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有些凌亂的。 同樣是女人,她自認絕對飆不到這樣的高音。
錦藍也怔了一下,看看自己手裡的刀,懷疑他砍破的不是弓,是這三個女人的膽子。
“跟她們。”滄千澈說了一聲,拉起柳雅追了去。
錦藍也緊隨其後,不過仍舊保持着戒備的姿勢。
那三個女人一路高叫着往山跑,跑得不快卻分外的狼狽。
偶爾有一個人摔倒了,另外兩個還要回來扶,結果很快被滄千澈他們給追了。
結果,這三個女人背靠着大樹,搖起腦袋又是一通亂喊。
“都閉嘴。”柳雅隨手甩出三根銀針,刺了三人的啞穴,耳根子纔算是安靜了。
這三個女人一下子口不能言了,死死攥住衣襟兒,瞪着六隻驚恐的眼睛看着柳雅他們。有一個瞪着瞪着,眼裡還流出眼淚來。
柳雅頓時有種鬼子進村,逼迫花姑娘的既視感。
柳雅只得耐下性子問道:“你們聽得懂我說話嗎?”
有兩個搖搖頭,另一個則是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聽懂好。你告訴她們,我們是來拜會一下族長,要一些解藥的。”柳雅儘可能的讓語氣平緩客氣一點,表情也是儘量鬆弛自然。
聽懂的那個看着柳雅眨了眨眼,又張了張嘴,應該是要說話。
柳雅道:“我給你解開,你不要再喊了。”
對方又點了點頭,柳雅前給她把銀針拔了出來。
那女子吭吭唧唧的清了清嗓子,然後對身邊的兩個分別說了幾句魚族的土話。
然後三個人齊齊的看着柳雅,都做出一副“我很乖”的模樣來。
柳雅笑着點了點頭,突然間把手一捻,再次從袖口裡捻出幾個銀針。不等那三個女子反應過來,她把銀針盡數甩了出去。
兩根銀針刺向剛纔做翻譯的那個,把她的啞穴和麻穴都封住。另外兩根銀針將那兩個女子的麻穴也封住了。
三個女子同時僵住不能動彈,眼裡滿是不解的看着柳雅。
“你們以爲我傻的嗎?”柳雅冷笑了一聲,道:“我問你們聽不聽得懂,你們同時做出了反應。有兩個否認、一個肯定,其實你們三個是都聽的懂我說話的,對吧?”
那三個女人都無法回答,不過她們的眼神顯示出疑惑,看來柳雅是說對了。
柳雅繼續道:“然後你騙我給你解開啞穴,其實是想和你的同伴商量怎麼對付我們吧?你們故意做出乖巧的樣子來,分明是想要讓我們讓你帶路,然後帶到哪裡去不一定了。”
柳雅的分析縝密準確,把三個女人的心理都揣摩清楚了。
那三個女人先是震驚了一下,然後連眼神都變得安分起來。
柳雅轉頭對滄千澈道:“我們走吧。想必她們這樣的叫喚,也是在給面埋伏的人提醒。看來繼續往的路可不怎麼好走啊。”
顯然這是魚族計算好的一個圈套。先是讓這三個女人來放冷箭,沒有殺傷力之後嚎叫着給面的人示警。
柳雅覺得她們叫喊的聲音都是高低有序的,甚至有點像是海豚音。可見那不是因爲害怕而叫喊,絕對是在傳遞什麼訊息。
再想想,她們本來是這魚島土生土長的人,算不會武功也不應該逃跑的這麼狼狽吧。
而且摔倒一個兩個來扶,分明是在表演,要故意給柳雅他們留下機會,然後被俘的。
如此看來,魚族也有個深諳心機的高手在擺佈這這些女人,只是不知道他用意爲何?
滄千澈本來也看出這些女子的演技拙劣,只是沒有想到柳雅居然將計計。
現在制住了報信的人,不知道魚族後面的計劃是否有變。
不過,滄千澈自信和錦藍兩個人,足以保護柳雅不受傷害了。
繼續往山走,滄千澈眉頭皺了皺,道:“雅兒,這裡的樹有些怪。”
“對,這些樹本來沒有問題,但是混種在一起有大問題了。”柳雅看看自己左右的幾棵樹,道:“有毒。”
這些樹有的開着小花,有些葉子會分泌汁液,還有的帶有一種天然的香味兒。
若非柳雅懂醫術,深諳藥理,是很難發現這些花粉、汁液和香味兒混合在一起,足以讓人昏迷的。
不過這點小伎倆對柳雅他們完全不頂用,三個人甚至沒有停留,直接穿過樹林向走去。
已經過了半山腰,這裡的樹更加茂密了。樹幹呈黑褐色,看得出是多年的老樹。盤根錯節、枝椏叢生,走入林有一種闇然不見天日的感覺。
“主子,注意腳下。”錦藍說了一聲,身子是一歪,不得不伸手去扶最近的一棵樹。
柳雅連忙提醒道:“不要直接碰到樹皮。”
錦藍“嗯”了一聲,把袖子抖落下來遮住了手掌,扶住樹穩住了身形。
三個人同時往地看,見枯枝爛葉的下面竟然是溼乎乎的爛泥潭。
這裡還會有沼澤?也不知道是人爲的,還是本來有的。
不過這種終年陰暗的樹林裡,確實容易有*的爛葉堆積,再被雨水一灌,形成了一個個都泥水泡。
錦藍剛纔踩到的那個並不深,不過黏糊糊、爛糟糟的溼了鞋子,看起來噁心巴拉的。
錦藍往後挪了兩步,把沾了爛泥巴的鞋子往樹幹蹭。
可是才一蹭之下,柳雅道:“錦藍別動。”
錦藍立即停了下來,身子保持正直,一隻腳擡高懸空,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柳雅拔出一根銀針走過去,彎腰在錦藍的褲腿一挑,從泥巴里挑出一根細長如蚯蚓的蟲子來。
只不過那隻蟲子被柳雅的銀針扎住,扭動的特別歡,最後竟然還發出了“吱吱”的叫聲,隨即從一端裂開一條口。
錦藍被噁心的要命,想到剛纔要不是柳雅發現了這條怪蟲,他可能在不注意間被咬住了。
“一種變異水蛭,和蠱蟲是近親。”柳雅看着那條還在張嘴叫着的怪蟲,把手裡的銀針一甩,將怪蟲釘在了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