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好,可柳雅還是咬牙在堅持着。!足足吃了三天的藥,她才勉強能夠自己馬而已。
古尚卿和楚可凡沒法一路隨行,楚可凡讓柳雅一路小心,她會把古尚卿送回京城去的。
竹心叟也給古尚卿留下了足夠的藥,讓他這段時間在家裡好好的調養。
臨行的時候柳雅才知道,楚可凡其實還沒有和古尚卿舉行婚禮。
而且古尚卿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好,還曾經一度拒絕和楚可凡見面,怕耽誤了這個好姑娘的幸福。
楚可凡一直當作男孩養,性子自然是大氣又有義氣,因而乾脆自己把頭髮挽了,換了婦人的裝扮來伺候古尚卿。
古尚卿被楚可凡感動了,兩個人答應彼此再也不分開。估計要不是突然間又出了小芷玥的事情,他們也該準備完婚了。
柳雅握了握楚可凡的手,道:“我哥哥交給你了。可凡,謝謝你。”
楚可凡搖搖頭,道:“我們是好姐妹。我等你回來,給我……”
“送嫁的事情不要說了,我可不敢許諾什麼。”柳雅一下子想起她答應過古雪綺送嫁的事情,自己也是沒能完成,道:“無論我在哪兒,無論我發生了什麼,我都會真心實意的祝福你和哥哥的。”
楚可凡本來想要勸柳雅放開心思,想說小芷玥一定會找到的。
可是轉念一想,那麼多人撒開天羅地都找不到一個小孩子,柳雅去了能做什麼?
因而,楚可凡也不再提起傷心事,只是讓柳雅注意身體,四個人依依惜別。
這一路,柳雅是一邊吃藥一邊吐,一邊還得再拼命的把有營養的食物使勁兒的塞進肚子裡去。
有時候往往騎馬跑了沒有十里路,柳雅要下馬吐兩次。而且每天晚,柳雅都沒法躺下來睡覺,因爲腰實在是太疼了。
走了近十天,柳雅的腿也開始水腫,幾乎連靴子都穿不進去。
竹心叟一看這種情況,讓柳雅立即停下來休息幾天。否則柳雅可能會有心衰休克的症狀發生。
可是隻休息了一天,柳雅堅持路了。她甚至買了兩雙男人的靴子,還悄悄地紮了腹帶,以免頻繁的馬、下馬傷及腹的胎兒。
這樣趕路,眼看着快要到達明陽城的時候,柳雅終於挺不住了。
那天到了晌午,柳雅卻並不想吃飯,而是想要一口氣趕到明陽城去。
神醫竹心叟不放心,正在勸柳雅停下來休息。雖然還有半天的路程,可是柳雅已經連續趕路超過三個時辰了,再堅持肯定會出事。
“不要緊的師父,只有一個多時辰的路了,我沒事……”柳雅正在倔犟着,突然感覺肚腹疼痛。
她因爲已經紮了腹帶,所以之前一直有種緊束感,她也沒有太在意。
現在肚子突然一下子疼起來,柳雅發現之前她是判斷錯誤了,那不是腹帶的感覺,而是肚子在隱隱作痛。
“雅兒,你怎麼了?”竹心叟發現柳雅的臉色變了,嘴脣也一下子煞白,連忙拉馬來到柳雅的馬旁邊,伸手幫她拉住了繮繩。
“師父,我肚子……疼。”柳雅說着,身子已經有些搖晃。她緊緊的攥住馬鞍,才讓自己沒有摔下馬去。
“快下馬,師父給你看看。”竹心叟趕緊跳下馬來。同時吩咐在後面跟隨的暗衛:“去路邊搭起臨時帳篷。”
幾個暗衛立刻答應着,去扎帳篷了。另外幾個柳雅手下的暗探急忙過來幫忙,有的拉馬,有的扶柳雅下馬。
柳雅已經站不住了,雙腳踩在地感覺肚子使勁兒的往下墜。她自己是醫者,她非常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
“師父,我怕。”柳雅的眼淚“譁”地一下子涌出來了。
這麼多天以來,從聽到小芷玥丟了開始,她也只是悄悄地流過兩次眼淚,卻從來沒有在人前痛哭過。
可是現在,柳雅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她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兩個嘴巴。她爲什麼要任性?她肚子裡這個難道不是她和滄千澈的骨肉嗎?
一次懷着小芷玥,她任性的去天山,任性的要下地縫,現在又一次面臨事故,她怎麼還是不顧及肚子裡這個?
她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她現在對小芷玥的愧疚,難道又要放在另一個寶寶的身?
“沒事,傻徒兒別哭,有爲師在呢。”竹心叟一邊安慰着柳雅,一邊已經取出金針給柳雅鍼灸。
這個狀況看來,十之七八是要小產了。竹心叟只能先安胎,儘量保一保試試了。
柳雅幾乎不能走,由兩個暗探把她半扶半擡的送到路邊。
臨時帳篷已經搭好了,只是太緊急了來不及弄個板牀,也沒有被褥行李。只能把幾件斗篷鋪在地,讓柳雅先躺去。
一躺下來,柳雅感覺腰痠疼痠疼的,同時腿間也有熱呼呼的感覺。
柳雅自己都不敢低頭去看,她怕看到電視裡的情節,看到自己滿腿的鮮血。
“師父,我,我怕是已經小產了。”柳雅說完用一隻胳膊蓋在臉,痛哭起來。
“別動,安撫好情緒,師父爲你鍼灸。”竹心叟連忙按住柳雅的肩膀,讓她不要因爲痛哭而抽泣,然後抓起她的手腕診脈,說道:“雅兒,相信師父,現在還沒事。你要好好的配合。”
“還沒事?”柳雅把眼淚憋回去,卻只敢出聲詢問,而始終不敢挪開捂着臉的胳膊。
竹心叟口氣鄭重的道:“師父是醫者,不會只圖說好話哄你的。如果不信,你也可以自己診脈。不過你要是還這麼激動,不能夠平復心情的話,那師父怕是也救不了這個孩子了。”
“好。我懂了,師父。”柳雅又抽噎了一下,趕緊又使勁兒的憋回去。
竹心叟爲了柳雅忙了起來,另外有兩個暗衛飛快的跑去明陽城報信。
柳雅來的時候嚴令這些人不準暴露她的行蹤,可是現在看來什麼都瞞不住了。這些人只求柳雅千萬不要有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