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蠱師雖然相貌醜陋,卻很愛笑,可是一笑起來更加慎人。
藍衣的那個說道:“既然是皇子妃的徒弟,想必也是高手。那我們也只有獻醜的份兒了。”說罷,從腰間取下了一面小鼓。
粉衣的則是拿出一隻陶壎,放在了脣邊輕輕的吹了兩聲。
鼓聲“咚咚”,陶壎“嗡嗡”。開始的時候只是簡單的調子,繼而呼應成曲,輕靈跳躍、快活靈動。
錦藍正聽的有滋有味,覺得這兩個女子雖然毀容了,可是這曲子吹奏的倒是不錯。
可是片刻之後聽見四周響起一片“嗡嗡”的振翅聲,聽起來讓人耳鼓發麻。
錦藍一愣,擡頭向四周看去,這一看之下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他們的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好大的一片蚊子,而且是一圈一圈的圍攏起來,把他們密密層層的困在間。
那些蚊子個頭都很大,快要趕一隻只小型的蜜蜂了。翅膀是烏黑的顏色,身也有幾條明顯的黑紋。一對通紅的眼珠尤爲突出,乍一看好像是冷冷的把人給盯住了一樣。
錦藍不由得在想,這麼大的一隻蚊子,叮一口不知道是多大的一個包呢。會不會馬蜂蟄的還要狠?
卻聽見柳雅道:“想不到二位蠱師的蠱術又精進了,這蠱蚊養的如此的好。想必母蟲也快要進階爲蠱王了吧?”
粉衣的蠱師停止吹奏,說道:“皇子妃確實是行家,母蟲剛剛進階,已經是蠱王了。”
“厲害厲害。”柳雅的稱讚很誠懇。
次在皇宮見到她們兩個時都還不會馭獸,現在卻能夠帶着那麼多的鬣狗和戰蟒過來。看來這兩個蠱師回到青梵之後,蠱術大有精進,馭獸的本事也學的不錯。
柳雅又問:“我們的營地還在更遠,二位是現在跟我們回去,還是等到更方便些的時候?”
柳雅指的方便的時候,想必是深夜無人之時。否則這麼多的鬣狗和戰蟒浩浩蕩蕩的走過,不管哪個村落都會驚慌無的。
那兩個蠱師互相看了一眼,藍衣的那個取出一隻小竹筒,交給柳雅後說道:“皇子妃先回去。到了營地之後把這蟲兒放出來,我們自然會尋着去了。路會小心行事,這個不用擔心。”
柳雅道:“辛苦了。多謝。”便帶着十七和錦藍離開了。
至於那兩個蠱師要什麼時間走,怎麼個走法則完全不是柳雅需要擔心的事情了。
她們兩個既然有能力從青梵把這些個東西“運”過來,也不在乎這麼一點點路程。
而這些鬣狗、戰蟒和蠱蚊也正是柳雅所需要的秘密武器。她讓耿彬去青梵找二皇子滄千濯,是讓二皇子賣個面子,給自己準備這三樣東西。
只不過青梵氣候溼熱,而漠北的氣溫一直很低,鬣狗能不能適應還不好說,若是蟒蛇來了冬眠了。蠱蟲更是不能長時間處於低溫環境下,否則會直接死亡。
所以柳雅一直等到了天氣徹底熱起來才發出消息,把這些個東西調動過來。
如果說戰弩是大殺器,要在人前顯威的話,這兩名蠱師和她們帶來的東西是柳雅的暗箭。不管是對哪個部落的人,估計都有着致命的威脅。
往回走,十七的眼神有些迷茫,估計是回憶起了從前的事情。
錦藍則是非常好,問了柳雅幾個馭獸和養蠱的問題。
柳雅覺得錦藍很聰明,問的問題都是關鍵,也講的很細緻。
柳雅還道:“你若是有興趣學,我也可以好好的教你。你還想學什麼,只管對我說,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從哪方面入手教你。”
柳雅學的東西有些雜了,但是還算都較精通。
倒是當老師這件事她做的還不夠好,不管是林秀清還是錦藍,她都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並沒有下很多的功夫去栽培。
當然,這也和柳雅一直忙於奔波有關。或許什麼時候她能夠閒下來了,可以考慮好好的教他們一些東西。
也好在柳雅會取巧,收的徒弟都是悟性高,本身又非常努力的。所以柳雅稍加點撥會有成,這是讓柳雅最安慰的事情。
所以柳雅怕耽誤了錦藍這麼好的料子,採取撒大、多捕魚的策略。只要錦藍想學的她都會認真教,或許那一項成績尤爲突出呢。也省得柳雅去研究什麼因材施教,她現在沒有那樣的心思和功夫。
柳雅和錦藍說着話,十七似乎回憶完了,回過頭來一笑,道:“錦藍還在和我學武,這個也是不能荒廢的。”
錦藍點點頭,問道:“十七哥,師父說的第一次見面,又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錦藍心裡是有些羨慕十七的。十七的武功高、和柳雅認識的時間長,兩個人的關係也顯得很融洽。
似乎柳雅想的事,不用說出來十七能夠猜到。這是一種默契,也是一種信任,錦藍不知道他和柳雅什麼時候纔會磨合到這樣的程度。
所以對於剛纔柳雅和十七的話,他也很好,想知道。
十七卻是淡淡的搖頭,道:“其實那只是主子第一次見到我而已。我卻已經在暗跟着主子好久了。”
柳雅也是一笑,道:“是啊,我纔想起來,那時候你一直偷偷跟着我們,我卻一點都不知道。”
或許是因爲來了“幫手”,柳雅的心情大好,把前陣子滄千澈避開她的事情也拋開了。和十七多說了幾句從前的事情。
而錦藍在一旁聽着,又嚮往又吃味,總覺得自己當初被困在天山委屈的很。如果能夠早點出來,或許會更早認識柳雅了。如果……
他卻忘了,如果他早點離開天山,也不過是個又聾又啞的少年。沒有柳雅的出現,他們也可能永遠不會有交集了。
回到營地裡,一切如常,王鬆和秦阿毛還是較可靠的。
柳雅把那隻竹筒打開,從裡面放出了一隻小瓢蟲。瓢蟲圍着營地轉了一圈,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