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柳雅說僱牛車的事還得回來再商量,春妞問道:“那今天咋辦,你到小張村去僱車?小張村倒是牛車、馬車都有,不過臨時僱車肯定要貴一點了。net”
柳雅道:“嗯,也只能這樣了,我到小張村問問能僱着什麼車再說吧。實在不行,我家的大黑馬也能拉車,我在那兒借一輛馬車套,用大黑馬拉一車土磚回來先用着。”
春妞道:“也只能這樣了,你去吧,路小心點。我先看看幫你大姐收拾點啥。估計一會兒顧師傅能帶人過來了,我讓四平一直都跟着,家裡的事你放心吧。”
柳雅道:“行,你自己安排吧。不過,不管顧師傅帶來的人手夠不夠,都別讓你家四平跟着幹活了。他是監工,用不着幹活,幫我看着行了。記住了,這可是我這個東家吩咐的。要是我回來看見四平的衣裳髒了,臉有汗,我可不饒你。”
春妞知道柳雅是向着他們家的兩口子,怕四平跟着出力幹活,笑着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自己的男人我還不疼啊?再說,你也不給工錢,誰會幫你挖地基去呢。”
柳雅也知道春妞是開玩笑,嘻嘻哈哈的笑幾聲,騎大黑馬走了。
因爲僱車的事沒搞定,柳雅到了小張村直奔二栓家。她知道二栓是趕車的,這包車拉貨的事問二栓準沒錯。
來到二栓家,見他媳婦在院子裡晾衣服,都是小小的一件件衣服,還有紅、藍色的布塊,應該是最小的孩子的尿布和衣服了。
柳雅到了門口剛剛下馬,大黑馬叫了一聲,顯然是還認得這個家呢。
二栓的媳婦也看到柳雅了,連忙走過來打開院門,熱情的道:“小東家,你來啦?是有事呢,還是路過?”
“有事。也是看看二栓大哥的腿怎麼樣了。”柳雅當然也是記掛着二栓的腿呢。她當初之所以主動要幫二栓治腿疾,也是因爲她想多接觸一些腿有毛病的病人,多積累經驗才能在給柳達成治病的時候拿出更有效、更保險的辦法來。
柳雅不是聖人,當然也是有私心的,所以說是她幫二栓,倒不如說她也是有心實踐一下自己的醫術。但柳雅絕對可以拍着良心說,她絕不會故意害人,能夠治好的話肯定會想方設法把對方治好的。
二栓媳婦還沒搭話,見門簾一挑,二栓從屋裡走了出來。雖然現在看着之前趕車那會兒瘸的厲害多了,但是他只能在炕坐着的時候可是好多了。
二栓出來道:“小東家,快進來坐吧。聽見大黑馬叫喚,知道是你來了。我這腿好了,還得多謝謝你給的那副藥。泡了兩次消腫了,這不,今天早能下地了。繼續泡的話,估計一點都不會疼了。”
二栓的媳婦也跟着道:“是啊,沒想到小東家你的藥這麼管用。這偏方真是治大病啊,二栓到鎮買回來的藥都管用。以前爲了給他治腿,他跑了鎮的好幾家藥鋪呢。可每次發作的時候用那些藥,也是時好時壞的,疼得也都很厲害。”
柳雅道:“那再讓我看看行嗎?如果見效的話,你們願意繼續按照我的藥方抓藥治療嗎?”
二栓趕緊道:“願意願意。我的腿一消腫,我媳婦說了,盼着小東家你還記得我們,還能到我們家裡來給我看病。要是你真的記不得了,還讓我找到屏山村你家裡去,說什麼都得把你那個偏方討過來,把我這腿病去了根。”
二栓媳婦也忙着擦擦手,把柳雅往屋裡讓。一邊還讓屋裡的兩個孩子到外面玩兒去,估計是怕吵到了柳雅給二栓看腿。
柳雅進了屋,讓二栓坐下之後,先給二栓診脈,然後才讓他媳婦挽起二栓的褲腿,看看他已經消腫的兩條腿。
現在看起來,二栓的腿還是和正常人的腿不一樣,膝關節腫大,腳踝也還有浮腫。不過柳雅沒有見過二栓的腿平時都是什麼樣的,只是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這樣根本還是不行的。道:“現在這種情況,跟你不發病的時候起來,差多少?”
二栓的媳婦接茬道:“平時不發病,只要趕車一天回到家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所以我都不願意讓他走的太遠了。”
柳雅聽完,心已經有數了。道:“那這病根可不輕了。我估計先前得三副藥。這頭三副藥吃完,我再根據病情的好轉情況改一下藥方。再吃幾次得看情況了。”
“行,只要能去了這病根,這一次多吃點藥不算什麼,以後都不吃藥了,我也能好好的幹活了。”二栓說完,看了看他媳婦,道:“現在她一個人忙裡忙外的,真是不易啊。”
柳雅覺得這對夫妻的感情也是不錯的,所謂的患難見真情,難道說只有這樣的窮苦人家,只有一起經歷了生活的艱辛,才更能夠加深感情嗎?
柳雅稍微溜號了一下,繼而馬道:“你家有紙筆嗎?要是沒有的話,去借一套吧,我現在給你寫一個藥方,回頭你們自己去抓藥行。不過,選藥鋪的時候最好是信譽好的,因爲有幾味藥較主要,但是容易被人以次充好。如果用了不太好的藥,藥效大打折扣,影響後期的治療了。”
二栓和他媳婦聽了連連點頭。二栓媳婦道:“那小東家你現在坐着,我到隔壁去借一套紙筆過來。”
柳雅點點頭,二栓媳婦急忙的跑出去了。正好現在也沒事,柳雅問起了二栓在這邊僱馬車的事。
二栓聽了搖搖頭道:“小張村也不大個地方,養馬的是我家和王大叔家,王大叔的馬車是新的,肯定不會拉貨去。牛車有一輛,是專門給人拉貨的,不過他們家的活也不少,因爲村裡誰家有重活都是用他家的牛或是牛車。那頭牛又耕田、又拉磨,還要去拉車,恐怕不提前打招呼借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