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影是真心捨不得柳雅走,眼圈都紅了。
柳雅安慰道:“我們也正好有事在身,早出海也能早回來。我不再跟你告別了,連夜路。總之是來過了,也看着你的好,我安心了。”
秋影忽地想起了什麼,道:“你先等我一會兒,我想起個東西給你。”
柳雅答應一聲,在院子裡稍等一會兒。
秋影再回來,手裡拿着個小盒子。盒子只有一隻手那麼大,打開之後裡面裝着一隻護腕。
柳雅問道:“這是袖箭嗎?”
秋影道:“是。不過是經過青羽重新改良過的。穆家以機關見長,他做的這個袖箭以精巧爲主。裡面裝的不是箭,而是針。你身的銀針可以用,普通人家的繡花針也能用。有散發和連發兩種形式。”
說着,秋影將自己的袖子挽起來,給柳雅看她手腕也有一個相同的護腕。然後指着下方的一個小孔,說道:“這裡還可以放毒藥,不過劑量很微小才行。”
“足夠了。”柳雅驚喜的把護腕拿出來,讓秋影幫她帶。
護腕主料是羊皮材質,戴在手腕很輕很軟,重量大概一塊手錶要重,差不多等於是一隻分量足足的金鐲子。
發射裝置很隱秘,是一根細小的金絲。可以拉出來套在手指,從正面看像是手指的一隻金環,裝飾性很強。只要拉動手指、揚起手腕,裡面的針可以發射了。
柳雅試着發射了一下,發現射程不是很遠,大概只有十步左右的距離,最具威力的射程是在七步之內。這應該是屬於近距離、小範圍的暗器。
秋影道:“這個做日常防身用應該足夠了,如果要大的殺傷力,你可以裝毒針。用毒,你我在行。”
柳雅表示很喜歡,而且方便耐用。
秋影舒了一口氣,道:“我也知道留不住你了,盼着你早點回來吧。”
“一定的。希望我回來的時候,還有你的好消息。”柳雅說着,還指了指秋影的肚子,意思是讓她早生貴子。
秋影還是羞澀的一笑,送柳雅回去了。
柳雅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只是等着卿墨抱了熟睡的小芷玥回來,和他們告別。
柳雅已經把之前寫好的冊子交給了卿墨,面是針對卿墨現在的體質寫出來的一些功法。可以助他儘快的回覆正常體質,也可以讓他在練習內力的時候事半功倍。
卿墨也讓柳雅放心,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小芷玥的。也保證不會再嬌慣她,會讓小芷玥多學點東西。
柳雅拍了拍卿墨的肩膀,眼裡是深深的信任。
然後柳雅又和錦梅告別,便和滄千澈踏了回程。
錦藍自然也是要跟隨的。不過他離開之前,又調動了幾名死士,專門留下保護小芷玥和卿墨、錦梅他們。
這樣柳雅再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和滄千澈一路快馬加鞭的回到了臨海。
滄千澈離開之前已經做好了安排,水軍裡面選出來的人都已經船了,準備工作也都緒。
只等柳雅他們回來,帶着小螞蚱和那些水的鏢師船開動了。
柳雅沒給自己休息的時間,他們是午回到臨海的。吃過午飯之後收拾了一下行裝,下午已經開船了。
天黑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漂在了一片茫茫的大海,前後只有海水,遠處是與海相接的天。
一輪皎皎瑩白的滿月掛在天,近的好像能夠戳在船的桅杆。
柳雅從穿越過來還是第一次出海,腳下的甲板是木質的,刷着鋥亮的桐油。沒有了現代輪船的龐大和鐵質的生硬,多了幾分安逸與和諧。
海風並不強勁,海面迎着月光的一面是銀色,背光的一面是暗色調的深藍,還有不知名的魚兒圍着船舷遊動,像是水波里穿過一條條銀色的梭。
“雅兒,會不會暈船?”滄千澈走甲板,站在柳雅的身邊,陪着她一起看着茫茫的大海。
柳雅搖搖頭,把被海風吹亂的頭髮重新綁了一下,說道:“我喜歡這樣寧靜的時刻,感覺很安心。”
“預計到魚族要半個月的海程,聽船員講最近的天氣應該也不錯。你可以一直這樣寧靜的休息了。”滄千澈將柳雅擁在懷裡,深吸了一口帶着海水腥鹹氣息的空氣,道:“我們鮮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刻,確實不錯。”
“我覺得這是好兆頭。”柳雅指着平靜的海面,道:“風平浪緩,水波漫漫,總疾風驟雨要來的安然。”
滄千澈轉爲正題,道:“魚族那邊也已經回信了,同意我們島,不過他們說並不知道什麼毒藥,也說沒有失蹤的公主。”
這個回覆並不意外,要麼是這些事真的和魚族沒有關係,要麼是完完全全都是魚族在搞鬼。
如果是前者的話,去了問明情況,也不會有大的進展了,反而對柳雅他們找到解藥不利。
但如果對方是在搞鬼,那他們隱瞞實情是必然的,柳雅他們要搞清楚真相,只怕又是一番兇險。
海的日子平靜又刻板,能散步的地方也僅限於甲板。如果不去甲板,只能窩在小小的船艙裡,而且艙裡沒有桌椅,要坐只能坐在地。或是乾脆躺在牀。
柳雅和滄千澈一間船艙,白天的時候看海、釣魚,晚貓在船艙裡……
咳咳,結果三天過去了,柳雅白天也鮮少甲板了。因爲整晚的折騰,到了早才睡。到後來柳雅根本快要分不清是海浪在搖晃,還是他們的牀在搖晃。
滄千澈倒是越來越滋潤的樣子,他難得可以這樣整天、整夜的和柳雅膩在一起,撒了歡似的予取予求,饕餮到不知滿足。
不過,船還有一個人整日的不見蹤影,那是錦藍。
從了船之後,錦藍窩在自己的小船艙裡,除非是吃飯、茅房,或是柳雅有時候招呼他,否則從不出門。
有兩次柳雅也好他在做什麼,結果拉開艙門見他倒在牀,衣衫半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