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攝政王府佔地面積很大,但是建築並不是太多。
王府人少,滿打滿算他們一家四口四位主子。傭人、廚子全算才幾十個,侍衛還不用住在王府裡,要再多的宅子都是空的。
滄千澈不喜歡大宅子把一家人都分散了。屋子少幾間,後花園要大大的,孩子們玩耍或是柳雅要溜達都隨意。
柳雅還是第一次回這個家,一切都是新的,卻透着深深的熟悉,處處看得出滄千澈的用心。
不管是宅子的設計還是屋裡的擺設,都是柳雅喜歡的簡潔樣式。連窗簾、帳幔都是柳雅喜歡的素淨顏色,不張揚只透着溫馨。
溯兒沒在家,聽說一直住在宮裡。不過今天晚一定回來,一家人可以好好的團聚。
爺爺也被暫時安置下來,柳雅要等到爺爺的情況再穩定一點,再送他回去。
當然,柳雅也希望爺爺可以留在這裡,她願意盡孝伺候爺爺到老。
滄千澈說,柳雅回來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不過怕她一路勞累,所以有人看望的要求都拒絕了,等兩天後攝政王府大宴,所有的人才到齊。
柳雅笑着沒說話,只是用手指頭尖一下一下撩着滄千澈的脖頸。
她心裡明白,自己這副慵懶的樣子確實沒法見人,真得和滄千澈膩歪兩天才行。
晚些時候,溯兒回來了。
柳雅一見溯兒着實吃了一驚,這小子個頭長的飛快,雖然還不及自己的身高,可是也馬要超過芷玥了。
男孩女孩長得晚,估計再過兩年溯兒真正開始竄個的時候,兩年的功夫能趕滄千澈了。
“孃親。”溯兒也朝着柳雅撲過來,再大也是個孩子。這時候的溯兒不是皇太子,是一個三年沒見着孃親的小男孩。
“溯兒,今兒晚想吃什麼,孃親下廚給你做。”柳雅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拿出做孃親的本分,算是補償兒子了。
溯兒不客氣的點菜,柳雅樂呵呵的答應着,然後又叫了芷玥去幫忙。
柳雅不止做了滄千澈和溯兒愛吃的菜,還特意給古老爺子熬了營養粥。
古老爺子最初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點混沌,一天醒不了多少時候,也根本不能起身。
最近幾天纔好了點,白天幾乎都是醒着的,說話也都正常了。是全身的骨頭和肌肉都用不力氣,柳雅叫一個古家軍的軍醫沒事給爺爺按摩。
估計爺爺這身體、這歲數要完全恢復到以前是絕無可能了。但是三個月之內應該可以行動自如,精神也會恢復的不錯。
至於古雪綺的情況,柳雅並沒有告訴爺爺,只是說她留在南源國了。
爺爺好像是做了一個夢,醒來之後雖然還掛心着子孫們,可是畢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也沒有深問。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互相說着各自的事情。尤其是兩個孩子分外親熱,姐姐弟弟的叫個不停。
說到歡處,小芷玥還偷偷的倒了兩杯酒,趁着柳雅和滄千澈不注意,和溯兒碰個杯喝了。
柳雅和滄千澈怎麼會看不見?不過也沒有拘着,當作不知道由着他們高興一會兒吧。
晚飯吃的挺飽,兩個孩子在屋裡鬧騰起來,歡歡笑笑的動靜挺大。
柳雅和滄千澈想出去走走,一邊是卿卿我我,一邊是說說正事。
王府的後花園是真大,一眼望去先是一大片草坪,快要趕一個足球場了。
兩邊的景色、物件也不盡相同,一邊是樓臺水榭、繁花拂柳,一邊是刀槍劍戟、石錘箭靶。
這倒是真有創意,生生的把花園和武場糅合在了一起。這麼一看,柳雅倒是覺得間的那一大片草坪像是跑馬場了。
“這是你想的?”柳雅笑起來,道:“這是一靜一動、一一武的格局嗎?”
滄千澈點點頭,鄭重其事的道:“算是吧。想着我和你在那邊亭子裡喝茶望水,還能看見芷玥和溯兒在那邊生龍活虎的練武,挺有趣的。”
柳雅也笑了,想想那場景確實有意思。
柳雅又問:“宮裡的情況怎麼樣?我聽說千淵和阿闊挺好的?”
“還沒圓房。”滄千澈說到這裡笑了,道:“阿闊身養着蠱的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柳雅點點頭。她記得滄千淵說過,阿闊身的蠱還挺危險,但是這種血契婚約又特別鄭重。
滄千澈道:“阿闊這姑娘真心不錯。原來她養的那隻蠱還有另一個作用,可以解了喜墜兒身的蠱。”
“和喜墜兒有什麼關係?”柳雅蹙眉,忽然想起喜墜兒原本是麻姑姑從裕貴人手裡救下來的,之前用她的血給二皇子養蠱來着。
柳雅問:“難道是和她小時候跟着裕貴人的事有關?”
“嗯,這個事只有四皇子知道,喜墜兒自己也不知道。”滄千澈抿了抿嘴,似乎覺得後面的話有些說不出口,畢竟那是別人的事。
但看看四下無人,柳雅又好,小聲道:“千淵說那蠱是被養在喜墜兒的身子裡,算是成親了也不能孕育孩子。千淵知道喜墜兒和秀清遲早要成婚的,想法子去給她找一隻能引出那隻蠱的母蠱,讓她可以做一個正常的女子,有自己的家和孩子。後來找到了阿闊,但千淵知道阿闊要催動身的蠱要立下血契婚約,所以離開了。沒想到阿闊說她願意,後來他們成婚了嘛,養好的蠱送給了喜墜兒。”
柳雅聽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覺得滄千淵真的是少見的癡情種啊。
看來他那麼多年奔波在外,也不完全是爲了閒遊,而是爲了喜墜兒去找一隻合適的母蠱。
再一想,阿闊和他也是相配,竟然爲了滄千淵而願意犧牲自身的健康,最後養成的蠱還要送給千淵以前心儀的姑娘。
這份情意要是還不能打動滄千淵,那阿闊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我能幫什麼忙嗎?”柳雅現在真心想要幫幫阿闊這個妯娌,這小姑娘直爽又善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