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赫連天祁的保證,可是魚大哥還一臉迫切的看着柳雅,希望她儘快給出答案。
柳雅肯定的說道:“我剛纔給瑪麗診脈的時候發現,她體內有一種慢性毒素。不致命,但是會影響……”
後面的話柳雅不好說下去,因爲這裡還有別人。而女人不能懷孕則是很私密的事情,出於尊重患者的角度,柳雅選擇閉嘴。
瑪麗也明白了柳雅的意思,剛纔她的確是太緊張了,所以纔會急忙忙的去找魚大哥。
現在她倒是慶幸柳雅沒有一下子直接說出來,否則那太尷尬了。
瑪麗拉了拉魚大哥的胳膊,讓他低下頭來,她自己小聲的跟魚大哥說了毒導致的後果。
魚大哥聽了先是震驚,繼而轉爲憤怒。
想想也是,給瑪麗下毒,不致命卻讓她不能生育,這分明是讓人家斷子絕孫嘛。
只要是個男人,這事肯定都不能忍的。
柳雅也是怪,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會想出用這麼惡毒的辦法給瑪麗下毒。
魚大哥震驚憤怒了一會兒,然後想起旁邊還有其他人。擺了擺手,道:“不好意思各位,一點家事。只怕要怠慢大家了。我想請這位女神醫幫瑪麗再好好的看看,我不想讓瑪麗有事。”
赫連天祁和魚大哥夫婦肯定是非常熟悉,因而他走過來拍拍魚大哥的肩膀,道:“你放心,船的事情暫時交給我。”
然後又轉向柳雅,道:“雅兒,請你務必幫忙。瑪麗和魚大哥是我孃親的朋友。”
“我知道了。”柳雅說完,又看了看滄千澈。
滄千澈向她點點頭,表示肯定。看來這一會兒功夫,他們幾個男人在一旁聊的很投機。
柳雅對瑪麗和魚大哥道:“你們跟我來吧,我給你們都好好檢查一下。我懷疑魚大哥可能也毒了。”
因爲他們是夫妻,同吃同睡,一起毒也是可能的。更有可能這種毒是針對魚大哥的,而瑪麗只是間接受害者而已。
魚大哥點點頭,表示同意。
瑪麗則是道:“來我們的船艙吧,那裡更方便說話。”
柳雅跟着瑪麗他們去了後艙。這裡並沒有前面寬敞,但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
看來瑪麗想的很周到,這也是爲了掩人耳目。畢竟下毒這種事沒有查清楚之前不應該太張揚的。
魚大哥道:“能夠到這裡來的只有我們夫婦二人和兩個親信的手下,所以女神醫可以放心說話。”
柳雅點點頭,跟着他們進了最裡面的一間船艙。
這間船艙也很普通,桌椅、牀鋪也都是簡單的樣式,而且都是固定在地的。以防止大風浪的時候倒下來傷了人。
唯一不同的是牀的被褥整潔乾淨,顏色豔麗,兩隻枕頭還都是紅色的鴛鴦繡。
看得出來,瑪麗和魚大哥的感情應該很好。可能成親多年還保持着剛成親時候的恩愛。
再加瑪麗在船隻有自己一個女人,實在太寂寞了會弄這些個花花綠綠的刺繡吧。
瑪麗很客氣,進屋之後還拿了一個絲絨的繡墊,放在椅子專門給柳雅坐。
柳雅看那繡墊還很新,不好意思直接坐下去,彎腰拿了起來,放在了桌。然後道:“這個當作腕枕正好合適。”
瑪麗笑笑,不過因爲心裡有事所以笑的有點勉強。
魚大哥用有力的手臂擁了擁瑪麗的肩膀,輕聲的說了幾句話。不過他說的是那種特別的語言,柳雅聽不懂。
瑪麗的臉紅了一下,然後推推魚大哥讓他先坐下,說道:“我剛纔已經看過了,現在換你來看看。”
魚大哥很聽瑪麗的話,伸出左手放在繡墊,然後對柳雅說了一聲:“勞駕了。”
檢查之後果然出現了問題,不過魚大哥的毒更明顯,證明他瑪麗毒深。
柳雅道:“魚大哥,你們毒的時間都很長了,我只能試着給你們解毒。”
魚大哥向柳雅道謝,又問道:“那如果解毒之後,我和瑪麗……能有自己的孩子嗎?”
“這個還要看情況。”柳雅不敢把話說死。
看情況兩個人毒的時間都在十年以了,她甚至不確定能否完全解毒。
柳雅又道:“目前看來,這種毒並不會危害生命,或許還需要某種特定的誘因纔會發作,也有可能一直平安無事。要找到毒的源頭恐怕不容易,不過你們最好還是要仔細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會接觸到這種毒。”
然後柳雅又給魚大哥講了講毒素可能存在的幾種方式。
而且還特別說道:“還有一種可能,這種毒其實不是人爲造成的,而是你們的生活習慣造成的。幾種特殊的食物搭配在一起也會產生毒素,如吃過海鮮之後再吃水果會毒。”
聽了柳雅的話,瑪麗想了想說道:“如果要排除食物含毒的話也很簡單,我們找其他的船員來看看,如果也有毒現象不可以確定了嗎?”
瑪麗的話倒是給柳雅提了個醒。
柳雅說不需要給所有人都診脈,只要找魚大哥平時最接近的人,他們的活動範圍和吃飯、飲水都和魚大哥相近可以了。
這艘海盜船其實不算大,包括划船的船工在內一共有七十多人。而和魚大哥夫婦直接接觸的有四十人,剩下的三十多個是負責在底層開船的船工。
這四十多個人也有十幾個人是魚大哥的親信,所以被選在前面檢查。
查完這十幾個人,柳雅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其有八人和你們夫婦毒是一樣的。我在他們的手留了記號,魚大哥你去看看他們平時和你最多交集的是什麼吧。”
現在倒是可以初步排除人爲下毒的可能了。最大的可能是他們的生活習慣或是飲食出了問題。
魚大哥去看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臉色非常不好。
瑪麗連忙追問道:“魚,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吃了什麼嗎?”
“不是的。”魚大哥搖了搖頭,道:“竟然都是我們魚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