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說完,把碧玉珠子往那人的手裡一塞,道:“交給你了。!幫我這個忙吧。”
那人看看自己手裡的珠子,又看看柳雅誠懇的眼神,心裡突然覺得很鄭重,這是一種被人真正信任、並託付的感覺。
“好。”那人將碧玉珠子收好,說道:“雅主子一定要注意安全。”
“謝謝你。”
兩人簡單商議了一下,那人先一步朝西側衝去。他的動作很快,衝出去的時候如一道疾風閃電,快到幾乎看不到人影。
也只有這樣的速度,才能夠真正引起暗衛的注意。而像是電視裡演的故意弄出聲音,或是慢悠悠跑着等人來抓的都是傻子。
柳雅趁此機會,悄悄地從藏身的暗影處出來,動作靈巧輕盈,不發出聲音,卻並不是很快的朝勳王府的高牆靠近。
如果柳雅也用同樣的快速,帶起的風聲和衣襬的飄動聲都會惹來暗衛的注意。
那無疑是在告訴對方,這邊還有一個同夥。
柳雅安全的來到了牆下,先側耳細聽了一下牆裡的動靜。
此時阿碧在柳雅頭偏右的位置。柳雅伸手過去,試圖將阿碧抓過來,可是牆太高,柳雅伸直了手臂還是夠不到。
“阿碧,跳下來。”柳雅輕輕叫着,希望錦藍能夠在阿碧的身帶來什麼字條。
可是阿碧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又細細地叫了一聲,轉頭跳回到牆裡面去了。
柳雅着急了,趕緊擡頭看看高牆,確定左右暫時無人,一個箭步竄起來,雙臂搭在了牆頭。
再朝裡面一看,見阿碧剛纔正好跳到了一株茶花樹,此時樹枝搖搖晃晃的,它那細小的爪子緊緊的抓住樹幹,纔沒有掉下去。
柳雅看看牆裡面也沒人,想着阿碧是不是要給她帶路,去找錦藍?
想到這裡,柳雅乾脆跳了牆頭,翻身要進去。
可也在此時,牆外不遠處傳來一聲咳嗽。咳的很假。
這種咳嗽絕不是喉嚨的毛病,而是在故意引起別人的注意。
柳雅下意識的覺得是暴露了,第一反應是向後看。
結果她看到一蓬血箭飈了出來,然後是一個人砰然一聲倒在了地。
柳雅着實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變故會如此突然。
然後她看清楚,那個倒在地的人正是剛纔被她指示去引開影衛的人。他是赫連天祁的親信,但柳雅根本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而那個人此時已經是身首異處,那蓬鮮血是他的頭被一下子砍掉時,從脖腔裡飆出來的。
剛纔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瞬間變成了一具屍體,以這樣慘烈的方式失去了生命,讓柳雅也不由得呆住了。
“攝政王妃,不下來說話嗎?牆太高了,別有個閃失。”淡淡的聲音,在這暗夜裡猶如是催眠閻羅的嗓音。
柳雅再回頭,看到麥柯卓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那株茶花樹下。
他單手託着阿碧,另一隻手還在騷着阿碧那對尖尖的耳朵。此時他的淡然、他臉的笑意,無一不帶着諷刺。
“爲什麼要殺我的人?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是了。”柳雅從牆頭一躍而下,直接跳在了麥柯卓面前。
兩人相距五步左右,足可以把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柳雅此時眼是憤然,她生氣對方竟然把她當猴子一樣的耍弄。
而麥柯卓的眼是期待,似乎在期待着什麼好戲一樣。
“條件嗎?”麥柯卓搖搖頭,道:“我還沒有想好。又或者,我現在說了你也未必會答應。”
“說出來聽聽,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答應?”柳雅暗自攥緊了拳頭,在心裡計算着一擊致命的把握有多大。
但隨即柳雅放棄了突然出手的打算。
既然對方等在這裡,必定是有了周密的部署和明確的目的。她現在出手可能不會喪命,但是因此會產生很多的弊端,她未必能夠承受得起。
柳雅不得不繃緊神經,小心翼翼地去應對。她知道自己眼前的對手,是從未有過的強大。
“攝政王妃不必那麼緊張。”麥柯卓用手使勁兒的揉了揉火狐狸阿碧的身子,那小毛球被他揉的極不舒服,一張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阿碧的一排小尖牙很鋒利,一下子咬破了麥柯卓的食指,有血流了出來。
麥柯卓竟然好像沒感覺到似的,仍舊看着柳雅,眼帶着戲虐,說道:“我是個很明智的人,我手裡的籌碼還不夠,所以你們不會與我合作。”
“不管你什麼目的,什麼籌碼,明白說出來。如果我能,我會去做。”柳雅看着阿碧,真心讚揚阿碧的勇敢。
同時,她多希望這隻小狐狸是錦藍特別餵養過的,帶着劇毒多好呢?
可惜,麥柯卓的耐心似乎沒有多少,他猛地一下抽出被咬的手指,看了看面細碎的一小圈血痕,冷笑着突然把手腕一翻,將小狐狸朝地摔去。
如果這一下摔實了,阿碧那幼小的貓崽一樣的身子肯定會成爲一團肉餅。
柳雅一下子竄過去,雙手去把阿碧接住了。
這是錦藍的小寵,柳雅不能讓它在自己的面前出事。
“愛屋及烏?”麥柯卓冷笑了兩聲,甩了甩手指再次冒出來的血珠,道:“果然是什麼主子什麼樣的奴才,什麼樣的奴才什麼樣的小寵。”
“你把錦藍怎麼樣了?”柳雅捧着阿碧,輕輕撫摸着它身的柔毛,發現阿碧的肋骨被兩根鋼針貫穿刺過,稍微碰一下它會悽慘的叫喚。
現在柳雅明白,爲什麼阿碧會配合着自己的腳步聲聲叫喚了。原來是這個傢伙下了毒手。
柳雅眼神冷凝,帶着憤怒,大聲道:“你連一隻小獸都不放過,真是禽獸不如。把錦藍還給我,我答應你的條件。”
“不行。”麥柯卓搖了搖頭,道:“我說了,籌碼不夠。”
說完,他擺了擺手,道:“不過,現在夠了。”
現在?柳雅的心裡頓生警覺,腳步後退,想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