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場人和狗的鬧劇開演,甘答城的守備帶着的那五千人馬很快都受傷掛了彩。 而且大部分都是被咬了下三路,連馬腿和馬屁股都被鬣狗咬的鮮血淋漓。
可鬣狗沒有什麼大的傷亡,耐力也超級的好。耍着這些人玩兒似的,連嚇帶咬的折騰了一個多時辰。
等到甘答城的守備好不容易突出了鬣狗的重圍,眼看着要逃回城裡去了。城牆突然攀下許多條戰蟒,一條條都吐着信子,張開巨口來咬。
這又是一番奮死拼殺,等到甘答城的守備軍退回城裡,已經重傷了大半,死了也有百人。
但是最可氣的是,他們首先出來叫陣的,卻連柳雅他們的士兵都沒見着一個,單單被戰蟒和鬣狗給擊退了。
無奈,甘答城的守備只好偷偷地寫了一封信,向他的主子求救。因爲他明知道自己這些人是被主子當作炮灰和棄子的,可也不能被那些野獸給欺負個沒邊了吧。
可是一封信、兩封信,都如石沉大海,再沒有了迴音。這也讓那甘答城的守備漸漸陷入了絕望之。
柳雅他們仍然守在甘答城外,轉眼已經是第十二天。
這天傍晚,天空下起了小雨,烏雲大塊大塊的聚攏着,眼看着小雨要變成大雨了。
“咔嚓咔嚓”聲從前方響起,雖然聲音不大卻很是特。
不一會兒,有探子來報告:“攝政王,主帥,甘答城的士兵竟然在拆城門。”
“什麼?”柳雅也覺得怪,起身想要去看看究竟。
出了營地往前看,距離雖遠卻也能夠看清甘答城多日來緊閉的城門大開着,那怪的聲音也正是從城門那邊傳來的。
“他們爲什麼要拆城門?”柳雅怪的問滄千澈。
滄千澈抿了抿嘴角,也道:“不清楚。難道說珂珂璐另有安排?”
然而,猜測雖然沒有結果,但不久之後消息傳來了。甘答城的守備拆掉了城門,帶着官印和兵令前來投誠。
“呃,原來是撐不住了。”柳雅暗自好笑,覺得這可能是珂珂璐最最沒有想到的一個結果了。
珂珂璐是讓甘答城的人拖延時間,柳雅他們也確實給了她時間。
可是最終得益的還是柳雅他們,不戰而勝,又多了一個常駐的營地。算現在珂珂璐掉頭回來,沒了老窩的反而是她。
滄千澈吩咐道:“把人帶進來吧,看看他究竟有幾分的誠意。”
不久,甘答城的守備來了。而且是誠意滿滿,不僅送了官印和兵令,甚至還把甘答城的城防圖、守備糧倉的鑰匙、以及庫房的賬目都帶過來了。
這些東西造不得假,因爲一看一查可以知道。
而且這些東西一旦交割到柳雅他們的手裡,算是甘答城的守備還想要反悔,或是用計誘他們入城再反擊,都已經沒有了後備和勝算。
也是說,這次甘答城的守備是真心來投降的。
那守備來到柳雅和滄千澈的面前,直接跪伏在地,道:“小人左榮,願意獻出甘答城。城門已拆,以示誠意。只希望主帥和攝政王能夠放過城裡的士兵,並且善待城的百姓。左榮,身死無憾。”
“識時務者爲俊傑,我爲什麼要殺你?”柳雅笑着擺擺手,道:“起來吧。這甘答城能夠有你這樣審時度勢的守備,也算是百姓的福氣。這你帶着人拼死抵抗,魚死不破來的划算多了。”
左榮苦笑着站起來,道:“小的並沒有什麼才幹,只是出身貧寒,知道百姓的疾苦罷了。小人之前還試圖與主帥相抗,如今看來,我們這些人終究只是棄子,再僵持下去是自不量力,所以才誠心獻出甘答城。”
柳雅趁機問道:“既然是棄子,我便想問問,那珂珂璐把真正的棋局擺在哪裡?”
“這個小人確實不知道。郡主回來之後,只吩咐我關緊城門,拖延時間,留下七千人之後把其餘的士兵都調走了。”左榮說完又仔細想了想,然後道:“對了,郡主還帶走了城裡兩千壯丁。當時那兩千人的家眷哭天喊地的抱怨,之後還一直來守備府詢問他們家人的下落,可我也一概不知,只能盡力安撫。”
滄千澈聽到這裡皺起眉頭,低聲的又問了一句:“她帶走了兩千壯丁?”
左榮道:“是啊。其大部分是城裡的苦勞力。”
“我明白了。”滄千澈雖然說是明白了,可是看他的表情知道,這件事肯定更加複雜了。
柳雅則是去桌再次展開地圖,仔細的看着。然後眼睛突然一亮,她也似乎是明白了。
柳雅看看左榮,道:“既然城門都拆了,我們相信你的誠意,絕對不會傷害城的百姓。不過你要管好你手下的士兵,我不希望等到我們進城之後,遭到某些人別有用心的設計。”
左榮立刻道:“不會不會。我的士兵都知道鬣狗和戰蟒的厲害,避恐不及。”
柳雅表示滿意,然後揮揮手,道:“那你先回去吧。不過回去之後要幫我們準備點東西。”
左榮道:“主帥請吩咐。”
“我要甘答城每家每戶的門板。”柳雅說完笑了,道:“城門都拆了,這門板不會捨不得吧?再說現在天氣暖和,晚睡覺還不是開着門窗?一塊門板也做不得什麼大用。”
“好吧。”左榮點頭,心裡卻越發的疑惑。
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出人意料的女主帥究竟是什麼意思,爲何偏偏和門過不去了?
等到左榮走了,柳雅拉着滄千澈的袖子來到桌邊,指着地圖說道:“澈,你所想到的,珂珂璐的後招是不是這條河?”
“沒錯。”滄千澈用指尖在河的位置畫了一條線,道:“我們現在唯一去都城的路是渡河。如果珂珂璐把這條河完全封鎖,等於是多了一道天然屏障。我們只有搶渡一條路,但勝算不高。”
說完,滄千澈又好的問柳雅:“雅兒,我也沒有想明白,你要那麼多的門板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