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出去轉轉。 !”柳雅一邊彎腰把靴子繫緊,一邊道:“你們不要跟來。明天照常啓程。”
明天?錦藍連忙道:“師父晚不回來?”
“嗯。快去,別問那麼多。”柳雅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悅。她覺得錦藍怎麼話也變得多了。
其實錦藍想勸柳雅,說她晚飯還沒有吃。但是他看到柳雅那副着急的樣子,忍住了。立即去備馬。
柳雅馬之後不忘又說了一句:“別跟來。”然後縱馬而去。
錦藍看着柳雅的背影慌神了,立即往回跑,衝到十七的帳篷裡,喊道:“十七哥,我師父她……十七哥?”
喊了一半,柳雅才發現帳篷裡哪有十七的影子?不僅十七沒在,他的雙刀和馬鞭也不在。
難道說,十七哥和柳雅一道走了?
錦藍猜測着,又掉頭往外跑,跑到馬廄發現十七的馬果然不見了。可是十七什麼時候離開的,他竟然不知道。
錦藍看着馬廄裡空出來的兩匹馬的位置,又看看他自己的馬還在那裡悠哉的嚼着乾草。
沉默了一會兒,錦藍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立即過去把繮繩解開,把他的馬也牽了出來。
“錦藍,你幹什麼去?”小樹兒剛剛訓營回來,看到錦藍急忙忙的牽馬往外走,將他攔住了。
“去找師父。”錦藍簡單的說道。
“我二姐出去了?去哪兒了?”小樹兒沒看見柳雅走,所以怪。
錦藍想了想,道:“可能去找澈師伯了。”
小樹兒驚訝道:“找我姐夫?這麼晚了,她一個人路?”
“十七哥也跟着去了,我也跟着去。”錦藍說完,翻身馬往外奔。
小樹兒連忙催馬過去把他攔住了,道:“這麼晚了,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往外跑,不合軍營的規矩。你給我留下。”
“我要去。”錦藍執拗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有點後悔太聽柳雅的話話了,讓他不要跟着不跟着,可十七哥還不是跟着去了?
而且錦藍現在也想明白了,如果要做柳雅的影衛,自然是要寸步不離的跟着纔對。不管師父說什麼,要或是不要,他都只能是她的影子。
“你這小子,真犟。”小樹兒自然不會放錦藍做。說是不合軍營的規矩只是一個託詞,其實小樹兒是知道柳雅的脾氣,怕錦藍冒然跟去惹了二姐使性子。
十七倒是不要緊,他曾經是太子的影衛,只要柳雅沒有危險,他不會獻身,柳雅自然也不知道。
可小樹兒越是攔着,錦藍脾氣越發的來了,他拉馬斜刺裡衝。
小樹兒怕擋不住他,伸手過去抓他的馬鞍,沒想到錦藍快速的把手探過來,在小樹兒的虎口戳了一下。
小樹兒的武功算是很高了。從小得了滄千澈的指點,在古家的時候更是練得不錯。
而據他所知,錦藍是被柳雅帶出天山之後纔開始習武的,自然沒有把錦藍的招數放在眼裡。
只是沒想到,錦藍戳的這一下巧妙又詭異,明明看着才伸手過來,可差着毫釐沒有躲開。
小樹兒被錦藍戳的手背痠麻一片,自然沒抓住馬鞍。錦藍趁此機會又一催馬,從小樹兒的身邊闖了過去。
如果要實打實的過招,三個錦藍也未必是小樹兒的對手。只是小樹兒大意了,錦藍用招又巧妙,被他躲過了。
小樹兒愣神的功夫,錦藍回頭說了一聲:“得罪。師父說明天照常啓程。”然後催馬跑遠了。
看着錦藍消失在夜色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小樹兒搖頭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得更勤於練功才行了,否則真是後來者居,他要被拍死在沙灘了。
一個副將連忙過來,問小樹兒道:“少將軍,要不要派人去把他截回來?”
“不用了,由他去吧。”小樹兒搖頭制止了。
原本他是不放心錦藍的功夫,怕他冒然闖出去會吃虧。現在看來,錦藍武功進步神速,要自保不成問題,那隨他去吧。
只是小樹兒有些不明白,爲什麼十七急巴巴的去追柳雅,錦藍也一臉的慌張?從這裡一路到卡瓦越族並沒有什麼艱險啊。
小樹兒的腦子很靈,可是對於某些事情偏偏開竅的較慢,也根本弄不清楚十七和錦藍對柳雅有什麼特別的心思,自然不知道原因爲何。
小樹兒又看看眼前的一片營地,想着柳雅離開後這一萬五千人都要歸他統領,也不由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務必不能出了差錯。
柳雅一路狂奔急行,除非是戰馬累極了需要休息,否則她都是全力趕路的。
當她看到卡瓦越族的神山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預計到達神山腳下,天也黑了。
柳雅找了一片有水塘的草地拉馬停下,放馬吃點草,她則是坐下來休息。
跑了一天一夜,她的雙腿發麻,腿裡側被馬鞍磨的火燒火燎的疼。
以前騎馬也這樣加緊奔襲過,只不過柳雅這次出來的急,沒有換騎馬裝。普通的棉質褲子不如緊身的皮褲舒服,才把腿給磨壞了。
這匹戰馬也不柳雅的漠雲,耐力還好,但是跑的不夠穩當。這一路跑下來,把柳雅顛的快要散架了似的。
好在快要到達了,估計再奔一個多時辰也差不多了。柳雅便想着趁現在休息一會兒,開始閉目養神。
此時已經是春暖花開,遍地的小野花三三兩兩的開在嫩綠的絨草地。水塘裡的水汽被微風一吹夾着淡淡的芳草氣息,溫和溼潤讓人覺得舒服。
柳雅使勁兒的吸了兩口氣,舒服的渾身又軟又酥,忍不住由坐改爲躺,把一隻胳膊枕在頸下,翻個身背朝着夕陽,悠悠然的睡了過去。
這一片草地十分寬闊,放眼一望四下無人。柳雅覺得睡一會兒也不打緊,以她的耳力如果有人走近了二十步之內她會有所察覺。
只是沒想到,在她剛剛睡着不久,有人遠遠的走了過來,腳步輕的幾乎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