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的公公一聽柳雅的問題笑了。 他看着柳雅一直抱在懷裡的孩子,說道:“皇還未大婚,自然也沒有子嗣。可是攝政王妃懷裡抱着的,不是滄氏皇族正統的血脈嗎?”
“他?”柳雅看看自己懷裡的孩子,莫名的是一陣心虛。連忙道:“皇的意思是,立我們的孩子爲太子?”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嘛。”傳旨的公公竟然柳雅還要淡定,說道:“攝政王是皇長子,又曾經是皇太子。現在王妃您肚子也爭氣,一下子給滄氏皇族添了位皇長孫,這長孫立爲儲君不是天下正理嗎。”
柳雅聽出來了,這位傳旨公公說的話跟背書似的,都沒有一個問句,而都是直接的陳述句。
看來皇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滄千澈不肯接下禪讓的皇位,拿他們的孩子來充數。
可是細算算,滄千淵當皇的日子已經不短了,他的年歲也越來越大,估計再過不久能夠親政了,怎麼還沒適應過來嗎?
滄千澈也不知道聖旨裡會有這樣的內容。而且立太子茲事體大,他也不想立即接旨,讓傳旨的公公帶着聖旨回去,說是回京再議。
大概整個雲穹國也只有滄千澈敢不接聖旨,還讓皇等着他再議了。
等傳旨的公公離開之後,滄千澈則是問問柳雅的意思。
柳雅抱着孩子半天沒說話,直到滄千澈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才慢慢擡起頭來,道:“澈,我不想回京城。我想……去找小芷玥。”
“雅兒,你纔剛剛出了月子,你的身子還沒有恢復。”滄千澈聽完嚇了一跳,然後一臉正色的道:“何況你說要親自喂寶寶奶水,現在奶水從前多了,你又要放下他不管嗎?”
“不是的。”柳雅搖頭道:“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和寶寶分開了。我要帶着他一起走,去找他的姐姐。”
“什麼?”滄千澈的臉色更嚴肅了,他口氣甚至有些硬的道:“雅兒,你不要胡鬧。”
柳雅道:“我沒有胡鬧。我這個母親對小芷玥虧欠的太多了,甚至我都沒有去認真找過她一天。現在寶寶平安出生了,我可以帶着寶寶去打聽姐姐的下落,這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你要知道,寶寶還那麼小,你要帶着他東奔西走?”滄千澈顯得更着急了。
因爲他知道,可能柳雅決定的事情很難更改,所以他必須現在把這個念頭遏制住。
“我是母親,又是醫者,我會好好照顧的他的。”柳雅一隻手抱着孩子,另一隻手拉住滄千澈的手,柔聲說道:“算是滿足我一個做母親的心願吧。澈,你應該支持我。”
“雅兒,可是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而且這麼多人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消息……”後面的話滄千澈不想說,也說不出口。
柳雅搖了搖頭,道:“我總有一種直覺,小芷玥沒事的。她雖然不在你的我身邊,可是依然被好好的照顧着,帶走她的人並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會偷走一個剛剛會走路、咿呀學語的孩子?
柳雅又道:“如果對方是求什麼,他可能早給我們發出消息,提出交換條件了。現在對方什麼都沒有留下,證明小芷玥對他還很重要。”
柳雅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是這和她帶着剛剛過了滿月的孩子遠行有什麼聯繫嗎?
滄千澈表示非常的不解,可是他也知道勸不動柳雅,只得道:“雅兒,我會陪着你一起去的。”
柳雅笑了笑,道:“我是去找孩子,又不是去隱居,也不是離家出走。我不會一直不回來的,我們母子每走到一處地方,也會留下相應的記號,讓你們一直都會有我的消息。再說,我手下的人遍佈全國,我去哪裡都會有人照顧的。”
“雅兒,你這意思是不讓我跟隨?”滄千澈更加詫異了,他又怎麼捨得和柳雅分開?
尤其是剛剛滿月的兒子,滄千澈親也親不夠,也要被柳雅帶走了。
柳雅道:“朝沒有你不行的。你看看聖旨,皇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其實立太子是個藉口,讓你回去處理朝政纔是真的。”
“那我也要陪着你們。”滄千澈鐵了心,一家人再也不想分開了。
柳雅不再拒絕。滄千澈是孩子的父親,他也有權利決定這個家的未來。
又休息了幾天,柳雅決定路了。
好在竹心叟給柳雅檢查過之後說,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只要不是過分的勞累和精神的刺激,柳雅的狀況只會越來越好。
有了神醫的保證,滄千澈也算是放心了。
於是一家三口簡單的收拾一下,出發了。
柳雅其實毫無頭緒。不過她早整理了一下這些日子以來彙總的消息,任何關於小芷玥的線索她都一一的排查一遍,篩選出最有希望的地方,再憑着直覺去找。
其間,柳雅還遇到過卿墨兩次。
乍一看見卿墨,柳雅差點沒認出他來。
往日俊美妖孽的小子變得邋遢骯髒,衣服袖子還有食物的殘渣和污漬。腳的鞋子竟然是一順的,還有一隻鞋子後跟都磨破了,根本提不去。
柳雅的心裡一梗,硬拉着卿墨去洗澡換衣服,然後讓他回山莊去等消息。
卿墨還只是個孩子啊,他這樣一路的找下去,柳雅也是於心不忍。
可是沒想到才相遇兩、三天,卿墨把所有他找到的消息都告訴柳雅之後,悄悄的離開了。
柳雅算是派出暗探去找,可卿墨在山莊住的太久,他已經完全瞭解那些暗探的套路,所以要避開簡直易如反掌。
第二次再遇見卿墨,他又變成了原來那種邋邋遢遢的小乞丐模樣。
柳雅不確定這樣的找人方法有沒有用,但卿墨如此執着也讓柳雅和滄千澈動容。索性不再管他,由着他去吧。
不夠柳雅讓卿墨務必注意安全,而且還要保持聯絡。
卿墨一一答應下來,轉過頭來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