卵在竹蟲咬出來的水裡孵化,但是大量的怪蟲其實都被其他的蟲子吃掉或是殺死了,最後只有一隻爬出來,相當於練蠱的過程?”
“是。所以這最後留下來的一隻咬了你之後,你不但沒有毒,反而能夠緩解你身體裡的毒素。這是不是一種以蠱治蠱的方法?或許有一天冒出一隻更特別的怪蟲子,能夠把你體內的蠱蟲清除掉?”
柳雅說完,滄千澈“嘶”了一聲,點點頭道:“似乎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