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鬆走過來仔細的看那地圖,不由得驚歎道:“回稟主帥,我所知道的您都畫出來了。!這幾條小路我卻都不知道,沒法判定對錯,更沒有什麼好補充的。”
“我也不是未卜先知。我不是說過有接應的人嗎?這些路徑是她告訴我的。”柳雅說完,用炭筆把地圖的重點地區標註了一下,然後道:“哈克爾族有兩千士兵,我們有五千人,優勢明顯。而且自此以後的每一仗,都會有人給與接應。”
王鬆知道柳雅不是個簡單的女子,但是她能夠不聲不響的把一切都佈置好,確實彰顯了另一種實力。
有霸氣蕭殺的決策,也有暗精密的部署。要想勝得過柳雅,那對方不管在明還是在暗,都要被加小心了。
柳雅拿下了竇家軍的營地,等於是佔領了坦坦河北岸。和哈克爾族隔着一條河,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要地。
哈克爾族得知是雲穹國的一支先鋒隊突襲而來,也着實吃驚不小。
因而不等柳雅他們動手,悍勇好戰鬥哈克爾族人大舉出動,來到了坦坦河向柳雅叫陣。
第一天柳雅不理,第二天柳雅命人把渡口和唯一能渡河的河口都封住了,對方想要過來也是不能的。
第三天、第四天,哈克爾族的人終於叫囂的累了,偃旗息鼓的暫時退了回去。
而在當晚,柳雅再次突襲,大舉逼近。
更加令人驚訝的是,衝在古家軍前面的,竟然是竇家軍的那些俘虜。
跪地臣服的竇家軍得以活命,但所有俘虜都以爲會被他們嚴加看守的時候,柳雅卻完全不設防,只是讓這些人去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回家”這個詞在竇家軍普通士兵心裡埋了很久很久。
所以柳雅現在告訴他們,只要打下了哈克爾族,她帶他們掉頭往回走。等到與雲穹國的大部隊會合之後,他們可以回家去了。
打心理戰,柳雅較內行。她知道那些低階的普通士兵都是被迫拋棄了家裡的父母、妻兒。現在能夠讓他們衝鋒陷陣,換得回家的機會,他們定然不會放棄。
果然,哈克爾族的勇士再如何彪悍,也抵擋不住竇家軍俘虜們回家的腳步。
攻下哈克爾族之後,柳雅難得的慈悲了一次,沒有多殺人命,反而對那位老族長很是客氣。
老族長被請到了軍帳篷裡,柳雅直接言明要與他和解,邦交。
當老族長真正見識到這個剛剛在竇家軍軍營裡製造了一場殺戮的女子時,不由得驚訝:她也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啊。
這個女子長得還挺好看,笑容看起來清雅、秀麗,天澤國的女子更多了一份纖柔與嬌麗。
但是,當六十幾歲的老族長看到柳雅的眼神,並和她對視的時候,他明白爲何柳雅可以一天佔領竇家軍的軍營,四天打下他的哈克爾族了。
這個女子的眼神裡充滿了自信、堅毅和狠絕。彷彿那一對深刻的瞳仁裡能夠綻出超乎常人的爆發力,用眼光可以把一個人刺到骨節發寒。
“主帥說的和解是什麼意思?如今我已是階下囚,還有談條件的資格嗎?”老族長用試探的口氣,已經表明了他心裡的動搖。
柳雅笑了笑,道:“老族長請坐下說話。您並不是我的俘虜,我是真心要跟您談一談邦交的事宜。”
“這個……也由不得我來談吧。”老族長坐了下來,認真的道:“我只是部落的族長,邦交這個詞,應該是和我們的皇去談的。”
“不不,您正好理解錯了。”柳雅還讓錦藍給老族長送一杯茶,然後道:“天澤國的情況您應該我瞭解。這裡地廣人稀,部族之間全都分散開來,幾乎沒有什麼交集。而且據我所知,你的哈克爾族在被攻打的時候,相距你們最近的部落也有一百二十里,他們也根本沒有過來支援的意思對吧?”
這句話說到了老族長的痛楚。他認爲雙方人數不對等,哈克爾族輸的冤枉。
可是沒有援兵也是事實,換車是別的部落遭襲,他也一樣不會過去的。一來遠水解不了近火,二來天澤國雖然有皇帝也都是各自爲政。
一個部落強大可以去侵擾小的部落,他不想因爲自己去幫別人,造成傷亡之後削減了自己的力量,最後成爲了別的部落的口食。
柳雅見老族長猶豫,知道這招有用。
她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道:“我只要求老族長回去以後閉關不出。我們再去攻打任何一個部落,您都不要支援。其實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麼爲難的事吧?他們不來幫您,您也不出兵幫他們。這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老族長十分的詫異,柳雅勞心費力的去打哈克爾族,是爲了讓他不再抵抗,乖乖的守着自己的部落不參與以後的紛爭?
柳雅給予肯定的答覆道:“沒錯,只要您保證以後保持立,不對任何一方偏幫,我立即送您回去。當然,另外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是請您派人把守這片竇家軍的營地。如果我們再回來,把這裡完完整整的交給我們。”
“你們還會回來?”這個要求讓老族長再次警覺起來。
柳雅點點頭,道:“當然是回來的。不過我可以把現在竇家軍營地裡的東西盡數送給哈克爾部族。這裡的糧食、用具你們隨便拿走。當然,營房和兵器要給我們留下。這塊地方也從此屬於我了,可以嗎?”
老族長聽說柳雅只要這麼一塊地方,和那些沒用的帳篷,卻把所有的物資都給他,再次心動了。
柳雅立即道:“如果您不相信的話,現在回去叫人來拉東西吧。不過東西歸了你們哈克爾族,這地方和帳篷可要給我守好了。我回來的時候,少了一頂帳篷我把給了你們的東西十倍的討回來。”
說完,柳雅冷笑了一聲,道:“老族長您應該知道,我有這樣的能力。”