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從後面衝了來,衝到柳雅前面幫她擋開了面前的高粱葉。
很快,前面傳來了腳步聲,不過聽起來有些踉蹌,而且極爲沉重。
滄千澈猛地一下拉住柳雅,按住她的雙肩示意她停在這裡。然後兩名暗衛衝了去,撥開高粱稈一路尋了過去。
“是錦藍。”柳雅看着小阿碧使勁兒揪扯她的衣領,道:“我們過去吧。它不會認錯主人的。”
滄千澈拉起柳雅的手,道:“走在我身後。”這才帶着柳雅跑了過去。
眼前的高粱突然間左右一分,一隻滿是鮮血的手伸了出來,把高粱撥開的同時,葉片也沾滿了血跡。
“錦藍!”柳雅叫了一聲,因爲她認出那是錦藍的袖子。
與此同時,暗衛把高粱稈盡數壓斷,錦藍一身是血的揹着一個人出來了。
“主子,幫我看看他。”錦藍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放下了背的人。隨即他自己也脫力的坐在了地。
柳雅蹲下去一看,被錦藍背出來的人是麥承錦。他身的傷更多,有幾處傷口明顯是有毒的暗器所傷。
“你怎麼樣?”柳雅一邊給麥承錦處理傷口,一邊問着錦藍的情況。
錦藍被一個暗衛扶住,也在給他檢查傷口。
錦藍揉了揉自己的耳垂,道:“還好有聖蠱王,沒什麼大事。”可是說完,他卻吐了一口血出來。
柳雅的心頭一緊,因爲錦藍吐出來的血竟然是黑色的。他毒了!
“接着。”柳雅知道她現在算是扔下麥承錦,錦藍也不會答應。所以先掏出一顆最好的解毒丸扔了過去。
錦藍伸手接住納入口,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盤膝打坐。
柳雅也不打擾,專心給麥承錦治療。
麥承錦的傷一看是與人進行過激烈的打鬥,而且是被幾個人圍毆的。因爲他腹背受傷,刀傷、箭傷、暗器傷都有。
暗器有毒,但不是什麼見血封喉的毒。不過他身竟然還有一種蠱毒,已經侵入臟器。
外傷柳雅很快處理好了,外傷傷口的毒也清除乾淨了。是這蠱毒稍微有些麻煩。
柳雅又給麥承錦服了一顆解毒藥。不過這解毒藥只能保證蠱毒不進一步侵蝕他的心脈,要徹底解毒還得回去好好治療。
然後柳雅纔來看看錦藍。錦藍已經運功一週天結束,情形基本穩定了。
內傷並不嚴重,外傷很多處,但是也都不致命,沒有太嚴重的大傷口。
而且錦藍也了蠱毒,不過他毒的情況較輕,而且他帶着蠱珠,也有自動解毒的功效。
柳雅親自給錦藍包紮了傷口,一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被誰伏擊了?”
“大皇子。”錦藍看向了麥承錦,眼有幾分同情,說道:“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他,他……”
錦藍抿了抿脣,或許是在考慮該不該把這件事說出來,因爲那畢竟關係到麥承錦。
滄千澈做了個手勢,示意幾個暗衛退開,在周圍戒備。
見無關人等都走了,錦藍才道:“承錦可能不是大皇子的兒子。”
“什麼!”柳雅和滄千澈都驚訝不已,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錦藍嘆了口氣,才把他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錦藍去找承錦的時候,他已經被大皇子禁足了。原因是麥承錦質問他父親,關於魚島和拐賣的那些人的事情。
但是麥承錦還使性子要與錦藍出去,執意要給錦藍送行。
大皇子當時表現的有些氣急敗壞,不過還是把他們給放了出來。但是明令麥承錦不許亂跑,更是不要隨意插手不該管的事情。
如果大皇子不是這樣特別交代,或許麥承錦還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和錦藍喝酒話別,也算了。
偏偏這個孩子在叛逆期,越是不讓他乾的事,他越是頂風,非要查個明白不可。
因而他說要利用這最後的半天時間,和錦藍去查一個秘密的地方,說那裡是他父親的別院。希望最後能夠有些線索,幫到錦藍。
柳雅聽到這裡便問道:“是不是二皇子麥柯卓告訴我們的那個地方?”
錦藍點點頭,說:“是。”
然後兩個人大着膽子去了,結果發現了大皇子金屋藏嬌,在那個別院豢養了許多的女人。
當然,一個親王,多養幾個女人也不算什麼。可是其確有一個瘋子讓麥承錦見到後驚訝不已,因爲那個瘋子……是他的孃親。
麥承錦的孃親不是正王妃,只是後來生下他之後,母憑子貴被立爲側妃而已。
而且那位側妃在麥承錦小時候孃親過世了。當然那是別人對他說的而已,他只知道孃親突然間不見了,別人說側妃過世了,他年紀還小也只能慢慢的接受了。
於是麥承錦在驚訝之間進去相認。
結果那女人不知道是正巧清醒了,還是本來在裝瘋賣傻,居然拉着麥承錦的手,讓他一定要爭儲君之位,還說他也是有資格的。
這句話乍一聽沒什麼,因爲皇長孫本來也深得皇喜歡,是有機會成爲太子的。可是被這個女人如此一強調,反而變了味兒。
繼而這個女人拿出了一件憑證,麥承錦一看之下傻了。
說完,錦藍從腰間摸索了一下,摸出了一塊牌子來,說道:“是這塊牌子。我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但是承錦看了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抓起牌子往跑,回去質問他的父王了。等我趕到的時候,卻被堵在了門外。”
錦藍當時猶豫不決,不知道該留下等麥承錦出來,還是該先回去。徘徊之際看到醇王府駛出一輛馬車,他憑直覺覺得不對勁兒,準備追去看看。
也正巧這時候滄千澈派去的暗衛來找錦藍,錦藍執意去追馬車,那兩個人跟隨錦藍一起出了城。
後來,馬車行駛到小廟那邊停了下來,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錦藍悄悄地摸過去查看,發現了被綁在車、已經被打傷的麥承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