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個屁。”麥承錦一下子怒了,一腳踹了過去。
現在麥承錦看着錦藍是千好萬好,所以別人的一句話他也怕錦藍多想,怕錦藍有一點點的生氣,不和他出來玩兒了。
那管事公子被踹倒在地也不敢言語,還得陪着不是說自己不會說話,讓小皇爺恕罪。
錦藍看着這事挺鬧心。他雖然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他和麥承錦,但這終究像是一場鬧劇,他不想摻和其。
所以他輕輕一扯麥承錦的袖子,說了一聲:“走吧。”麥承錦自然是屁顛顛的跟着錦藍走。
不過錦藍怕這一鬧騰被人注意,所以有心要從後門走。
出了後門是那所謂的雅閣,這邊倒是清幽肅靜,前面一羣燕語鶯聲可是強多了。
錦藍長出了一口氣,卻又“噗哧”笑了。
他轉頭問麥承錦:“你被人家這麼誤會着,不怕你父王或是你皇爺爺怪罪嗎?”
“不怕。”麥承錦很感慨的搖搖頭,道:“我們皇家的兒郎沒有那麼多的顧及,喜歡是喜歡,沒什麼男女之別,也不必拘泥。我皇爺爺特別喜歡我,也是因爲我敢做敢當。”
敢做敢當?怕是因爲敢“做”,所以纔要敢當吧。
錦藍不敢這個問題深問。因爲他覺得麥承錦是很單純的一個人,或許還不太明白喜歡的含義。
也許他日後真的遇到了喜歡的姑娘,明白他自己今日的荒唐想法了。
不過兩個人也不能在這邊多待,想着繞出雅閣去別處轉轉。
麥承錦以前來這裡也是在前面的院子,到這後面的雅閣還是第一次,因而路徑不熟,越繞越是偏闢。
走了一陣子跟個迷宮似的,麥承錦和錦藍兩個都有些迷糊,索性找了一處安然的地方坐下歇一會兒。
這一片地方和剛進來雅閣的景色又是不同,像是又一間獨立的小院子。沒有閣樓只有一間小屋,屋子周圍是一片翠綠的竹林用淡色的輕紗妝點。
輕紗在翠色的竹林間微微飄蕩,彷彿是美人舞動的水袖,又像是長尾飄搖的金魚。
麥承錦撇了撇嘴,道:“這地方倒是真好,鬧取靜,怕是寧都最爲安靜的一片地方了。”
正說着,那小屋的門開了,一個錦袍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出來之後揹負着雙手在竹林前面站了片刻,然後見又一個男子從屋裡出來了。
這第二個出來的男子讓錦藍微微驚訝,因爲他長得實在是太美了。
錦藍自己是個俊美的男子,他見過滄千澈和赫連天祁也都是傾城之資。遠方家裡還有個年少美豔的卿墨,都堪稱世間絕色。
可是這個男子美的不一般,墨色的頭髮,湛藍的眼珠,那一雙眼睛是琉璃般的璀璨之色,讓人看一眼彷彿能夠被那雙眼睛吸引而不自知。
可是錦藍正看得出神,身旁的麥承錦使勁兒的一拉他,將他扯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而且還是悄悄的,腳步輕輕的。
錦藍和麥承錦蹲在大樹後面,距離很遠聽不到前面兩個人說話。
但是看到那第一個出來的錦衣男子回頭面對着第二個絕色美男,用手順了順他的頭髮,又輕輕的按了一下他緋色的脣瓣。
絕色男子微微一笑,湛藍的琉璃瞳眸轉了轉,眼便有燦燦的火彩綻放一般。也使得那笑容美的像是一朵盛開的妖嬈曼珠沙華,讓人一下子沉淪其。
錦袍男子也被那美色迷住了似的,呆愣了片刻之後,忽地俯身下去,在絕色美男的脣瓣印下了一吻。
這一下,樹後的錦藍和麥承錦都炸毛了。兩個人因爲挨的近,同時都是一個激靈。可是又因爲不敢出聲不敢逃,只能縮起腦瓜不去看,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又過了良久,錦藍和麥承錦才紅着臉悄悄探出頭來,往那邊望過去。
見那錦袍男子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趁着他們躲避的時候走了。
而那絕色美男靜立在原地,一雙藍色的瞳眸看着前方的一處,久久不動。
這時候錦藍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了,那絕美的男子眼神竟然是沒有焦距的。難道說……他是盲的?
一直等到那絕美男子轉身進了小屋,錦藍拉着麥承錦離開了這裡。然後才說起了自己的猜測。
麥承錦點點頭,道:“你不說,我以前都沒有注意過。不過現在想想,他好像確實看不見。他走路很慢,應該是靠着感知來判斷前方路徑的。”
“以前?”錦藍疑惑的問道:“你以前見過他?”
“當然啦。他叫阿修,是這水雲閣的主人啊。也是你姐姐一直要找的人。”麥承錦說完,又“嘖嘖”兩聲,道:“只是沒想到,我五叔竟然和他……。”
錦藍再次驚詫,追問道:“你說的那個錦袍男子是你五叔?是五皇子麥珞珈?”
“是啊。你沒見過我五叔啊?”麥承錦點頭道:“我還以爲我二叔早給你們說過了呢。五叔和二叔斗的很厲害的。”
錦藍皺了皺眉頭,腦子裡竄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念頭,然後他問道:“承錦,我想要問你幾句話,你要照實和我說。”
“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麥承錦竟然還舉起左手三根指頭,做發誓狀,說道:“錦藍,我保證今生今世都不會騙你。”
“別說什麼今生今世。我們是好朋友,是好兄弟,互相坦誠是應該的。”錦藍嚇了一身冷汗,可不敢應承下來。
爲了不讓麥承錦繼續表忠心,他趕緊問道:“你父王是不是有心王位?是不是把魚島把持住之後,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如走私,如販賣奴隸?”
錦藍問話稍微有所保留,並沒有直接說起拐賣人口的事情,而是含蓄的說成了是販賣奴隸。
麥承錦又不傻,錦藍覺得他一定可以聽明白的。
但麥承錦的表情更爲驚訝,搖頭道:“我父王根本不在意王位,連我也無心繼承。我都說了,二叔和五叔爭的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