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因爲吃疼而下意識的張開了口,一口氣被渡了過來。!
清涼甘冽的氣息讓柳雅窒息到快要炸裂的胸膛一緩,疼痛感也不是那麼強烈了。
柳雅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氣息慢慢的平順下來,可是周遭還是一片黑暗,讓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兒。
想要開口詢問,可是脣還被緊緊堵住。她稍微一動會有一口短短的氣息慢慢送過來。不多,但是讓她的胸口漸漸的暖了起來。
錦藍的心“砰砰”亂跳,可是卻要極力忍着心的躁動奮力的游水。
有幾次他自己也快要緊張到窒息了,只能靠着這樣口與口慢慢的渡氣,纔多支撐了一陣。
她的脣那麼軟,氣息經她的口渡回來帶着一絲絲的清甜,還有點溫度。
錦藍忍不住想要多汲取,可是又不敢太過分。只能慢慢地渡氣,在他心理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不唐突又猶如膜拜一般的與她輕輕的廝磨。
終於,隧道開始慢慢向傾斜,錦藍的氣也快要到盡頭了,他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嘩啦”一聲,頭頂出現一片空間。錦藍猛地一蹬水,帶着柳雅冒出了水面。
但是柳雅的身子也軟了下去,仰頭向後倒,也直接脫離了錦藍的脣。
錦藍單手把柳雅的身子撈回來,緊緊抱住。另一隻手摸索着摸到了之前容身的臺階,先把柳雅推了去,然後他自己也爬了去。
周遭還是黑暗的要命,空氣也有些渾濁,帶着井底淤泥的氣味,和長期不見陽光的黴氣。
錦藍和柳雅能夠容身的平臺其實很小。
錦藍勉強靠牆坐下來,柳雅坐不住只能躺着,直接躺在了錦藍的腿。
此時能夠順利呼吸了,柳雅嗆咳了一陣之後還是沒有太清醒。她的頭疼的要命,胸肺和喉嚨都是火辣辣的,那是嗆水之後的症狀。
柳雅的兜囊鼓了鼓,裡面傳來“吱吱”的叫聲。
錦藍將小狐狸阿碧放出來,阿碧自動的爬到錦藍的肩頭,要從他的衣領往裡鑽。
可是錦藍全身溼嗒嗒的,小狐狸鑽了一半覺得太難受,轉而又往柳雅的頭髮裡爬。
“回來,不要打擾她。”錦藍將小狐狸阿碧給撈回來,輕輕撫摸了一下它半乾的皮毛,將它放在了自己的頭。
現在柳雅的狀況很不好。而且地方小,水汽重,溫度又低,錦藍怕柳雅這樣睡下去會有危險,輕輕拍着她的臉,想要把她叫醒。
可是手一觸到柳雅的面頰,發現她臉的水珠早都幹了,而且她的臉很燙很燙。
“主子,你病了。”錦藍趕緊用力搖了搖柳雅的肩膀,執意將她叫醒。
柳雅頭痛欲裂,耳鳴到根本聽不清錦藍在說什麼。
她知道自己的火總算是發出來了,只不過發的不是時候啊。
柳雅勉強擺了擺手,小聲說道:“我沒事。內熱侵體,外感風寒,燒一下是排毒。”
錦藍卻擔心不已,這樣的排毒法,估計燒幾個時辰人得廢了。
“主子,我們想法子出去。”錦藍一手抱起柳雅,一邊又要往水裡跳。他想試試能不能再從井口爬去。
此時錦藍也分外後悔,不應該把柳雅帶到這裡來,而是應該第一時間助她爬井去。
柳雅的手有氣無力的將錦藍的衣襟兒捏住了,搖晃了兩下,低聲道:“不要衝動,現在的我……不能再潛水了。”
柳雅現在燒得迷迷糊糊的,連閉氣時間長一點都會受不了。
算是錦藍再用剛纔渡氣的法子,可是一口氣絕對支撐不到兩個人一起回去的。
錦藍又擔心又自責,問道:“那我該怎麼辦?主子你兜裡有藥嗎?”
“有。”柳雅說着,道:“白色瓷瓶的是……”
說了一半柳雅頓住了,這裡烏漆麻黑的,錦藍怎麼能夠看到那瓶是白色的?
柳雅只得說道:“我兜囊裡的瓷瓶有兩種,大肚的是毒藥,長頸瓶是解藥和補藥。現在分不清顏色,你把瓶子打開,我嗅一嗅知道了。”
錦藍一邊答應着,一邊去摸柳雅兜囊裡的藥瓶。可是摸到一個長頸的打開,放在柳雅的鼻子下面她卻完全聞不到氣味了。
柳雅發燒,嗅覺失靈。
柳雅尷尬的笑了一下,不過錦藍根本看不到,還急着問道:“主子,是這瓶嗎?”
“不,不是。”柳雅想要搖搖頭,可是稍微一晃頭痛欲裂。只得道:“我想起來了,藥已經用完了,我還沒來得及補充。”
“那怎麼辦?”錦藍慌手慌腳的把那瓶藥又收好,問道:“要麼我回去試試找人來?”
柳雅仍舊扯着錦藍的衣角搖了搖,代替搖頭,然後道:“你在這裡多久了?”
“不知道。”錦藍也是搖頭,道:“我被那個人帶車不久打暈了。被拋下井之前我才醒來,然後我發現了這個隧道。我本來以爲是出口,可是沒想到到了這裡是盡頭。”
錦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是試着向爬過,不過一個人根本不去。在水裡實在太冷了,所以又回來這裡休息。直到聽見外面又有了動靜,才游出去。”
柳雅“嗯”了一聲,開始想着麥柯卓的目的。
她本來以爲那個傢伙對錦藍是另有企圖,如今看來根本不是的。錦藍只是一個誘餌,用來誘捕自己的。
那麼,現在的自己又會是誰的誘餌?滄千澈嗎?
可是麥柯卓又想讓滄千澈做什麼?首先,他要知道滄千澈會來這裡;然後,他必須確定可以拿自己來做誘餌和條件。
難道說,這一切事情都是麥柯卓佈置好的?那麼他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麼?
想來想去,問題卡在了一個關鍵點,總是找不到一個交集去把所有線索串聯起來。
可柳雅的頭再次疼痛起來,她感覺自己燒的更厲害了,意識也在不受控制的模糊起來。
“錦藍,我睡一會兒。”柳雅有氣無力的說道:“每隔一個時辰,你試一下我的呼吸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