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回去,十七主動去後門跟守衛說了柳雅的安排,同意放幾個女子進來。!
不過需要有人隨同也算是看管,讓她們儘快拿了東西走。不要耽誤,也不要亂走,更不能往前面去驚動了皇。
後門的守衛自然是答應下來,不過那幾個女子還沒來,守衛已經開始忙着戒嚴。只把後院的幾間廂房開放,通往前面的門一律堵死了,以免真的有人誤闖。
柳雅把這件事放下,問了問滄千澈現在在哪兒。有人告訴她,說攝政王陪着皇在廳休息。
柳雅也沒什麼顧忌的,皇在她眼裡還是個小孩兒呢,也跟當初的四皇子沒有什麼兩樣,直接去了。
到了廳門口,柳雅發現門關着,兩隊御林軍守衛都在外圍,沒有哪個敢靠近。
柳雅好,這屋裡是有什麼事?還是滄千澈和皇有秘密的話說?她隨手一擺,讓錦藍和十七也不要跟着,她自己進去看看。
柳雅敲了一下門,沒等裡面應答推門進去了。
她本來是有點擔心,不知道現在的皇有沒有過河拆橋的意思,怕滄千澈太顧念兄弟的情意而吃虧。
只是沒想到,柳雅徑直一進來,見皇蹲在地,正抱着滄千澈的大腿。
兩人都被柳雅突然闖入驚呆了。結果皇擡起頭來,一張挺俊俏的臉還有淚痕,眼睛也是通紅的。
皇哭了?!!柳雅的嘴角抽了抽,立即反手關門。
可皇竟然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只用袖子抹了一把臉,還緊緊抱着滄千澈的大腿不鬆開。
“這……千淵,你起來說話。”滄千澈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雅兒來了,給看見了不好。”
“皇嫂在纔好。或許皇嫂心軟,幫我說說呢。”皇竟然是耍賴的口氣,還眼巴巴的看着柳雅。那眼神哀怨的,像是個討食的流浪狗。
柳雅吞了兩下口水,纔算是找到自己的聲音,然後走過來問道:“皇,天大的事也不能讓你抱大腿吧。這是怎麼了?快,先起來說話。”
“我不。”滄千淵不肯,索性還把腿一撇,直接坐在了地,抱着滄千澈的大腿卻依然如故。說道:“除非皇兄答應我繼承皇位,否則我不起來。”
“什麼?”柳雅徹底懵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別人家皇族都是手足相殘,兄弟幾個打破了腦袋想要位當皇。怎麼到了滄氏皇族卻倒過來了?
原來滄千澈是太子的時候,滄千淵用計把他弄下來了,不過他是爲了他孃親裕貴人的自由。
後來滄千澈沒有再去奪位的意思,反而扶持着當時是四皇子的滄千淵坐穩了皇位。
爲了不影響四皇子登基爲政,滄千澈甚至連攝政王之位都不稀罕,掛了個虛名離開京城了。
如今已經做了皇的滄千淵怎麼也是反其道而行之?爲了讓把皇位讓出去,居然跑來向滄千澈抱大腿。
柳雅驚詫,滄千澈則是無奈。他彎腰去扶滄千淵,說道:“不管怎樣,陛下現在都已經登基爲帝,你又沒有犯錯,哪有我繼位的道理呢?”
“那我犯個什麼錯才能不讓我做皇帝?”滄千淵的口氣竟然是很認真的。
滄千澈無奈的嘆氣,道:“你不要想着犯錯,你要想想天下的百姓。”
“是因爲想到天下百姓,我纔想要讓你回去的。我年紀還小,許多事情根本看不透。不管是太傅還是丞相,都時常拿你當初做太子時候的功績來標榜我。我沒有時間玩,也沒有時間睡覺,早早起來要朝,下朝之後還沒吃飯要批閱奏摺。晚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還要讀功課或是練武。我不要這樣,我想去玩兒。”
說完,滄千淵又哭了起來。這一哭,倒是和柳雅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個調皮搗蛋的樣子很像了。
那個時候的滄千淵總是故佈疑陣,讓人覺得他只會玩,從來不會認真做事。
可是直到有一次他揹着喜墜兒回來,和滄千澈平等的一次對話,柳雅才發現這個小子其實心思很深沉。
可是如今再看,滄千淵竟然又開始耍賴,而且還如此輕車熟路。
柳雅看滄千淵鼻涕都流出來了,還不住的往滄千澈的大腿蹭,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刮刮自己的臉頰,逗他道:“羞羞。都做了皇帝還哭鼻子。”
“羞又怎麼樣?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滄千淵說完,一隻手緊緊勾住滄千澈的大腿,分出一隻手來抓住了柳雅的袖子,道:“皇嫂,你不想做皇后嗎?你想想,如果皇兄做了皇帝,你是當今皇后啊。可你做太子妃的時候還要風光呢。”
“呃,我沒什麼興趣做皇后。”柳雅擡頭看看滄千澈,搖頭道:“千淵,你告訴我,你那麼不願意做皇帝嗎?你可要知道,天下很多人巴不得做皇帝呢。而且你這次御駕親征大勝而回,這也是你的政績和榮譽啊。回去之後,你只會坐的更穩,這是好事。”
滄千澈使勁兒的搖頭,道:“我是爲了把皇兄和你接回去,纔來這裡的。我知道如果我不拿出點誠意的話,皇兄是不會回去做皇帝的。可是我真的真的不願意再這樣了,你算是幫幫我吧皇嫂,幫我給皇兄說說。”
說到這裡,滄千淵又吸了吸鼻子,道:“實在不行,我……我和皇兄輪流做皇帝好不好?他要是做累了,換我做。我要是想出去玩玩,換他來做。”
這……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葩建議啊。居然皇帝還真有輪流做的?
柳雅瞠目結舌了半天,然後道:“千淵,你不能想怎樣怎樣啊。”
“是啊。千淵,我當初盡心扶持你坐皇位,沒有想過還要自己坐去。”滄千澈也一本正經道:“江山社稷可不是兒戲。也不是你、我由着性子喜歡或是不喜歡,可以拿來推讓的。”
“那……我禪讓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