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驚訝於自己走到哪兒都會遭遇一場亂箭紛飛。
古尚卿則是氣憤這些人不分青紅皁白的放箭。他在屋裡喊道:“我是戶部郎古尚卿,並非是什麼欽犯。速速停止放箭。”
古尚卿喊完,外面倒是靜了下來。只是聽起來有些安靜的過分。
柳雅和古尚卿對視一眼,都知道這情況更加不對勁兒了。因而也沒有去開門。
然後看見外面火光亮起,竟然是有人把院子裡的柴火垛給點燃了。
柳雅和古尚卿悶在屋裡,開始還不覺得什麼,漸漸的聞到濃烈的煙燻氣味,只怕再躲下去不被燒死也要給薰死了。
在此時,外面的人又喊道:“裡面的人聽着,屋裡有人命案子,爾等速速出來投降。”
柳雅看了一眼地的佟敏祥,然後對古尚卿道:“這必定是他死前安排下的。設了局讓你也鑽進來。”
古尚卿悶不吭聲,臉色也是不好。更是有一種生死存亡的壓迫感襲來,讓他有些透不過氣。這次的事情確實出乎意料的大。
過了一會兒,古尚卿似乎決定了什麼。一邊反手去拉門,一邊道:“雅兒,你留在屋裡,無論如何不要出去。”
柳雅一把將他拉住,道:“哥,你要做什麼?外面的人分明是想要我們自己出去送死。”
古尚卿道:“屍體在屋裡,無論如何也賴不掉的。這些人來的又這麼湊巧,分明是想要把這件事宣揚開來。而這件事總要有人承擔。”
柳雅忙道:“我不讓錦藍去扛,也不會讓你去扛。而且我斷定這件事情還有內情,否則佟敏祥不至於非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把我們古家都拖下水。”
古尚卿嘆了口氣,道:“可是我現在已經來了。我出面,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你也一樣有機會救我出來。”
說罷,古尚卿按下了柳雅的手,還朝她笑了笑。
門扇打開,面還插着許多的羽箭。院子裡的柴火垛更是火勢熊熊。
風吹火旺,天雨絲都被蒸成了一朵朵的水汽。只怕再拖一會兒,大火要把連着房子小倉庫燒着了。
院子裡倒着幾個人,柳雅一眼看出是之前跟着她和錦藍過來的幾個死士。
這些人身手都不錯,只是不知道怎麼被突然間撂倒的。
柳雅又看了幾眼,確定其沒有錦藍,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古尚卿一出來,外面的弓箭手再次把弓拉滿,箭尖瞄準了他。
柳雅急忙喊道:“你們聽着,我是剛剛在天澤國得勝回來的古家軍主帥。我這次征伐立下了戰功,皇都要敬我三分。你們誰敢亂來,我必定不會罷休。”
自古以來,民兵打不過官兵,官兵敵不過軍隊,何況柳雅是手握實權,身有戰功的將帥。
因而她這樣一說,外面的人倒是沒有再放箭。
爲首的一個隊長走前來,距離古尚卿還有些距離,道:“既然是戶部的大人,朝廷律法不用我多說了吧?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們是來捉拿兇手的,不是要與大人爲難。”
古尚卿點點頭,又往前走了幾步,道:“人是我殺的,你們不要爲難我妹妹。不過我也有爵位在身,以你們的官職不得羈押、審訊,這也是朝廷的律法。只能將我送回京城。”
“是,小的們不敢爲難大人,請大人跟我們走吧。”那隊長的口氣倒是客氣。
只是柳雅發現,此人一直揹着雙手,不知道是不是手裡是不是藏着什麼東西。
而柳雅正要提醒古尚卿小心,見那隊長突然把手從背後拿過來,雙手都縮在袖子裡,然後把袖子猛地一甩。
“哥,小心。”柳雅叫的時候已經晚了。
古尚卿見那人甩袖子的時候迅速後退,可是對方袖灑出一片水霧,他身沾了一點,頓時覺得周身麻痹。
柳雅衝出屋子的同時,拔出匕首投擲出去。趁着他閃身躲避的功夫已經奔到古尚卿身邊,扯着他的胳膊將他硬拉回屋裡。
“放箭!”一聲令下,羽箭再次入飛蝗襲來。
柳雅一隻手推古尚卿進屋,一隻手去關門。
不過兩扇門板她只來得及關一面,已經有羽箭射到了跟前。
柳雅已經躲閃不及,迎着箭、咬着牙去關另一邊的門板。打算拼着一箭也要先把門關,否則這一通亂箭射進來,他們一樣沒有躲避的地方。
“噗”的一聲血花四濺,濺了柳雅一臉。
可是她卻沒有覺得疼,見古尚卿的一隻手臂橫在了她身前,臂已經被一箭射穿。
“哥……”柳雅一下子關了門,落閂,將古尚卿扶住了。
古尚卿的身子特別沉重,已經快要站不住了。他搖搖頭,口齒不清的道:“不疼,麻了。”
柳雅趕緊給古尚卿診脈,發現他體內有一種極爲特別的毒素。有麻痹作用,也有舒緩心率和放鬆肌肉的作用。
柳雅的心一驚,因爲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毒素。
暫時沒發現這種毒素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可是柳雅竟然也不能確定這是什麼毒,又會持續多久。
想必院子裡倒下的那幾個死士都是了這種毒。
可是一個看似普通的官兵隊長,又怎麼會有這種毒?
門板“砰砰”的響,是箭還在不停的射過來。不知道再射下去,這扇門會不會被生生的射爛。
柳雅先給古尚卿處理傷口。這一箭貫穿了他的手臂,擦着臂骨過去造成了一處骨裂傷。
但從柳雅拔箭到藥包扎,古尚卿都一聲沒吭,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甚至柳雅覺得,古尚卿還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眼皮都快要睜不開了。
“哥,你清醒點,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柳雅用力把古尚卿的傷口紮緊,同時輕聲的叫着他。
古尚卿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道:“困,乏累,想要睡覺。”
“別睡。這種毒很怪,我不確定能不能解。”柳雅又拍了拍古尚卿的臉,發現他的體溫出的低,臉頰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